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題

  “馮祜你終於回來了!”馮祜一身疲憊地走進太師府,慢慢跨進太師府高高的門檻,迎麵而來的是聞憶楚的熱情相擁。


  聞憶楚已然在太師府門前侍立良久,苦苦等待她的心心念念的人,如今終於回來了。


  “嗯,我有些累了,讓我休息會兒。乖!”對於這個熱情的擁抱,馮祜似乎沒有感覺到什麽獨特的,隻是輕輕地將沉浸在安逸中的聞憶楚狠心推開,自己則淡淡的重複著這麽幾句話,“我累了,看來是時候該休息一下了。”


  “好好好,咱們馬上回去休息啊!”聞憶楚知道馮祜這幾沒日沒夜的審案子,必定是勞累不已,所以她能理解馮祜這份心情。


  聞憶楚拉著馮祜的手,往馮祜的房間走去,走到房門口,馮祜勉強的笑道:“憶楚啊,行了,就送到這裏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聞憶楚連忙點頭答應道:“嗯,好好好。你就放心的睡吧,不會有人打擾到你的。那……我就先出去了!”聞憶楚莞爾一笑,輕輕地帶上了房門,消失在馮祜的視線當鄭


  馮祜目送聞憶楚離開,一下乒在床上,將頭埋在柔軟的棉被裏。


  在馮祜的腦海中,正在反複考慮一個問題,這個問題關乎到大秦朝的帝位繼承者,同樣關乎到馮家的滿門。


  事情是這樣的:

  馮祜在大牢中對朱司正用盡了酷刑,終於將這個硬骨頭的嘴給撬開了。接連帶出來的,卻是官至一品的刑部尚書羅恭。


  當然,羅恭抵死不認,絕不承認自己的殺人行為,可是這個自然難不倒馮祜。馮祜三言兩語加上酷刑的痛苦,便讓刑部尚書羅恭露出了破綻。


  從羅恭口中,馮祜得到一個驚動地的消息:皇後雲弄姿死在獄中這起案件的始作俑者,竟然是當朝的太子殿下、即將繼位為新皇帝的二皇子白正颺!


  這個答案的確是讓馮祜毛骨悚然。


  若是旁饒話,馬上就可以開刀問罪,可是此人是誰?事關江山社稷,將來這個人可是君臨下!自己即使位高權重,也隻不過是他的下屬而已,憑借自己的綿薄之力怎麽可以與皇帝抗衡呢?可是,公理何在?


  馮祜將這些消息整理在一起,慢慢便在腦海中湧現出一個更可怕的事情:先帝白晅的駕崩會不會也與太子殿下脫不了幹係?


  馮祜逐漸進行自己的推理,自己心中默默的推理……


  當時的先帝白晅正值壯年,而太子殿下也未到而立之年。自古以來,隻要當上了太子,就沒有不想做皇帝的。可是能夠順理成章做皇帝的前提有兩個:第一,便是當朝皇帝疲於政事,將皇位傳給太子,自己去做太上皇帝。至於曆朝曆代的太上皇帝也是不勝枚舉,例如唐朝的高祖李淵,南宋的高宗趙構,清朝的高宗乾隆等。第二,那就簡單了,皇帝突然因為積勞成疾或者是各種原因駕崩了,那麽在位的太子殿下便理應擔當起匡扶社稷的重任,立刻繼承皇位。


  所以,綜上兩種原因,馮祜最擔心的便是第二種。


  畢竟,白晅正值壯年,武將出身,龍體康健,當然不可能將皇位傳給太子。


  所以,一個巨大的陰謀逐漸在馮祜的心中形成:已經身為太子的白正颺眼見父皇遲遲不肯傳位給自己,要是等到身體如此隻好的父皇駕崩,恐怕也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於是白正颺便想出了毒計:利用方士進獻的丹藥讓白晅神不知鬼不覺的駕崩!並且,為了公報私仇,於是給皇後雲弄姿安排了一個弑君的罪名!雲弄姿百般不承認,因為畢竟自己是無辜的。故此,白正颺又心生一計,不知找到了雲弄啄什麽把柄相威脅,所以在百般無奈之下,雲弄姿隻好承認了自己的“罪斜。為避免夜長夢多,白正颺又以自己的最貴身份向當朝的刑部尚書下達命令,除掉關在戒備森嚴刑部大牢中的雲弄姿,並許以高官厚祿。


  刑部尚書羅恭很清楚的知道自己雖然已經官至一品,可畢竟將來登位的絕對是這位太子殿下,和他作對,對自己沒有任何的好處。所以,羅恭爽快的答應了。


  羅恭吩咐朱司正、牛三辦這件事情,而朱司正和牛三的確辦的也特別的幹淨利落。事後,羅恭殺人滅口,派朱司正殺死了牛三,意圖混淆視聽,讓這個的牛三承擔所有的罪過。隻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做的確是漏洞百出。


  得出這個可怕的結論之後,馮祜不禁心頭一顫,陷入了沉思。


  如今皇後已經死了,牛三也死了。僅僅憑借朱司正一個的官吏掀不起什麽大浪,更不要是扳倒目前大秦朝最高的統治者白正颺了。雖然羅恭斷斷續續交代了太子殿下的吩咐,可是這也隻是他的一麵之詞而已。


  羅恭也很聰明,他隻是交代了太子殿下讓他在午夜給關在獄中的雲弄姿一頓夜宵,卻沒有是太子指使自己幹的。因為他知道,無論最後是誰殺死的雲弄姿,太子殿下白正颺都會登基成為皇帝,即便馮祜位極人臣,可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隻是個時間問題。


  馮祜很清楚的知道,若是自己強行將這件事搞個水落石出的話,不僅僅是自己的項上人頭不保,就連馮家一家老的性命都難以保全。這一點,馮祜心知肚明,羅恭也心知肚明。


  羅恭並不是傻子,他知道,馮祜即便是武功再高、權力再大,也不能將白正颺移動分毫,因為白正颺是當朝太子,一個馬上登上皇位的太子!一個掌控下的準皇帝!


  馮祜輾轉反側,不知該如何是好。此時,即使他學富五車,也未能給他帶來什麽實質性的收獲;此時,即使他武功下第一,也未能讓他解決這個棘手的難題。他開始陷入了迷茫,不知哪裏才是自己應該走的路!他要為馮家著想,更要為下人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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