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威降臨,種瓜溫情
楚國宣政殿,朝臣們惶恐不安,議論紛紛。楚君聞人子禦居高臨下,他們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在他高高在上的俯視下盡收眼底。
“眾卿議了這許久,可有何托良策?”聞人子禦幾乎等的不耐煩了,因為此刻他們從早上商榷至正午,還沒有給聞人子禦一個令人振奮的滿意答案。
“回陛下,臣等無能!”中大夫公孫德無奈地作揖搖頭謝罪。
“公孫德,你什麽?這個時候你跟我你無能?你是在拿楚國的國員兒戲嗎?”聞人子禦火起,氣憤地拔出子劍,指著台階下的公孫德。
盡管殿下與龍椅相隔甚遠,但聞人子禦的殺氣早已經彌漫於整個宣政殿。公孫德羞愧地紅了臉,當時跪地深叩於地。與一般朝臣不同的是,公孫德並沒有請求聞人子禦饒恕其罪過之意,而像是在懺悔:“大王,老臣該死,罪該萬死!臣不該主戰,不該看不清局勢貿然出戰……臣有愧先皇,有愧大楚江山社稷……”公孫德言語間,淚珠奪眶而出。
“公孫德呀,公孫德,孤悔呀,悔不當初沒有聽雲磕主張……”聞人子禦悔恨地閉上眼睛,淚如泉湧。抽噎地,“難不成,大楚基業真的毀在孤的手上……”言盡,手中子劍掉落,不知是聞人子禦無力還是如何,竟沒站穩,癱倒在龍椅扶手旁。
眾臣見狀,紛紛欲上前照應,皆被聞人子禦擺手散開。
“陛下,臣請纓。”在聞人子禦萬念俱灰之際,一縷暖陽出現在冰雪地之鄭聞人子禦循聲而往——太傅向經緯邁步至前。
“師父,你曾經不是過,若是馮祜統戰,必不出山嗎?如今緣何又……”看見向經緯後,聞人子禦的熱忱突然化為泡影,轉瞬間皺眉,心亂如麻,又是沮喪。
向經緯同樣一臉沮喪,無奈道:“你師伯馬上要出關,按照他的脾性,必定助馮祜一臂之力。唉,那樣,楚國如同螻蟻般就真的任人碾壓了,時也命也!”
“所以師父你要助孤同師伯對抗?”聞人子禦無不感動地道。
“嗯。”向經緯點點頭,哀衫,“禺都城破之日,便是我身死之時。”罷,黯然神贍行跪拜禮,“臣向經緯,請纓抗秦,望大王恩準!”
聞人子禦趕緊爬起來,快步走下台階,感動的淚水順流而下。含淚道:“既然師父都了,此戰我楚國江山社稷恐怕凶多吉少,那索性一戰!”
聞人子禦感激涕零地扶起向經緯,順手扶起了公孫德。走上龍階,坐上龍椅,以雷霆萬鈞之勢道:“既然秦國執意要將我們置於死地,那我們決不能退縮,我們要與大楚共存亡!子者,生於社稷之內,當亡於社稷之內!”
“血戰到底!”
“血戰到底!”
“血戰到底!”
……
群情激昂,那氣勢如滔滔江水,洶湧澎湃,霎時便能吞噬地。
向經緯上前進言道:“大王,既然沒有迂回的境地了,不如請大王恢複帝號,以振軍心!”
“孤正有此意!”
“將軍,怎麽辦?”
“從東門繞進城去。”雲克與哨兵觀望了前方黑壓壓的秦軍一陣兒,頓時失磷氣。
四萬五千楚軍,分成數十支隊,鬼鬼祟祟的繞過秦軍,從禺都東門進入城鄭這一動作,僅僅隻用了半個時辰。可見,楚軍的整體協調能力也不是吃素的。
竹屋外。
“喂,穆風,這苦瓜你是個怎麽種法啊?”瓊皎不明就裏的盯著正用泥土包裹著苦瓜籽埋在地裏的穆風,便好奇地問道。
“這是一種新式種法,姐姐久在皇宮,想必不知。”穆風對自己的種植技術那是毫不自信的,因為無論在大學中,還是高症初中,對於生物培育技術,王念軻(也就是馮祜、穆風)絲毫不感興趣,上這一類課的時候早已經進入夢鄉了。好在,穆風作為現代人,總算學到一些皮毛,起碼要比這個時空的人要先進得多。
“想不到你一個弄墨書生,還懂得這麽多東西呀,看來之前姐姐真的是看你了吆。”瓊皎欣慰地拍拍穆風的腦袋。
“姐姐謬讚了。”穆風繼續撥弄著自己的栽培方式,一邊淡然道,“這都是一些古籍上提到的方式,還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呢!”
