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負心漢
唐岩鬆看著站在他麵前流淚滿麵的婦人,震驚不已,“你是齊音?”
“哈哈哈!”唐齊氏大笑著,“原來我現在已經變為原名原姓了。”
此時,維持秩序的官兵已經上來,他們一人駕著唐齊氏的一條胳膊,打算將她拖出去。
唐岩鬆道:“慢著!”
唐岩鬆的嘴角抽搐了幾下,他想說話,卻不知該如何說,他所得到的消息,是唐齊氏已經死了。
馬車的簾子被撩了起來,一個嬌弱的聲音傳來,“夫君,何事?”
唐齊氏朝著聲音的來源看了看,馬車內的女子長得唇紅齒白,皮膚呈病態的白,那身上的綾羅,是她這輩子都沒有摸過的布料,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粗糙的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皺紋,又扯了扯自己身上的麻布衣服,她慘烈地笑了,“原來如此。”
她說完這句話,就雙眼無神地往前走著,由於她走得很慢,他們的隊伍隻能跟在她身後緩緩行走,有人曾想去將唐齊氏拉走,但是都被唐岩鬆給製止了。
唐宇最終也擠了進去,他跑到唐齊氏麵前,“娘,你怎麽了?”
唐齊氏就像是丟了魂一般,她壓根就沒有聽見唐宇說了話。
唐岩鬆看著唐宇,他全身一震,這個孩子叫她娘?他走的時候,她已有五個月的身孕了,那就是當時出生的孩子?是他的孩子?那麽思思呢?思思在哪裏?
唐岩鬆四周看著,他最終看見從茶樓裏麵衝衝趕來的唐思思,他已經好多年沒有看見她了,當他離開之時,她還隻是個小丫頭,現在已然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了,而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唐思思幾下扒開了人群,然後衝了進去。
“娘,小宇,你們沒事吧!”
唐齊氏還是沒有回過神來,而唐宇直接被這樣的唐齊氏給嚇哭了。
“娘,娘,你說說話啊!”
唐思思狠狠瞪了唐岩鬆一眼,然後一手拉著唐宇,一手拉著唐齊氏,回到了人群中。
沒人敢去阻攔他們,因為他們和唐將軍的關係肯定不一般。
唐岩鬆看著他們三人消失在人群中,他原本想叫住他們,但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唐齊氏,當初她和唐齊氏在一起的時候,說的是這輩子隻愛她一個女人,而他外出從軍,想的也是能掙更多的銀子來養活自己的老婆孩子,沒想到事情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唐宇哭著問道:“姐,娘這是怎麽了?”
唐思思的眉頭皺得厲害,“小蘿卜頭,我們回去再說。”
“嗯!”
他雖小,但是他知道一定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要不然娘不會一看見那個將軍,就變成那樣。
他們回去之後,邛嬸看見唐齊氏這個樣子,她滿是擔心地問道:“思思,娘這是怎麽了?”
“今日回城的那個唐將軍,大概是我爹。”
“啥?”
院子中的其餘人全都看向了唐思思,邛嬸繼續問道:“思思,你說清楚些。”
“此事八九不離十了,不過詳細的情況,得等娘清醒過來再說。”
蘇綰綰躲在牆後,她捏緊了自己的拳頭,唐岩鬆竟然是唐思思的爹,那個害死了她的爹娘,害得她家破人亡的惡人,竟然是唐思思的爹,虧她以前還覺得唐思思就是她的救命恩人,想不到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
她從袖帶中取出了那瓶藥,眼中泛著狠色。
報仇她一定要報仇
唐思思將唐齊氏帶回她的房中,她給唐齊氏紮了幾針,唐齊氏這才回過神來了,她回過神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嗚嗚地哭。
唐思思知道,今天發生的事兒,對於唐齊氏來說意味著什麽。
她抱住了唐齊氏,撫著她的背,安慰著她。
“娘,不必為了這樣的男人傷心。”
唐齊氏狠狠地抱住她,她哭著道:“我們一家人受盡欺負,差點餓死在洛城,他倒好,他當上了將軍,並且又娶妻生子了,在他心中,根本就沒有我們的存在,而我卻還在日日夜夜思念著他,發誓要為他守一輩子活寡。”
“娘,以前我們不需要他,現在也不需要他,我會好好養著家。”
“思思,我痛啊!”唐齊氏一邊說著,一邊撓著自己胸口的位置,“他今天叫我全名了,在他心中,他連讓我當小妾的意思都沒有。”
在曜國,隻有未出嫁的姑娘,才會叫全名,出嫁的女人,就會隨夫姓。
“娘,你現在有什麽想法?”
“我就想既然他已打算不要我這糟糠之妻,我愛了他大半輩子了,我應該成全他,改日我去他府上,去討一封休書!”
唐思思越聽越氣,“娘,是他對不住你,你無需去向他討要休書,我替你寫一封休書,你休了他便是。”
“曜國哪有這個先例。”
“無論何事,都需要有第一個去嚐試的人。”
沒想到唐齊氏還是搖了搖頭,“我還是不願讓他失了麵子。”
若是她真的那麽狠心,剛才她就會在那麽多人麵前說出自己的身份,而她選擇用那樣的方式離開,她其實還愛著他。
“娘,一切都會過去的,我會一直與你在一起。”
“若是你和小宇去認他,他應該會與你們相認。”
“我不需要,我隻有娘。”
“我也不需要,我隻有娘。”唐宇衝了出來,他奶聲奶氣地說道。
剛才他一直躲在門外偷聽,以前他特別渴望能有一個爹,因為有了爹,就沒有人敢欺負他了,但是現在他知道了,他的爹並不是死了,而是不要他們了。既然他不要他們,那他們也不要他。
唐宇撲到唐齊氏的懷裏,唐齊氏抱著他們二人,依舊哭著。
齊翁氏聽到唐齊氏的哭聲,她在屋內喊道:“女兒,女兒你怎麽了?”
齊翁氏的腿還不能走,她隻有坐在床上幹著急。
邛霜聽見齊翁氏的聲音,她進了齊翁氏的屋,“嬸,聽說今兒回來的唐將軍,是思思的爹哩!”
齊翁氏無比震驚,“什麽?”
唐岩鬆不是死了很多年了嗎?
“這是思思親口說的。”
“那那我的女兒為何要哭?”
“現在唐將軍的事情,在曜國被傳得人盡皆知,都說他非常疼愛自己的妻子,無論去哪裏,都會將她帶上。”
“啥那不可能女兒她”
齊翁氏說到這裏,她突然明白過來了,唐岩鬆現在的妻子,並不是她的女兒。
“那個負心的男人怎麽可以這樣,我要去與他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