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死亡氣息
看著余和邦揮棍子砸來,余子清臉色猛地冰寒了下來,手臂狠狠青筋暴起。
他是仙人再世。但父親卻被人打得癱瘓在床,對于他而言,這是畢生的恥辱,今生永遠無法抹去的污點!而眼前這位五大三粗,一臉兇惡的男人,就是最直接的主犯。
余子清真的很想殺了眼前這位魚肉鄉里的惡霸,但他忍住了,他不會讓他就這么痛快的死去,不會傻乎乎地光天化日之下殺人,然后成為通緝犯。
蓬!余子清強忍著殺人的沖動,一腳朝前狠狠踹了過去。身重至少一百七十斤的余和邦那粗大的身子,高高飛起,然后重重地摔了下來。
余子清鐵青著臉,走上前擊,一腳踩在掙扎的余和邦的后背,目光冷冷地掃過正拿著家伙把他圍起來的其他五位村干部,臉上露出猙獰的冷笑,道:“不要急,你們都有份!”
說著緩緩舉起手中的鐵棍就要狠狠落下。
“不要!”余和邦的老婆尖叫著朝余子清沖了過去。
余子清并沒有留情。一腳把她踹飛,淡淡道:“有空,你應該多多管好你的兒子和丈夫!”
說著余子清再次緩緩舉起鐵棍。
“子清,有話好說!”村主任,余和廣急忙叫道。
余子清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冰冷無情的目光讓余和廣渾身一個。戰栗,感覺后背直冒冷氣。心中首次升起一絲后悔,后悔不應該對余和逸下這么狠的手。但現在具然不是后悔的時候。余和廣艱難地吞咽了下口水,繼續道:“你人,應該知道傷人是要坐牢的,如果你現在就罷手,我可以做主。今晚的事情就這樣算了。”
余子清不屑地撇了撇嘴,冷笑道:“算了?把我父親打成癱瘓,就想這樣算了?我告訴你們。我今天只是來收利息,這事遠遠沒有完!”
“王八蛋,你就算想完,老子也不干!”一把陰森森,充滿了刻骨仇恨的聲音在余和廣等人身后響起。
余子強握著一槍,強忍著手臂傳來的陣陣劇痛,緩緩排開余和廣等人,走了出來。黑漆漆的槍眼,森冷冷地指著余子清。
眾人猛吸一口冷氣。全都用驚恐的目光盯著余子強和他手中的槍,腳步不自覺中往后退。
“把鐵棍扔了!”余子強一步步朝余子清逼近,一臉猙獰地命令道。
余子清舉著鐵棍的手緩緩落下,余子強那張猙獰的兇臉開始露出囂張得意的笑容。
“媽的,跟老子斗。知不知道老子是干什么的?。余子強以為余子清害怕了,囂張地叫道。卻沒發現余子清的表情仍然是那么的平靜,甚至他那對深邃的眼眸跳躍的是深深的輕蔑。
鐵棍緩緩落下。最后頂在余和邦的手臂上。
“你說,是你的槍快呢?還是老子的棍子快呢?。余子清斜了一眼余子強,淡淡問道。
雖然是不經意的一眼,但余子強卻如同被毒蛇給咬了一口一般,渾身發蕪
沒有人,面對槍還能這么鎮定的,就算余子強自己,有時候同事開玩笑拿槍指著他,雖然保險明明沒打開,他還是會噢到死亡的氣息,后背還是會忍不住冒冷汗。
但眼前這位看起來斯斯文文的讀書人,余子強看得出來,他不是在強裝鎮定,他是真正沒把他手中的槍放在眼里。
“你是不是以為老子不敢開槍!”余子強拉開了保險,黑漆漆的槍口繼續指著余子清。但他的額頭已經開始流汗,顫。
“老子知道你敢!”余子清淡淡道。
話音網落,鏘一聲響,一道寒光從余子清手中如電激射向余子強。
啊!余子強一聲慘叫,手被硬幣狠狠擊中,再無力握槍。眼睜睜看著槍落,滑到了余子清面前。
余子清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微笑,腳輕輕一挑,槍飛起半空,然后穩穩落在他的手中。
看著槍落在余子清手中,黑漆漆的洞口緩緩在眼前移動。
余子強還有余和廣等人都驚呆了,額頭冷汗如雨而下,四肢冰冷。
“你說老子敢不敢開槍呢?”余子清舉著槍,指著前面這些都有份參與毆打父親的家伙。冷冷問道。
燈光下,余子清那張臉依舊清秀斯文,但所有人看到的只有猙獰和兇煞。冰冷的殺氣都寫在了眉穿上。
夜仿佛在這一刻都凝固住了,整個院子靜悄悄的,只有此起彼伏的緊張喘氣聲。和呼呼吹過,帶著淡淡海水腥味的風兒。
“怎么都不敢說話了?你們不是都很拽嗎?很能打嗎?”說著說著余子清想起了父親癱瘓在床上那憔悴哀傷的樣子,心中不禁越來越氣,終于手中的鐵棍舉了起來……一媽的。敢打老子的老爸!”咔嚓,骨頭斷裂的聲音再次刺耳地在黑夜中響起,但沒人敢上前一步。只感到遍體生寒。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手臂,那里似乎也在隱隱作痛。
地上,余和邦痛得額頭冷汗直流,卻不敢。多聲,他怕萬一惹火余子清,把槍指向他的腦袋。
從余子清鐵棍敲下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知道,余子清敢這么做!
