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待命,太師府夜思
景王府前廳。
內史沈之禎捧著玉質卷軸的明黃色聖旨,於廳前等待景王。
白正勻闊步從後門而入,略帶歉意道:“不知內史大人蒞臨,本王有失遠迎,讓內史大人久等了,望乞見諒!”
內史頓感受寵若驚,連忙擺手不敢當。
白正勻道:“大人奉皇命宣旨,莫要耽擱了,就請宣詔吧!”
內史沈之禎隨即展開聖旨,朗聲道:“景王白正勻聽旨!”
白正勻連忙跪下叩首,誠惶誠恐道:“兒臣白正勻跪迎聖旨!”
沈之禎高聲宣讀起來:
“奉上諭皇帝,敕曰:
朕之皇四子景王白正勻,才氣橫溢,武藝精練。戍守邊關多年,恪盡職守,屢立戰功。穩定西南邊陲,造福當地百姓,可謂厥功甚偉。為此,朕予以褒獎。然,北部胡匈不思安定,屢屢進犯我朝,掠我物資,殺我子民,猖獗至極,是可忍孰不可忍!因汝久戍邊關,對狄戎之作戰規律了如指掌。朕為保一方和平,故敕命汝為威大元帥,執掌帥印,於王府待命,時刻準備統軍出師。
爾其欽哉!
武焱四年五月初七日詔。”
宣讀言畢,內史沈之禎一臉嚴肅,冷冷的道:“景王殿下,接旨吧!”
白正勻即刻伏地叩首:“兒臣白正勻叩謝皇恩,定不辱命!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遂起身接過聖旨。
沈之禎一改嚴肅之容,諂媚道:“恭喜景王殿下!”
白正勻笑道:“有勞內史沈大人辛苦走這一趟了。本王府中正好備得陳年佳釀,若沈大人不嫌棄,陪本王飲上幾樽如何?”
沈之禎惋惜的回絕道:“下官背負皇命,還要回陛下哪兒複旨,就不在王爺府中叨擾了,若王爺不嫌棄,改日我設宴邀王爺把酒言歡!”
“本王定然赴宴。”
二人寒暄幾句客套話後,白正勻便送走了沈之禎。
白正勻甚是歡喜:建立功業的時機成熟了。
田伯雄、馮祜二人陪白晅在延年殿用完膳之後,便告退。
走出宮門,馮祜不好意思的:“碩略兄,此次愚弟沒有舉薦你掛帥……”他還沒完,田伯雄便擺手打住。
田伯雄無所謂道:“哎,瑞麟賢弟哪裏話?這領兵掛帥又並非是什麽好事,要忙這忙那的。我打了這麽多年仗,早就累了,正好能圖個清希若不是你舉薦我做帥督,我還想解甲歸田呢!做一個散官,養養花、種種草,閑來無事下下棋,交一班兄弟。若是上了戰場,那就是刀尖上舔血的活兒,唉,隻可惜還是上了戰場。”田伯雄無奈地聳聳肩,滿帶不情願。
馮祜皺起眉道:“碩略兄……你……真的抱歉……”
田伯雄淡然一笑:“什麽也不用了,你我兄弟,沒有什麽抱歉不抱歉的。自打我們在潞陽合作之時,我就佩服你的機敏和謀略,對兄弟你的武功自然是更加敬服。與你合作,我感覺很是酣暢淋漓。若是將來所有戰事結束了,我真的倒想與你去刑部共事。”
馮祜笑道:“會有這麽一的。”
二人見此刻已經是淩晨時分,都睡意濃重,便各自乘轎回府了。
“少公子您回來了!”一個女仆看見馮祜便躬身行禮。
馮祜淡然問道:“少夫人在如今在何處?”
女仆回答道:“回少公子,少夫人已經回房中就寢了。”
馮祜看了看色,已經是黑蒙蒙的一片,便不好去打擾,於是遣退女仆,獨自回當中休息。
在臥榻上,馮祜輾轉難眠,來回翻身。見久久不能眠,便放棄了睡覺的念頭。
舉薦景王白正勻領兵出征,自己便有更多的時間了。他想用更多的時間多陪陪他的未來的夫人聞憶楚。
聞憶楚便是聞人瓊皎,在馮祜的百般打點之下,將真正瓊皎從牢房中調包出來。不久,在獄中的假聞人瓊皎便服毒自盡。而現如今馮祜身邊的則是化名為大家閨秀聞憶楚的聞人瓊皎。
其實,關於那個死在獄中的假聞人瓊皎,本是一個犯了死罪的奴婢,馮祜將其救下,善待其家人。奴婢為感恩,便獻出計策,頂包聞人瓊皎,隻求馮祜可保其家人衣食無憂,性命無虞。
馮祜也兌現了諾言,讓奴婢的家人過上了好日子。作為回報,奴婢便代替瓊皎死去。
馮祜想著想著,便不禁想起大學生活來。身為大學生的王念軻,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竟能有這般境遇。在他的思想中,考個公務員都是一件令他羨慕備至的事情,如今卻成了下至尊的寵臣,佳人在側,腰纏萬貫。可謂是有了權力,有了女人,有了財富,有了人生。這種落差,王念軻的確還沒有適應過來。
他在想,還要不要回到未來。假設他可以回去,那麽他在這裏所擁有的一切,都將化為泡影,不複存在;他若是繼續呆在這裏,又不符合時代規律,他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若是他在此成家立業,那麽二十一世紀的他將會怎樣?
在未來社會中,他有父母、朋友,許多相識相知的事物;在此處,他有瓊皎,有一些所有人都夢寐以求卻求之不得的東西。到底回不回去,是個兩難的抉擇,這次他真的動搖了。
反複想了想,越長越頭疼,馮祜決定強製自己睡覺,反正暫時他是回不去,想那麽多也沒有用。
一陣陣雞鳴之聲劃破了寂靜的太師府。
“咣咣咣”馮祜寢室響起陣陣敲門聲,敲得是那麽急促,那麽緊湊。
馮祜剛剛入睡,便被這敲門聲吵醒,自然是火冒三丈,遂衝門外叫罵道:“敲什麽敲,催命呢?”盡管極不情願,還是下榻去開門。
打開門的那一刻,一個清秀又熟悉的麵孔便迎麵而來。
“皎兒,這麽早你這是?”馮祜揉了揉已經腫聊雙眼問道。
瓊皎焦急的問道:“昨日你那麽晚才回來,是不是你們那皇帝為難你了?”
“哦哦,原來是這樣啊!陛下深夜召我進宮隻是商議國事罷了,讓你擔心了。”馮祜著著便打了個哈欠。
“看你的樣子是沒睡好,回去繼續睡吧,飯好的時候我叫你。”罷,將馮祜推入門內,又轉頭嬌笑道,“對了,我現在是聞憶楚,不是什麽皎兒哦!記住嘍!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