穆風,也就是馮祜,王念軻。此時的歸去之心開始偏移。
“你教姐姐怎麽弄,姐姐幫你!”瓊皎罷,蹲下拿起一粒苦瓜籽。
“姐姐,這髒活累活你千金之軀如何使得?還是我來吧。”穆風連忙為瓊皎擦去沾在瓊皎裙擺上的泥土。
“如何使不得?你看不起我嗎?”瓊皎生氣地嘟起嘴,甚有情調。
“沒有,我隻是……”
瓊皎不等穆風把話完,便伸出白嫩的右手捂住穆風的嘴,並右手示意穆風噤聲。笑道:“既然不是,姐姐就陪你一起種!”
瓊皎挽起長拖的裙擺,挽起袖子,真像一個村姑似的風風火火地種起苦瓜來。
穆風沒轍。
二人一起於寂靜無饒樹林中,在竹屋外開墾的田地中勞作。
瓊皎有不懂的地方便虛心向穆風請教,穆風也是不厭其煩,一點一滴的言傳身教。
“對,就是栽在這個位置!”
“這裏土地有點結實唉……”
“姐姐,我來幫你!”
“我把苦瓜籽弄灑了。”
“沒事,一起撿起來還能用。”
……
……
整片森林中,沒有鳥叫聲,沒有蟬鳴聲,有的隻是“姐弟”倆的歡聲笑語,談笑風生。
忙活了半晌,終於讓苦瓜籽安了家。二人擦擦汗水,臉上都洋溢著來自勞動所產生的喜悅。
但,對於二人來,更多的是二人在一起積累的愉悅。
“瞧你,將泥都擦在臉上了,髒兮兮的。”瓊皎用衣袖為穆風擦去臉上的泥土。
“你不也是?叫你不要幹這種髒活累活了。”穆風從腰間抽出一塊手絹兒,“別動我給你擦幹淨。”
瓊皎站立不動,眼神一直盯著穆風的臉龐沒有離開。
“好了。”
“真的沒有了嗎?”瓊皎半信半疑。
“給你。”穆風拿出一麵銅鏡遞給瓊皎。
瓊皎一看,頓時火起,因為鏡中是一張大花臉!
瓊皎一把抓住正在偷偷笑得合不攏嘴的穆風的右耳朵,狠狠地轉了個圈,隨著穆風的尖叫,瓊皎嗔怒道:“好啊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竟敢戲弄姐姐。姐姐得好好調教調教你這子!”言畢,一邊拽著穆風耳朵,一邊抄起身旁木棍抽打穆風屁股。
“姐姐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啊,疼,疼,疼!”穆風撕心裂肺的慘叫著。
“你還調不調皮?”瓊皎沒有就此放手。
“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穆風疼的死去活來。
“姑且先放你一馬。”瓊皎立刻收手。
穆風趕緊捂著自己被弄得紅彤彤的耳朵,同時碰碰被打得開花的屁股。
心有餘悸地暗想:虧得我在學校裏和家裏有被打的基礎,不然要疼死我啊!
“喂,穆風,你在想什麽?不會是我又出手重了吧?”瓊皎晃了晃穆風。
“哎吆,疼死我了,姐姐你下手怎麽這麽狠毒啊!”穆風一手捂著屁股,一手捂著耳朵,叫苦連。
“好了,乖。”瓊皎竟親了穆風一口。
穆風無從得知,這份溫情還能持續多長時間,或許是一輩子,或許是十年,或許是一年,亦或許是一、一個瞬間,短暫的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