余子清一腳把余和邦踢開,然后緩緩走向余和廣等人。
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驚恐,腳步再往后退。
哐當,哐當!也不知道誰率先扔掉了手中的家伙,抱著頭蹲。
“子清,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我就那天你爸來這里鬧事的時候,不,不是鬧事,來講道理的時候,一時混蛋了,出了一架。后來你爸被打癱疾,那真不關我的事情。”余和慶,村紀委書記蹲哆哆嗦嗦地道。
“那是誰干的?”余子清突然把槍一轉,指在了余和廣的頭上。
余和廣一個哆嗦,嘴唇上下劇烈地抖動了起來,目光有些害怕地看著蜷縮,抱著手臂的余和邦。
他們一個是書記,一個是村主任,而且還是堂兄弟。該知道的事情,他余和廣都知道。
余子清稍微把槍用力頂了一下,余和廣馬上叫了起來:“我說,我說。是和邦,是和邦叫一些社會上混的人干的。”
雖然村里的人其實心里或多或少都猜到一些,但話這樣明明白白地被講出來,圍觀的村民還是忍不住用憤恨的目光盯著蜷縮的余和邦,沒有人憐憫他,甚至有人恨不得余子清真用槍蹦了他的腦袋。
這種人渣!兔子還不吃窩邊草,竟然連自己村的人都敢下這么狠的手!
“很好!”余子清牙縫里頓蹦出了兩個冰冷的字,然后拿起鐵棍狠狠地敲在余和廣的手臂上。
敲完之后,余子清把鐵棍往余和慶等村干部面前一扔。淡淡道:“你們自己動手吧!今天之后,只要你們老老實實不要惹事,我家和你們的梁子就算揭過了。當然如果你們有其他什么想法,那么我就不敢保證你們以后的日子是否能安然渡過。”
村干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又看了看余和邦三人抱著手臂的慘痛樣子,村紀委書記余和慶猛一咬牙,拿起鐵棍遞給身邊的一位村干部,道:“和永,你給我來一下。”
那位叫和永的村干部。猶豫了一下,就拿起了鐵棍,然后朝余和慶的手臂砸了下去。
他們知道,自己出手比余子清要輕!
鐵棍轉了一圈,重新回到了余子清手中。
余子清拿起手槍,隨便倒騰了幾下,一把手槍被他拆的七零八落,然后余子清高高舉起手,將被拆得七零八落的手槍灑落地上,目光緩緩掃過余和慶等村干部。淡淡道:“記住我跟你們說過的話,還有請幫我傳話給余子燦、余和利和余正孔三人,叫他們好自為之,那一棍就先欠著。當然他們如果不老實,那就不止一棍那么簡單了!”
余子清冰冷如劍的目光,讓余和慶等人渾身戰栗,后背冷汗直流,忙不迭地連連點頭。
余子清冷冷一笑,一邊拿著棍子敲打著手掌,一邊往外走去。
圍墻外已經聚集了不少聞風而來的村民,看到余子清一臉平靜從容地拿著鐵棍從書記余和邦家里走出來,沒有人敢吭一聲。個個都用復雜的目光默默注視著余子清。
那目光中,有畏懼。有歡呼,有佩服,有不可思議”
看著余子清那單薄的身影消失在漫漫夜幕中,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今生休想忘掉今晚這么血腥森冷的一幕,也休想忘掉這個看起來斯文,但骨子里卻狠冷到了極點的讀書人。
“打電話,給老子打電話報警!”余子清一走,余和邦立刻叫了起來。
但沒有一人打電話。那些村干部看了余和邦一眼,然后無聲地往外走,經過那條腦袋崩裂。腦漿血水流了一地的大狼狗時,他們情不自禁加快了腳步。
沒有人不怕死,他們也不例外。剛才他們已經深深切身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他們很清楚,余子清敢殺人。這是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直覺,說不清道不明,但只要他們一想起余子清看他們如刀子般的目光,他們就只想遠遠地躲開這個是非之地,安安分分地過日子。
看著平時對自己前倨后恭的村干部們,個個逃似得要走。余和邦感到無比的失落和憤怒,對著他們的后背忘乎所以地咆哮了起來。
“你們這群膽小鬼。就一個余子清就把你們嚇得尿褲子了嗎?老子有人!你們看著,老子馬上叫人來把他抓了,讓他坐牢!敢打老子,老子要整死他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