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章 我是你未婚夫
我被秦承炎氣得夠嗆,實在沒心情去參加秦老爺子的壽宴了。再說那是一群眼高於頂的名門貴族,我去了會顯得格格不入,也不自在。
但我剛走到小胡同裏,秦承炎直接從後麵上來擋住了我的去路,繃著臉居高臨下地俯瞰我。我也不甘示弱地怒視著他,特鄙視他這狗眼看人低的本性。
我興許也就是現在窘迫了些,可我還小,誰能保證我往後也是這樣窮困潦倒呢?
“你讓開!”許久,我陰森森道。
“你跟我回去!”他還凶得很。
我忍不住推了他一把,但沒推動,他跟磐石一樣紋絲不動,於是我更怒了。“我憑什麽跟你回去啊?別以為秦家和洛家是世交我就得聽你的。”
“你不聽我的聽誰的?”
“你是我的誰啊我幹嘛要……”
“我是你未婚夫,你說我憑什麽?”
沒等我講完,他咆哮著打斷了我的話,瞪著眼睛寒著臉,生生要吃了我的樣子。而我愣住了,之前我還疑惑他為什麽會對我這樣好,原來真是這個原因。
我竟是他的未婚妻?就是沈瑜嘴裏說的那個指腹為婚的,從未謀麵的未婚妻。我忽然間覺得啼笑皆非,因為那荒唐的承諾,我就要按照他的生活方式生活?
“對不起秦司令,我從來沒聽說過這件事,同時也不喜歡你。如果你對我好是因為這個原因,那你可以停止了。就當做從來沒有這事,謝謝!”
“洛夕!”我本想走,他抓著我的肩直接把我重重抵在了牆上,眸光灼灼地怒視我,“你是不是喜歡褚峰?是不是喜歡那個村野莽夫啊?他能給你什麽?”
“我就是喜歡峰哥哥,他能給我平等,自由!”
“……”
我大概是刺激到了秦承炎,他忽然就不說話了,緊咬著齒關看著我,眸光從一開始的憤怒變得有些受傷。我別開頭不想看他,其實心裏也亂成了麻。
他對我好,救過我,這是不爭的事實,所以我於情於理都不應該對他大吼大叫。
可這種氛圍下,我實在講不出道歉的話。我們就這樣僵持著,他死瞪著我,而我僅僅敢用眼底餘光看他。我都要被他瞪得無法呼吸了,特別惶恐。
“好了夕夕,是我講錯話了,不強了好嗎?今天是家父生日,你不看在我麵子上,也看在家父麵子上好嗎?他很希望你去參加他的壽宴。”
許久,他軟了下來,鬆開我把我攬進了懷裏,“對不起,我太衝動了。”
我沒有回他,但心裏的怒火卻小了很多。他過得富貴不曉得貧苦,這不是他的錯,我可能也太偏執了些。
最後,我拗不過他的請求,還是到司令府換上了他給我準備的衣服。折騰了這麽久還是沒能改變什麽,我不禁深深反省起來,到底是我太矯情,還是他太固執。
秦承炎也換上了他的那套白色西裝,他本身身材極好,穿什麽衣服都好看,一身修長的手工西裝,把他襯托得更為英俊。舉手投足間,貴氣渾然天成。
他跟我站在一塊兒的時候,我才驚愕地發現,我跟他的衣服,似乎是納蘭別有用心的配對。我偷睨著他的側臉,瞧見他唇角微揚著,一臉藏不住的雀躍。
我們到秦家大宅的時候都下午四點多了,這邊已經來了好多的人。
我認得到的有寬爺、裴遠山、裴燕青、薛長清、陳四新等等,甚至都城市長也來了。除此之外,還有國民黨高官,我就認得其中一個沈瑜和秦振興,別的就不認識了。
前庭院裏密密麻麻站滿的人,而這些人好像相互間都認識,都聚在一起高談闊論。即使插不上嘴的,都會站在一旁陪著點點頭,或者嗬嗬兩聲。
我和秦承炎一同出現的時候,院子裏所有聊天的人都頓住了,全都轉過頭來看我們,無數道淩厲的視線齊刷刷落在我的身上,感覺都在審視我一樣。
我頓時就覺得很不自在了,下意識地站在了秦承炎身後。他一把拉住了我的手,牽著我走了過去。我有聽到無數唏噓聲,還有很不屑的冷哼聲。
最直接的就是沈瑜,一個箭步走到了我們麵前,冷冷盯著秦承炎和我十指相扣的手,唇角涼薄地笑了下,“承炎,你怎麽這麽晚才過來啊?還扶著洛小姐。”
“大哥,大伯應該沒有請她這樣來曆不明的人吧?”秦書月也走了過來,她這一次講話沒有上次那樣尖銳,但仍然陰陽怪氣的,唯恐誰人不曉得我身份卑微。
秦承炎都沒有理會她們倆,拉著我走到了院子當中,衝眾人淡淡一笑,朗聲道,“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江南玉石王洛宇航世伯的女兒洛夕。夕夕,這位是……”
秦承炎拉著我挨個挨個介紹,其實這裏麵有一部分人我認識。寬爺他們大概也想不到我會跟著他一起出現,這會兒都一臉的匪夷所思。
倒是他邊上的裴燕青莞爾一笑,抱著拳走了過來,“承炎兄,你可是遲到了呢!”
“等會我自罰三杯!”秦承炎鬆開我的手,也跟著抱了抱拳回禮。
我特別緊張,感覺這院子裏所有人都在看我,善意的,惡意的,以及心思叵測的。這是我十六歲來第一次見過的大場麵,特別的惶恐。
我終於明白秦承炎為何要我穿得這樣隆重了,在這樣的氛圍下,麵對這樣一群人,我如果很寒磣的出現,恐怕都配不上江南玉石王女兒的身份。
老實講,我很不喜歡這樣的場合,渾身不自在不說,也跟他們搭不上話。
秦老爺子這會兒還沒有出來,也不曉得這個宴會要怎樣進行下去,我覺得好多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並不是真的來參加壽宴的。
就在秦承炎跟裴燕青聊天的時候,沈瑜走了過來,站在我身邊斜睨了我一眼,輕聲道,“你今天是有備而來吧?穿成這樣是給大家證明你跟承炎關係匪淺?”
“我需要跟別人證明嗎?”自從她故意害我過後,我對她就沒有半分好感,講話自然也不會客氣。
沈瑜呲笑了聲,道,“你以為你還有機會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