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前奏曲,邊關(三)
“碩略啊,你對這當前的戰局怎麽看待?”白正勻與田伯雄一同散步,忽有此問。
田伯雄道:“王爺,末將不敢妄加臆測。”
白正勻笑道:“有什麽不敢的?本王不是父皇,沒有那麽多禮數可講;你如今也不是在朝中,我倆在戰場上,那就是生死兄弟,但無妨!”
田伯雄思慮再三,還是出了自己的見解:“末將認為,應該以和為貴。應該與胡匈休戰!”
白正勻疑惑道:“既然要免戰,必然有一定的理由。碩略啊,出你的理由吧!”
田伯雄抱拳恭敬的:“此番我朝派出數十萬雄獅抵禦胡匈,雖然是無奈之舉,卻也是耗費巨大的人力、財力。胡匈是遊牧民族,居無定所。有草原的地方便可以頃刻轉變為大本營,想要將他們逼至絕境幾乎不可能。而我大秦朝,是以農耕為生,對於放牧並沒有什麽向往。此戰即使我們能夠擊潰胡匈,那也無法將其全數殲滅,他們與我朝不同,實力恢複的極為迅速,待到他們東山再起,那豈不是又成為我朝的困擾?以目前的狀況,我軍根本無法將其全數殲滅。正所謂斬草必除根,不能放虎歸山,如果沒有做到這點,那就真的是養虎為患了。與其這樣,倒不如雙方握手言和,共修同盟之誼。兩方麵互相通商,互相友好往來,形成秦胡的優勢互補,豈不是好事?末將早就意識到,大秦朝地大物博,但是唯一稀缺的就是戰馬;而胡匈雖然有雄厚的騎兵勁旅,卻物資匱乏。”
白正勻點頭附和道:“你的意思是用我朝的物資,換取胡匈的戰馬。從而讓朝的騎兵勁旅更加強大,同樣能讓胡匈的變得更加富裕,從而讓胡匈陶醉在這些奢華物品中越發消極,而後“死於安樂”!”
田伯雄豎起大拇指,稱讚道:“正解!王爺果然資聰穎,一點就通!”
“不敢當,不敢當。這還要多虧你碩略兄提點。”白正勻倒謙虛起來,遂問道,“那如何能讓胡匈的首領接受我們議和的請求呢?這件事本王覺得非常難辦呀!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呀!”
田伯雄狡黠的笑道:“哈哈哈,王爺可曾聽過“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這句俗語?!”
白正勻問曰:“莫非碩略兄心中早已有謀略?”
田伯雄點頭笑道:“這個仗還是要打的,我們要讓胡匈明白,繼續與我朝糾纏是一種愚蠢的行為,隻會自食惡果!這個仗我們不僅要打,而且要讓他們吃到苦頭!這樣我們就有了議和的籌碼了。”
白正勻點頭稱是。
“不過……”田伯雄狡黠一笑,遂拱手對白正勻,“在此之前,還請王爺修書一封,致胡匈可汗!以求和平之舉。”
“這個本王就不明白了,既然要打,那就痛痛快快的打唄,為何又要多此一舉呢?這個胡匈的聲勢這麽浩大,斷然不會同意議和的請求。”
田伯雄解釋道:“王爺,這叫先禮後兵。讓他們明白我朝的誠意,倘若他們仍然執迷不悟,那隻能武力解決嘍。到時候,議和之時,也有協商的餘地。你是唄?!”
“此言有理,本王這就致書胡匈可汗!若是他不識時務,那就是他的事情了!反正本王已經給足了他麵子。聽,那個胡匈的可汗可是很年輕的。”
白正勻無意間竟聊起了胡匈的可汗。
“王爺的沒錯,這胡匈的可汗的確是青年才俊,年少繼位。”
“正好,本王正好想深入了解一下這位年輕的可汗,碩略兄,你對此人比較熟悉,就給本王道道。”
“嗯,王爺請坐。”田伯雄應允後,招呼白正勻在一個石凳上坐下,自己便緩緩道出自己對胡匈可汗的見聞……
“話這胡匈啊,本來是兄終弟及的繼位規矩,大哥去世之後,便由弟弟繼承汗位,這樣順次而校直至那一代沒有兄弟了,便由大哥的長子繼承,然後依次進行,實行以來,千古不變。胡匈前任可汗臧康哈努是胡匈現任可汗東莫魯的父親,臧康哈努死後,本該由其二弟左忠王次固泰繼位。這時候,東莫魯不服了:我是可汗的長子,為何不能繼承汗位?這個破規矩也該改一改了!東莫魯也是個狠辣的人物,在叔父打獵時,命自己培養的親信將其劫殺,殺掉了所有支持次固泰的人。於是,便堂而皇之的登上了汗位。胡匈原本四分五裂,分為好幾股勢力,其中,以東莫魯領導的北胡匈最為強大。盡管強大,但是想一時間統一胡匈也是一件很難做到的事,畢竟其他的勢力看到北胡匈的強大,會不自覺地結成聯盟,抵禦強大的北胡匈。可是東莫魯年輕氣盛,而且城府極深,使用了一些手段,便將他們的聯盟給輕鬆瓦解了。很快,北胡匈從進至遠,各個擊破,最終統一了胡匈各部。來也巧,東莫魯統一胡匈之時,恰逢陛下建秦。所以,在末將心中,這是兩位梟雄的角逐。”
白正勻笑道:“碩略兄啊,東莫魯是什麽本王倒是毫不在意,可是你將我父皇,當今的陛下成是梟雄可就不恰當了。況且,堂堂的大秦朝皇帝怎麽能與蠻夷的胡匈首領相比肩呢?!”
田伯雄自知錯了話,慌忙抱拳賠罪道:“是末將口拙,還請景王殿下恕罪。”
“下不為例。這不是為了本王,這是為了你田碩略的身家性命考慮。望日後三思而語!”白正勻起身語重心長的拍拍田伯雄的肩膀。
田伯雄忙謝道:“王爺的教訓,末將謹記於心。”
白正勻笑道:“你看你,怎生和本王如此生疏?你年長於本王,本王該叫你兄長才是,你倒是妄自菲薄了。”
田伯雄慌忙道:“末將不敢僭越,更不敢於王爺稱兄道弟,這樣有違禮法,讓末將為難。”
白正勻豪爽地道:“碩略兄,你不必如此拘禮,你我合作的時日多著呢,本王也有許多事情要向你求教,表麵上你我是上下級關係,私底下你我就是兄弟!”
“多謝王爺千歲抬愛!”
二人歡聲笑語,高談闊論良久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