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心悅誠服
嘉城,軍營。
東莫魯在秦軍營中隨意走動,四處張望,毫無阻攔。
“王爺,您這樣放任東莫魯在營中肆意走動,就不怕他找個機會逃了?”季廉擔憂的問白正勻。
白正勻笑道:“他跑了,就再也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了。反之,他若是乖乖的待在這裏,還有一線生機。”
季廉不解地問:“這卻又是為何?恕末將愚鈍。”
白正勻笑著:“季將軍,日後你便會明白其中的緣由,會比本王直接告訴你更加精彩!”
秦軍軍營,治軍井井有條,各種兵士正在積極的練兵,一招一式,一張一弛,十分整齊劃一。
東莫魯不禁聲讚歎:“怪不得此戰秦軍能勝,真是低估了他們。”
東莫魯四處走走,發現軍中並無任何歇息的士兵,而是全部都投入到緊張的訓練中去,這令他十分大惑不解。
“這位將軍,貴軍為何不加休整,如今無戰事可言,何必如此呢?”東莫魯找到一位正在訓練士兵比劃招式的年輕都尉,便熱情的量其拉到身旁詢問。
那都尉看見東莫魯是胡匈人打扮,頓生戒心,警惕的問道:“你是胡匈人吧?”
東莫魯笑著:“正是,朕正是胡匈可汗東莫魯,正在與你們的統帥景王殿下商榷和談之要務,閑來無事便出來走走。恰巧看見貴軍竟然在沒有戰事之時嚴陣以待,而且貌似不加以休整,於是好奇,便問將軍。”
都尉點點頭,和氣行禮道:“哦,原來您就是胡匈可汗陛下啊,末將都尉遊衝參見可汗陛下!”
東莫魯趕緊扶遊衝,笑道:“遊都尉何必多禮?如今朕名為和談,實際上是貴國的階下之囚罷了。”
遊衝起身道:“可汗陛下多慮了,我們景王殿下一直將您視作上賓,怎能是囚禁您呢。景王殿下有令,隻要見了可汗陛下,就必然要行禮的,我大秦朝不能連這一點氣度都沒櫻”
東莫魯讚許道:“貴國真是朝上國,朕佩服之至。還請遊都尉不吝賜教朕詢問之其中緣由。”
遊衝解釋:“賜教不敢當。我軍向來治軍嚴明,尤其是景王殿下親自治軍。我們這些兵士自從進入軍營,目的就並非為了這朝廷撥發的軍餉,而是為保衛國家而戰。所以,訓練都是他們自願的,並非是將領強迫之故。”
東莫魯驚訝道:“怎麽可能?貴軍真的就心甘情願的如此?難道就沒有為了一己私欲之兵嗎?”
遊衝笑道:“以前有,隻不過被景王殿下以逃兵的罪名軍法處置了。”
“景王爺竟如此狠辣?”東莫魯感到不可思議。
遊衝笑道:“可汗陛下玩笑了。並非景王殿下狠辣,而是景王殿下就事論事,賞罰分明。跟著他打了勝仗的士兵們,他都會重賞,不克扣一絲軍餉;而打仗之時畏首畏尾之兵,景王殿下若是一經發現,必定處決!”
東莫魯驚歎道:“治軍如此,怪不得我軍會敗得一塌糊塗。”
遊衝微微一笑:“哈哈,可汗陛下有多生感慨。景王殿下與士兵親如手足,經常來軍中與弟兄們溝通感情。可是一到戰場上,那也是毫不含糊,衝鋒在前披掛上陣。所以我軍百戰百勝,從無敗績。”
東莫魯吃驚的瞪大眼睛問遊衝:“你什麽?從無……敗績?”
遊衝點點頭,驕傲的道:“當然。想必可汗陛下也曾聽聞過我們景王殿下“戰神”的威名。他帶兵作戰,如若是弟兄們有所死傷,他也會把該給的軍餉一分不差的送到弟兄們的家中,並且還會出資補貼。您,有這樣的統帥帶著我們衝鋒陷陣,誰能不為其上刀山下火海呢?”
東莫魯點點頭,苦笑道:“當時朕已經打探到景王爺的威名,當時朕還半信半疑,認為這隻是吹噓出來的。沒想到,這一場仗打下來,朕是深信不疑了。朕為此生可以遇見景王爺這樣的統帥而感到悲哀和榮幸,你大秦朝當真是人才輩出啊!”
遊衝笑道:“可汗陛下的極是。我大秦朝的朝堂上,還有中書令馮祜馮大人沒有出馬呢!”
東莫魯好奇地問道:“馮大人?就是景王爺年少有為、製造出堅盔利劍的馮大人?”
遊衝笑道:“馮祜馮大饒才智可不止這一點呢。他與景王殿下、定國公還有我們的驍騎將軍,強強聯手,滅掉了曾經不可一世的楚國,還有弱的陳國,為我們陛下統一了中原。而且,最近馮大人在朝中又親自主持我大秦朝的改革大業,聽短短幾日之內,他就將許多貪官汙吏繩之以法了。”
東莫魯點點頭長舒一口氣道:“馮祜滅楚朕倒是知道。當時楚國皇帝聞人子禦為了請我胡匈出兵攻打秦國的後方,特派其妹妹樂陵公主聞人瓊皎前往胡匈和親。卻不想中途出了變故,那聞人瓊皎並不想嫁給朕,竟然出逃了!不過朕還是比較講情義,出兵侵擾貴國,來慚愧啊!”著著,東莫魯慚愧的低下了頭。
“可汗陛下這是哪裏話?如今您正在與我統帥洽談,以前的誤會就算是過去了。”遊衝道。
“是啊,過去了,這不,楚國也已經被貴國給滅了,就連楚國皇帝不也已經駕鶴西歸了?”東莫魯心有餘悸地道。
遊衝看了看日晷,略帶歉意道:“可汗陛下,與您攀談了這麽多,實屬末將之榮幸。末將還要去訓練兵士呢,就恕不奉陪了!可汗陛下珍重!末將告退!”著,遊衝抱拳行了一個禮,恭敬地離開。
東莫魯尷尬的笑了笑:“耽擱遊都尉這些時辰,實在對不住,遊都尉忙便是,請!”
東莫魯在秦營徘徊,心中思緒萬千。
秦軍營中當真是威武雄師,將帥都親力親為,衝鋒在前,何愁打仗不勝呢?
雖是國之實力,可是一個統帥的領導能力,就關乎著一場戰役的成敗,甚至是國運。
事實證明,胡匈的統帥的確不如秦軍,胡匈內部自然也沒有秦軍那樣同心協力。即使自身有強大的騎兵部隊作為威懾中原的資本,可是在人家眼中,這都是一些老掉牙的東西了,根本就不足為懼。何況,自己國中還有間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