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2章 我跟你發誓
聽了顧惜兒的話，上官燦蒙了。
“你，你說什麽？”
顧惜兒不悅道：“你少給我裝傻，你把女人當什麽了？給你生孩子的工具嗎？需要的時候，三四個都能一起娶進門，不需要的時候，直接拋腦後，不管不顧了？”
顧惜兒也曾覺得生孩子，尤其是生出一個男娃，是女人這輩子最重要的事情。
然而，進入東雲商會，認識了煙姐栽培出來的那些事業有成的姐姐們，她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大部分的女子們是那麽卑微，那麽不幸。
見上官燦還懵著，顧惜兒道：“我比以前更瞧不起你！”
說罷，她轉身要走。
上官燦卻突然拽住她的手腕：“顧惜兒，你把話說清楚！”
顧惜兒道：“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上官燦質問道：“誰告訴你我有女人了，還三個？”
顧惜兒不可思議：“自己相中的妾侍，自己都忘了？看樣子我嫁給你兩年，你沒把我忘了，我還是幸運的！”
上官燦這才意識到顧惜兒說的是那三個妾侍的事情。
那三個妾侍，不是顧惜兒給他挑的嗎？怎麽成他相中的？
顧惜兒掙紮著，他卻將顧惜兒的手拽得更緊，“那三個妾侍明明是你莫名其妙，自作主張，塞給我的！”
顧惜兒一時間都意外自己聽錯：“你說什麽？”
上官燦卻又改口：“不對，那不叫妾侍，我壓根沒有娶她們！！”
話音一落，顧惜兒蹙眉了。
上官燦本就對這件事很生氣，被顧惜兒這麽臭罵了一頓，更是火大。
可見顧惜兒那眉頭緊鎖的樣子，他的語氣還是不自覺溫和了下來，甚至放開了她的手。
“明明……明明都要和離了，還管閑事。”
顧惜兒急了：“我沒有，不是這樣的！明明是……”
上官燦打斷她：“讓那老媽子給我找什麽妾侍，一找還是三個！在你心裏，我，我……”
他都有些委屈了，“在你心裏，我才是生孩子的工具吧。不管認不認識，喜不喜歡，隻管能傳宗接代！”
顧惜兒徹底急了：“不是這樣的！那老媽子給了我一份名冊，說前三位是你點過頭的！有打小陪你練功的，還有打小陪你讀書的！各個能文能武！說你雖點過頭，卻也還未最終確定，要我這個正妻決定！”
上官燦明白怎麽回事了，氣著了：“老東西，耍這等心計，回頭我饒不了她！”
顧惜兒也明白怎麽回事了。
她盯著上官燦看，不說話。
上官燦見她那眼神，都有些慌了，連忙解釋，“我當真沒有點過頭，更沒瞧見那份名單，也不認識那些女子。納妾的事，其實……其實你我還未和離的時候他，他們就開始催了。我都回絕了。沒想到他們會這般算計。我，我……”
顧惜兒仍舊盯著他，特別沉默。
上官燦追問：“顧惜兒，你之前都誤會我了，是不是？”
顧惜兒也不知道怎麽的，就是沒說話。
“你相信我！”
上官燦越發著急，竟不假思索伸出手來發誓：“我上官燦跟你發誓，我這輩子絕不納妾，否則就斷子絕孫！”
話音一落，他自己就愣了，而顧惜兒也愣了。
顧惜兒這才緩過神來，慌張地避開他的視線。
“納不納妾，是……是你自己的事，與我何關？之前的事，既是誤會，如今說開了就好。你……你既沒有拋棄妾侍，那我，我為剛剛的話道歉。對不起……”
她說罷，轉身就走。而與其說是走，倒不如說是落荒而逃。
她逃進房間裏，靠在門上，似乎想到了什麽，心跳加速，雙頰發燙。
別說他們和離了，連名義夫妻都算不上了，就算現在他們還是名義夫妻。他其實也沒必要這樣跟他發誓的。
關她什麽事呀！
多大的人了，說話都不過腦子的嗎？
對！
他一直都是這樣子的，說話不過腦子！
一定……一定沒別的意思！
門外，上官燦看著緊閉的房門，緩緩放下手來。
他走到房門前，猶豫了片刻，還是敲了門。
顧惜兒不由得更緊張，別說開門了，她連發出聲音都不敢，雙手悄悄地捂了嘴。
上官燦又敲了幾下。
顧惜兒還是不敢出聲。
上官燦繼續敲。
屋內依舊一點動靜都沒有。
上官燦遲疑了片刻，似有些失落，轉身離去。
聽到腳步聲遠去，顧惜兒仍舊緊張著。她放開了嘴邊，卻抱住了腦袋。
翌日，大家都起得很早。
秦晚煙他們要進十方毒穀，而顧惜兒要北上中州。
秦晚煙看了看上官燦，又看了看顧惜兒，隻見他們倆都頂著黑眼圈，一臉疲倦，明顯是一宿未眠。
秦晚煙道：“你們昨晚上幹嘛去了？”
“我守夜！”
“我認床，沒睡著……”
兩人異口同聲，說出的理由都特別蹩腳。
秦晚煙沒追問，同穆無殤先上了馬車。
顧惜兒的馬車在後頭，她要走，上官燦卻攔下了。
顧惜兒分明還是緊張的，回避他的視線。
上官燦低聲道：“路上小心點。”
顧惜兒點了點頭：“你，你也是，保護好煙姐和九殿下。”
上官燦道：“你說笑話呢，他們還得我保護？”
顧惜兒這才抬眼看去。
上官燦道：“昨晚上……”
顧惜兒打斷了他：“別耽擱了，走了！”
上官燦看得出她的緊張，追了兩步：“昨晚上，說話沒過腦子，唐突了，對不住。”
顧惜兒連忙道：“我，我也沒誤會什麽，你不必解釋。我知道的。”
上官燦卻突然問道：“你知道什麽？”
顧惜兒不假思索：“我知道你說話不過腦子。”
上官燦到了嘴邊的話頓時哽住了，“是……是……”
顧惜兒匆匆上馬車，上官燦看著馬車離去了，才折回去。
秦晚煙已經靠在窗邊，盯著他了。
上官燦頓時尷尬，“煙姐，咱們……咱們這就進穀！”
按上官靖那本筆跡的記載，九味銀丹位於十方毒穀西南方向的一個小山穀裏。
秦晚煙他們上一次來，並沒有涉足過那片區域，凶險未知。不過，有小野這靈獸之王在，他們倒也不擔心毒獸。
進了十方毒穀，秦晚煙他們就直奔西南山林。
顧惜兒則是繞到十方毒穀，往北走。
馬車才剛到小道上，就見一群馬隊迎麵疾馳而來。車夫躲避不及，整輛馬車，連人帶馬全都給翻到了路邊。馬隊也停了下來。
顧惜兒摔了下，幸無大礙，她怒聲：“你們是什麽人，這般橫行霸道！就不怕撞出人命嗎？”
馬隊裏為首的人似乎聽出了她的聲音，緩緩回頭看來。
隻見那人戴著一定純黑色的麵具，麵容不詳，雙鬢卻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