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他竟然又把她,當成了她
他竟然又把她,當成了她……
那時候她那麽小,他不知道她的名字,可他記得她那雙好像泉水般清澈水潤的眼眸。從未忘記。
可又怎麽可能是她,她沒有他給她的信物。
沈司謹第一次出現了叫做糾結的情緒。他似乎想起了一些頭緒,到隻是瞬間,就被她拋之腦後。
林夕顏歡喜的去了主任辦公室。自從林媽媽臥病在床,這大概是她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沒有比有合適的腎源,這樣的消息更讓人高興了。
“高主任。”她言語間掩飾不住的激動。推開主任辦公室,便四下望去。看到辦工桌前坐著一對年輕男女。
主任見她,招呼她著過去,“林小姐,他們是家屬,你們聊,我先出去。”
從林夕顏身邊走過的時,順便提醒了一句,“他們可能會獅子大開口。”
依照他多年的經驗,這對年輕夫妻自己找上門來。
林夕顏點點頭,如今隻要有一線希望她都會救媽媽。
“您好!”她掛著笑容,走過去。
後麵詢問的話還沒說出口,那年輕男子就站起來,率先說道:“你就是那位病人的家屬吧。我母親的腎可不能白白捐給你。”
林夕顏眸光一閃,豈會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她來之前就做好了準備。
男子見林夕顏不說話,以為她不想要了,諷刺道:“不二價,一百萬。你要是拿不出錢,我們絕對不會簽字。”
態度堅決,好像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一百萬對於現在已經負債的林夕顏而言,無異於雪上加霜。看他們的樣子,如果不能立刻拿出錢來,怕也不會答應,立刻手術。
林夕顏皺緊了眉頭,正為錢發愁時,耳畔傳來沈司謹冷淡的嗓音,“這張卡裏有一百萬,馬上簽字。”
刹那間,時間仿佛停止了流動。
她豁然抬眸,望向沈司謹。鐵石心腸的男人,竟然這麽輕易的就答應了?他不是最喜歡看她落魄,無可奈何的樣子。最喜歡找機會打擊她的嗎?
沈司謹瞥了眼林夕顏,聲音冷淡道:“要還的。”
林夕顏扯起嘴角,果然……想必他心裏已經想好了條件了吧,這次會是什麽呢?嘴邊泛著苦味,她連那都失去了,如今又還有什麽籌碼呢?
不過她還是感謝沈司謹能及時出現,為她解燃眉之急。
“謝謝。”
“我要可不是一句謝謝。”他丟向這句話,便走向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聽了,頓時像打了雞血般,手指都有些顫抖的取了銀行卡:“你說有就有,萬一誆我們呢。”
冷眉橫掃,鋒利的視線猶如刀子射向男子。頓時,周圍溫度驟降,仿佛寒流突襲。
男子手上一緊,跟著後背抖了兩下。有些害怕的縮起脖子,語氣這才轉變了下,“總之,我們還是要先去看看。”
“旁邊有ATM,你要去就趕快去。”林夕顏皺著眉頭,指向門診大廳。
“密碼六個六。”沈司謹說道。
男子笑容都咧到了耳根,但又實在被沈司謹的眼神嚇得夠嗆,連忙跑去ATM機,然後又飛快的跑了回來。對著妻子,小聲道:“有,真有一百萬,我剛才特意數了,好多零。”
兩夫妻高興壞了,腿腳立刻變得滴溜快。麻利的喊來了主任,當著林夕顏的麵爽快的簽了字。
林夕顏關心母親的病,字一簽完,就問高主任道:“高主任,我母親什麽時候才能進行手術?”
“林小姐,你不要著急。既然合適的腎源已經找到了。病人身體機能穩定後,我們就可以立即手術。你母親剛進了高危病房,還有些不穩定。”
林夕顏聽了,眉頭並未解開,還是一片憂色,“好的,我媽媽有什麽情況,請您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我。”
“行。”
目送著高主任離開,林夕顏的心才稍稍平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想起沈司謹還在旁邊,抬頭望去。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仿佛觸電般,林夕顏頓時收回視線,心如小鹿亂撞,亂了節奏。
沈司謹眼睫閃了閃,朝她慢步而來。在距離她隻有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腳步。
“林夕顏——”
活潑的手機鈴聲又在這時響起。鈴聲,林夕顏聽了不止一次,是《暖暖》。
旋律的氣氛和冷酷的沈司謹完全不是一個風格。
沈司謹的話語就這樣停下,托給他打電話人的福,林夕顏再次看到了溫暖的男人,就如歌詞形容的那般。
毛毯般的厚重感,曬過太陽的安全感。
就是這種感覺,叫林夕顏看愣了。隻是當男人轉身,低沉的嗓音喊出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她瞬間清醒,仿佛比冰水從頭淋到腳。
“於……輕珞……”盡管他已經壓低了聲音,但每一個字,她都聽得一清二楚。
這個世界上叫於輕珞的人很多,可她林夕顏知道的隻有一個,能讓冷酷的男人瞬間化身繞指柔的應該隻有她了。
林夕顏不禁扯起嘴角,露出一抹自嘲。方才那一刻,她還以為,或許、大概、可能這個人有那麽一點點的真心。
但他的話語徹底打破了她的臆想。難道還看不清楚嗎?在她眼裏,她隻是一隻有心情便來逗弄一下的寵物,之所以這個幹脆的給她錢,也不過是為了更好的打擊她的自尊。
呼吸有一瞬間的緊窒,胸腔悶悶的,好似壓了一塊石頭。她踉蹌著往後退了一步,看著沈司謹走向樓道,嘴角溫潤的笑容,那麽諷刺。
不忍再看,她轉身,急步走去林媽媽的病房。站在玻璃前,手指撫摸上去,一片冰涼。她感受不到母親溫度,但想到換了腎,母親就會好起來,陪伴著她。心裏的冷意漸漸被驅散,“媽媽,你一定要快寫好起來。”
沒有人回答她的話語。眼神中直直的盯著病床,嘴角勾起一抹安慰的笑,仿佛林媽媽已經好起來了,鮮活的站在她麵前。
林夕顏在玻璃門前站了許久,久到雙腿都麻木了,一移動便要失去知覺。她沒有等到林媽媽醒過來,也沒有等到沈司謹回來。
他怎麽會回來了,她是他的誰?一個下屬,如果非要安上一種關係,不就是債主與欠債人的關係。
周日便那樣在醫院度過,她離開醫院時,看到劉語喬在父母的陪伴下,到醫院來做產檢。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絲羨慕,在這方麵,她怎麽都比不上劉語喬,就算廖凡再次背叛,但她還有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