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粗卡嘿呦
金鼓鰻,又叫金錢魚,因其身上金錢樣的斑點得名。
不管是煲湯,紅燒還是清蒸或者當做觀賞魚都非常不錯。
長得好看,價錢也好看,這邊的水產店賣48一斤,去的晚了都搶不到。
呂小驢賣47,攤子還沒擺上就有一群人在等著了。
保安大爺現在過得十分滋潤,每天都有人來遞煙,問他呂小驢今天出海沒有。
若是他出海的話,每天下午四點鍾就會在這裏等他,以免好魚都被挑走了。
今天有對年輕男女一下就買了十斤金鼓鰻,呂小驢認得他們,是隔壁攤位賣奶茶的,雪莉還經常去買呢,會打折。
“今天怎麽沒擺攤啊小麗?”雪莉一邊收錢一邊跟那女孩聊天。
“嘿嘿,明天訂婚宴,今天我們倆來買點魚。”女孩和男孩十指緊扣,幸福地說道。
“啊?真的啊?太羨慕了。”雪莉雙手抱在胸前,眼睛都冒出了星星。
呂小驢抬起了頭,沉默了一下,把那條三斤重的大海鰻裝起來遞給了男孩。
“啊?我買的魚夠了,不買了。”男孩連連擺手,還以為呂小驢要強買強賣呢,尷尬極了。
“送你們的。”
“這.……”
雪莉在一旁笑成了花:“拿著吧,粗卡嘿呦~”
“啥?”
“是祝賀的意思。”呂小驢還提著那個鰻魚,冷不丁的開口翻譯,一直雪莉身邊,他倒是會了幾句韓語。
“啊!謝謝謝謝!”女孩連忙伸手接過鰻魚。
“等辦婚禮的時候,一定會給你們遞請柬的!”
“我們也要,粗卡嘿呦!”
“粗卡嘿呦,哈哈。”
等著買魚的人們紛紛起哄,給小兩口弄得麵紅耳赤,提著魚就跑,氣氛很是歡樂。
他們是歡樂了,另一邊就不行了。
姥姥家大酒店裏,看著桶裏那兩隻缺胳膊斷腿的梭子蟹,兩隻不足半斤的小石斑,還有一隻已經翻白肚子的大鱸魚,老馬和大媽都傻了。
“這.……這就是你們今天抓的魚?”
臧化壯四人也有些尷尬,強行解釋道:“害,今天運氣不好,昨天那裏明明很多魚的,今天怎麽都不見了。”
老馬怒氣上湧:“你們昨天不是說跟呂小驢一塊去的嗎?我剛剛從那轉了一圈,他怎麽一盆的魚?”
幾人一拍手:“好啊我說呢,怪不得他今天不去那裏了,原來早就知道那裏沒魚了!”
“靠!知道了不告訴我們,這個人真是!”
他們幾個在那抱怨,老馬不耐煩了:“行了行了,我不想聽你們那些破事,現在怎麽辦吧!”
為了挽回形象,大媽可是把消息都放出去了,今天店裏來海鮮,絕對的野生,全場八折。
現在可好,就桶裏這幾隻爛番薯臭鳥蛋,再加上水箱裏存著的那幾條,估計都不夠一桌子用的。
哦對了,庫房裏倒是還有幹海參,正在發。
可光一個海參也不夠啊。
“現在去找呂小驢還來得及!快!”
“都鬧成那樣了,他會賣給我們嗎?”
關鍵時刻還是何世聰出了個主意:“找個他不認識的不就行了嗎?”
老馬一想也是啊,連忙把案板老大喊了過來,讓臧化壯他們領路帶去買魚。
到了攤位上,案板老大犯難了,魚是挺多的,也新鮮,就是種類太少,一盆的金鼓鰻,另一個盆裏放著些海鰻、海鱔還有幾個螃蟹,個頭都不大。
隻能打電話給老馬,讓他拿主意。
老馬急得要死:“都到這份上了,別管什麽了,全都買回來!”
案板老大一聽放下了心,舉手大喊著:“讓一讓讓一讓,我全都包了!”
排隊的大爺大媽一聽不樂意了:“你誰啊你,說包就包,滾一邊去。”
“就是,買幾條魚還當自己是土豪了,那麽有錢怎麽不治治禿頂呢。”
“.……”
這些大爺大媽太彪悍了,案板老大隻能乖乖排隊。
好不容易到了跟前,金鼓鰻就剩七八條了,還有五六條魷魚,一條石九公。
他也管不了那麽多,全要了。
買這麽多魚的也不是沒有,不稀奇,呂小驢拿起網兜全撈給了他。
“還有那邊的,那些小的也要了。”
“.……”
呂小驢又把那盆小雜魚啊,小螃蟹啊啥的全都給他裝了起來。
雪莉在一旁計算器按的哢哢響。
“一共385,收你380好了。”
……
看著他拿回來的魚,老馬差點氣的心梗發作:“怎麽就這一點?這些小雜魚小螃蟹買來幹什麽!”
“就剩這麽多了,不是你讓全買來的嗎?”案板老大十分委屈。
……
“什麽?你們有沒有搞錯啊,一個海參,一個海鮮湯就叫海鮮宴了?”
“這讓我怎麽湊最低消費?難不成全都點土豆絲?”
“吃個屁!我大老遠的來吃一次海鮮容易嗎?我們老家大排檔的海鮮都比這多!”
“聽說附近有個漁村,去那邊吃去。”
定了十個包廂,有八桌客人都跑了,還有一桌客人非要點1288塊錢的土豆絲,把經理嚇得,連忙表示不用最低消費,吃一百都行。
老馬坐在廚房的辦公室十分憂傷,現在他感覺自己不被開除都對不起老板。
現在唯一的機會就在臧化壯四人身上。
“你們明天必須要跟著呂小驢,他去哪你們去哪!”
“成!”
晚上,自習室。
“小驢啊,明天幾點出海啊。”
“不去。”
“額,為啥!”
“我選修課。”
“好吧.……”
呂小驢這邊是指望不上了,四人十分蛋疼,討論了半小時後,一咬牙,拚了!
既然找魚不行,那就用時間來熬。
自習課一結束,四人帶上些吃的和厚衣服就去了碼頭。
隻是到了跟前又有些猶豫,晚上的大海格外的可怕,隻有風聲和海浪聲。
幸虧船上有探照燈,不然四人夠嗆敢下海。
就這樣,他們也不敢跑的太遠,離海岸線不足一公裏便停船了。
遠處城市的燈光給了他們些安全感。
三小時一次,四個人分成兩組,輪流下網起網。
有食物隨時補充能量,倒也不是那麽難熬。
雖然被凍得直哆嗦,眼皮也在打架,可是看著船艙裏漸漸多起來的魚倒也很有成就感。
直到淩晨四五點,幾個人都快被風吹透了,有氣無力地喊著下次再也不晚上來了。
要說什麽感覺呢,就跟在網吧一連包了三天的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