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不能替她做決定
唐齊氏搬到齊翁氏房中住,唐思思住在原本唐齊氏居住的房間。
是夜,一個黑影從院牆內翻進來,直奔唐十的房間而去。
唐十站在蚊帳內,那黑影單膝抱拳跪在他麵前。
“屬下救駕來遲,請主人賜罪。”
“起來。”
“為保護主人的行蹤不被發現,屬下這就去將這一家人滅口。”
“等等。”
“主人,還有何吩咐。”
“此事我自有安排,你別動他們。你去替我查清楚關於唐思思的所有事情。”
“是,主人。”
黑影出了房間,消失在黑夜之中。
次日清晨,唐思思洗漱過後,打著哈欠去給桃樹澆水,唐齊氏走到她身邊來。
“思思,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兒。”
“娘,你說。”
唐齊氏轉眼四周,她眼中滿是不舍。
“這院子畢竟已經被過戶給了齊慶陽,他們上次來鬧過,我了解齊慶陽的性子,不知他們下次會使出什麽手段。我們選個日子,還是搬走吧!”
唐思思將唐齊氏的表情看在眼裏,唐齊氏明明是不舍的。
“娘,此事我會安排,娘切勿過於心憂。”
“那我去做飯。”
唐齊氏憂心忡忡地去了灶房,她覺著很奇怪,她有時候覺得唐思思就是她的女兒,有時候她自己也會懷疑她究竟是不是她的女兒。
唐思思給桃樹澆了水之後,便起身去了齊翁氏房中,齊翁氏腿腳不便,這段時間吃住都在床上。
她每次見著齊翁氏的時候,都能看見她雙眼又紅又腫,整張臉沉浸在傷痛之中。
“外婆。”
齊翁氏見著唐思思,她動作遲緩地看向她,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她喊道:“思思來了,快過來外婆這邊。”
她剛來這裏的時候,他們一家人雖然快要餓死了,但是齊翁氏的眼中是有光的,但是此時齊翁氏的眼,仿佛一灘死水。
看來齊慶陽他們過來鬧事兒,對齊翁氏的心裏造成了巨大的打擊,她還沒從那件事情中走出來。再加上她的腿不能走,整日待在房中,心情鬱結。
傷筋動骨一百天,齊翁氏暫時好不了,她得去替她造一把輪椅,帶她出去轉轉,這樣會使她心情好一些。
不過唐思思還沒有瞧見她的診金,她的診金就進了瓊花樓老|鴇的腰包,她現在沒錢,還得另外想辦法才是。
唐思思跪坐在齊翁氏身邊,隻一會兒,她的腿就有些酸麻了。
“外婆,你喜歡住在這裏嗎?”
她自從十六歲嫁過來之後,就一直住在這裏,這裏承載了她太多回憶,如今老頭子走了,她若再離開這個地方,以前的事情,她恐怕會一點點忘記吧!老了最怕如此,人不在了,連回憶也消失了。
可是她不想走又能怎麽辦?她好不容易養大的兒孫動手打她,要將她從這裏趕出去。
“思思,選個日子,我們搬出去吧!”
可她臉上分明寫著不舍。
唐齊氏和齊翁氏其實都想留在這裏,但是迫於齊慶陽的關係,她們都想離開這裏。
齊慶陽從小就頑劣,長大之後繼承了齊家祖傳的藥莊,由於他學藝不精,藥莊一日不如一日,如今他沒了經濟來源,就打起了這棟老宅子的主意。
“外婆,我記得你的生辰快到了。”
“哎!”她深深地歎息了一口氣,“這個生辰不過也罷。”
“外婆,我們現在的日子好起來了,生辰必須得過。”
齊翁氏聽罷,她的臉上這才有了一絲安慰,“思思,千萬別破費。”
是呀!他們的日子好起來了,隻不過是從以前的食不果腹變得有食物吃了而已。
李乾坤來了,胡彪粗著嗓子在院中喊道:“唐大夫唐大夫”
齊翁氏道:“思思,你去忙吧!”
“嗯!”
唐思思轉身出了齊翁氏的房中,她見到李乾坤今日的起色比昨日又好了一些。
現在偏房有人住著,她隻有將他帶到唐十房中輸液。
房門打開之時,唐十便有所警覺,但是他隻躺在床上,並未發出聲音。
李乾坤之前輸液都躺在床上,而現在隻有跪坐在軟墊上。
他剛打算跪坐下去,唐思思道:“你這樣不利於腿部血液流通,就別跪著了,去床上躺著。”
他長這麽大,沒和男人睡過。以前因為他身體有恙,他也沒和女人睡過。現在就憑唐思思一句話,他就要和一個陌生男人睡在一張床上,他的內心是拒絕的。
“唐大夫,你這裏的醫療條件也太差了。”
“沒辦法。”
這倒也是,她的診金全部被他送到了瓊花樓。
“唐大夫的醫術高明,我可以資助你開一個藥鋪。”
“李公子有這個心,那再好不過了。”
“你最近沒事兒的時候可以去洛城轉轉,看上哪個地方,和我說一聲便成。”
“不用去轉了,我已經看好了地方。”
“你說。”
“齊氏藥莊。”
李乾坤心領神會地笑道:“好!”
他當然知道齊氏藥莊現在的老板是齊慶陽,看來唐思思果然是個記仇的人,上次齊慶陽來家中鬧事兒,現在她就想借著他的力量,將他的藥莊奪回來。
她的性格一點不像曜國其他女人一般逆來順受,她這般有仇必報的性子,他著實喜歡。
“唐大夫,我今兒站著輸液就成。”
唐思思思索一會兒,道:“也成。”
隻有李乾坤站著輸液一個時辰,他才能夠更快地去將藥鋪弄過來。
齊慶陽他們將齊翁氏推倒骨折的事情,她可沒有忘。
唐思思替他插針輸液以後,她就出去了。
李乾坤和唐十待在同一空間,心中甚是尷尬,於是他打算打破這尷尬。
李乾坤道:“唐兄,你醒了嗎?”
“嗯!”
唐十從床上坐了起來,李乾坤是刑部尚書李忠奎之子,他自小就有頑疾,求過無數名醫,可都無法醫治他的病,要說普通平民唐思思能將他治好,這太匪夷所思了。
他有必要與李乾坤打好關係,畢竟他那個刑部尚書老爹,能幫他不少忙。
那件事兒沒有查清楚之前,他不能露麵。
一來他怕打草驚蛇,二來他現在身體有傷,不宜引火上身。
這唐思思果真不一般,他傷得那樣重,若不是遇到了她,他恐怕已經死了。
“唐兄,你覺得我與唐大夫成親怎麽樣?”
“李兄為何想與思思成親?”
他現在的身份是唐思思的遠房哥哥,理應親切地叫他一聲“思思”。
“她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子,也是除了我父母外,唯一看過我身體的女子。”
男人之間說話,不必太過拘泥。
“可李兄是刑部尚書之子,我們是平民百姓,恐是高攀不上。”
“我已想好了,我爹可能不會允許她當我的妻,不過要是讓她做我的妾,我爹應該不會反對。”
做妾?
“李兄,此事你還是與思思商量,我雖說是她的哥哥,但是這種事情,不能替她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