第63章 任思思的下場
任思思家裏很快就派人過來接她了,從花花老師通知任思思家裏的時候,接她的車就從京都出發了。
任家的車還沒到淩雲山腳下集合點的時候,任思思拉著自己的小行李箱站在臨時學生宿舍樓下麵,表情狼狽又難堪。
不敢回去,或者說是不能回去。
起了心思去拿季承遠做給葉輕淺的陶泥碗的時候,任思思沒想過自己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不就是個泥坯嗎?
壞了就壞了,有什麽大不了的,為什麽要這樣當眾點名批評她?
心裏的不甘和怨恨交雜著,又有一絲扭曲的霸道,任思思捏緊了手心,卻不敢回頭去看宿舍樓上的人。
任家的家教很嚴,在任家任思思每一天都過得很拘謹,別說話語權,就連反駁的機會都是沒有的。
接近季承遠本來就是家裏給的任務,好在任思思對季承遠原本就有好感,任務過程再難也心甘情願。
隻是現在這樣的結果,一切都完了!
任思思不敢想接下來等著自己的是什麽,同學異樣的目光已經不算什麽了,她怕的,是任家。
“快看,有車子過來了!”
“看車牌號,是京都的。”
宿舍樓上有人喊了一聲,任思思不敢抬頭去看。
“思思,過來。”
車子停在了宿舍樓下,一個中年男人打開了車窗,朝任思思喊了一句。
任思思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指尖已經把手心掐出了重重的痕跡。
“思思!”
中年男人語氣嚴肅的又叫了她一聲,聲音裏已經帶上了一點不耐煩。
最終任思思還是上車了,來接她的是她的二叔。
她二叔也有一個女兒,樣樣比她優秀,不管她怎麽努力,就是比不上她的堂姐,任家人最疼的就是她的堂姐。
任家沒有兒子,得靠女兒爭光,所以從小對她們就要求很嚴格。
但這樣的嚴格,已經把人變的壓抑出異常了。
“她們走了!”
學生宿舍樓上有女生在看任思思上車離開,和身邊的人聊著她的事情。
“聽說任思思的爸爸是個什麽會長,她今晚走了,還會回來嗎?”
有人接了話茬,好奇的問了一句。
“應該是不會回來了,任家家教嚴呢。”
知情人說了一句,言語之間沒有半點對任思思的同情。
一個小偷,有什麽好值得同情的!
在居民樓這邊,葉輕淺和季承遠他們已經洗漱完在床上躺著了。
聽到外麵有動靜,葉輕淺就跑去小陽台那裏看,穿著小拖鞋的腳經過花盆的時候,不小心把茉莉的花枝給碰了一下。
下麵的集合點附近的臨時學生宿舍樓的小道上,有車子的遠光燈朝這座房子照過來。
葉輕淺看著車子離開,總覺得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轉頭去看季承遠房間的陽台,門簾是半遮光的,此時還能看見微弱的燈光透出來。
葉輕淺踩著小拖鞋“啪嗒啪嗒”的朝旁邊的陽台走了過去,打開了間隔兩個陽台的玻璃門。
“啪啪啪!”
“承遠哥哥開門呀!”
葉輕淺抬起柔軟的小手掌,在季承遠房間的陽台外麵拍打著陽台的門。
原本以為季承遠的房間裏的陽台應該和自己的一樣,隻放門簾下來的,誰成想竟然連防護門也鎖上了。
季承遠坐在床上看手機,聽見陽台門外傳來“啪啪啪”的聲音,就扭頭看了一眼。
“承遠哥哥,快點給我開門嘛!”
葉輕淺又鍥而不舍的喊了一句,抬起小手又拍了幾下門。
季承遠這下確定了,陽台外麵的門有人在敲。
放下手機穿上拖鞋過去,季承遠掀開了門簾,看見葉輕淺這個小家夥就趴在門上看著他。
“啪嗒!”
季承遠把門鎖打開了,葉輕淺扒拉著門縫溜進來。
一進來,葉輕淺就晃蕩著腳丫子往床上躺。
“你過來幹什麽?”
季承遠看著葉輕淺又跑過來,在床上坐了下來,隨口問了她一句。
“不過來我就不能幹什麽了嗎?”葉輕淺動了動爪子,忽然反應過來,“不是!不幹什麽,就不能過來找承遠哥哥了嗎?”
葉輕淺甩掉腳上的小拖鞋,往季承遠身邊爬去。
季承遠手上重新拿起了自己的手機,聽著葉輕淺這幾句糊裏糊塗的話,沒忍住笑了笑。
“坐好,不要爬來爬去的!”
季承遠的床上鋪著薄薄的被子,這會因為葉輕淺在床上爬動,已經皺成一團了。
“我坐好了!”
葉輕淺在床頭坐住了,回頭看看自己弄皺的小被子,裝作無辜的樣子,乖乖的說著話。
季承遠拿她沒有辦法,也不想再去鋪被子了,按亮自己的手機屏幕又開始看起來。
今雅小升初夏令營的群裏,同學們對任思思的事情還在孜孜不倦的談論著。
“你在看什麽呀?”
瞥見季承遠手機裏那個熟悉的藍色畫麵,葉輕淺又朝季承遠湊了過去。
季承遠也沒躲她,一點點的翻動著聊天記錄看了一會兒。
就這一會兒,葉輕淺就明白了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了。
她不在今雅小升初夏令營的群裏,所以不知道任思思已經得到處罰,並且卷鋪蓋走人了。
“哥哥~把菲比陶瓷碗上麵的小魚腦袋掰斷的人抓到了嗎?”
葉輕淺裝模作樣的抬起自己無辜的圓眼睛,趴在季承遠手臂上,小手按在季承遠的肩膀問了一句。
關於任思思的事情,季承遠覺得告訴葉輕淺得找個好點的說辭。
“抓到了。”
斟酌了一下,季承遠回了葉輕淺一句。
“那她有沒有道歉呀?她弄壞了菲比的陶瓷碗!”
葉輕淺追問道,其實她看著季承遠手機裏的群聊天記錄已經了解了,但表麵上,她得裝作不知道。
“她已經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
季承遠轉頭對上葉輕淺的眼神,腦子裏的想法蕩了兩圈,從嘴裏說出了這樣一句。
“那她做的碗壞了嗎?”
葉輕淺靠著季承遠,語氣軟軟糯糯的,聽起來沒有一點攻擊力。
“壞了,已經碎了。”
季承遠以為葉輕淺問的任思思付出的代價是她做的碗也壞了,就這樣解釋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