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1章 後果不堪設想
秦晚煙並沒有泄露什麽信息給蕭無歡。
她思索著。
顧惜兒朝秦耀祖瞪去：“這還用想嗎？他若知曉真相，那中州昊皇，還敢這麽挑釁咱們姐夫？”
秦耀祖猛地拍腦門：“也是！”
秦晚煙想的，可沒那麽簡單。她至今都想不明白，到底有什麽理由，讓蕭無歡背叛他們！
上一次在八角城，她一直找不到機會好好質問蕭無歡。如今蕭無歡要來江平城，或許是個機會。
她倒要看看，那隻狐狸到底想幹什麽！
當然，在蕭無歡來之前，她必須先將這場突如其來的瘧疾弄清楚了！
秦晚煙以江平城主的身份，回了拜訪信，確定了見麵的時間，便直奔瘧疾的重災區，漓江軍營。
漓江非常寬闊，秦晚煙的兵營在北岸，穆無殤的兵營在南岸，看似對峙，實際上在一家。
兵營方周遭防守森嚴，不容閑雜人等靠近。哪怕是生活在這個區域的普通百姓，也都不清楚真相。隻當這是一個劍拔弩張，極其危險之地，無人敢靠近。
瘧疾發生後，處於最下遊的兩個兵營被騰空，一個專門收治病例，一個供病愈的士兵療養。
秦晚煙剛到，就撞上軍醫正在治療一個病人。
軍醫道：“王妃娘娘，此人高熱一日之後，病情開始出現反複的情況，基本一日高熱，一日低溫寒顫。按您給的青蒿草方子，已經服用一日，症狀正在緩解。”
秦晚煙一邊把脈，一邊問道：“除了冷熱交替，可還出現過其他症狀？”
軍醫道：“沒有。王妃娘娘，這半個月來發現的病例，大多是這種症狀，並無重症。病發到服藥治愈，也就七八日，可病愈之後，無一例外全都疲乏無力。第一個被治愈的病例，至今都是老樣子，別說上戰場打仗了，就是抗個兵器，都難呀！再這麽下去，可不是辦法！”
這些情況，秦晚煙都在信函裏了解過了。
她沒做聲，示意眾人都出去。
眾人離開後，她就取出了一顆藥種子，植入自己的手心。不過片刻，藥藤就從她手心裏流竄出去，竄入患者體內。
秦晚煙在來的路上，培育了不少治療瘧疾的藥藤種子，雖然也能很快見效，卻沒有這個方式來得快。
她的身體並沒有完全恢複，大可不必如此強求。但是，她想驗證自己的一個猜測，這個方式是最快的。
好一會兒，秦晚煙才收了藥藤。她的臉色更加蒼白了，而患者除了滿頭大汗之外，竟沒有什麽大的變化。
秦晚煙再次把脈，麵色卻驟變。
患者的脈象，竟一點兒都沒有變！
換而言之，藥藤失效了！
小小的瘧疾，用她的青蒿藥方三日左右就能被治愈。用上青蒿藥養成的藥種子，且還用她的血氣來增強藥效，怎麽會失效？
應該立馬就痊愈的，才對！
不可能會這樣的！
除非……
秦晚煙立馬喊來軍醫：“可還有在救治的患者？”
軍醫道：“還有幾列。”
秦晚煙接連試了兩三個病人，結果都是一樣的。
她藥藤，毫無療效！
眾人都不清楚秦晚煙在做什麽，隻見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都有些著急。
軍醫道：“王妃娘娘，可是出了什麽事？”
顧惜兒道：“煙姐，你是不是累著了，先歇一會兒。這事，也不能急於一時。”
秦晚煙顧不上歇息，馬上去療養營，給幾個病愈的患者把脈。如軍醫之前稟告的，這些患者，脈象都是正常的。
軍醫道：“王妃娘娘，就脈象看，一切正常。屬下同雲城來的大夫會診過幾次，都瞧不出病灶。所以，我等就判定為後遺症。就是……就是不知道這後遺症何時才能消失。”
顧惜兒道：“煙姐，我聽說有些病症的後遺症可能一輩子都好不了！那些士兵豈不……不能上戰場了？”
秦耀祖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生怕被傳染了。一聽這話，他也忍不住露出腦袋：“不能上戰場？那怎麽能行？這鐵定有陰謀！太陰險了！煙姐，這場瘧疾，鐵定是人為的！”
秦晚煙眉頭緊鎖：“不，這不是瘧疾！我誤診了。”
一聽這話，眾人都震驚。
若非瘧疾，那青蒿藥方怎麽就能那麽快治愈這些患者？而且，這半個月來的防蚊措施，也是有效果的。
洛桑北部和百草山的病例屈指可數，洛桑南部的瘧疾也基本被控製住了，就隻剩下最南端幾個港口還在蔓延。
怎麽回事呢？
軍醫道：“王妃娘娘，若非瘧疾，那又是什麽？”
秦晚煙這半個月來，雖然沒有接觸到病例，但從了解到的信息推測，也懷疑這場瘧疾不簡單。
她原猜測是一場人為的瘧疾，可剛剛見了病例，她就就知道自己錯了。一番驗證，如今有了肯定的答案。
她道：“這是蠱毒之術！”
一聽這話，眾人更加震驚。
顧惜兒驚聲：“蠱毒之術，既是毒又是蠱，難不成……難不成……”
她都不敢往下說。
秦晚煙認真道：“他們的症狀，看似瘧疾，實際上是蠱毒。三四日的時間，哪怕不治療，發燒和低溫的症狀也會消失。恰好，這段時間，我們用了青蒿藥方。”
軍醫恍然大悟：“所以，我們就誤以為青蒿藥方是有效的！如此說來，疲乏失神，倦怠無力，都並非是後遺症，而是真正的症狀！”
秦晚煙點了點頭：“對，是中蠱的症狀。若非精通蠱術，很難從脈象瞧出端倪！”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用了藥藤，也無法馬上治愈那些患者。
秦耀祖驚聲：“難不成，下蠱之人，終有一日，會操控這些士兵！”
這話一出，全場就都安靜了下來，一屋子的軍醫和統領們全都麵麵相覷起來。
若非秦晚煙翹楚端倪，這後果真真不堪設想。
且不說出兵北伐了，守住洛桑都難了！
顧惜兒怯怯地問道：“煙姐，會是什麽人下的蠱？”
秦晚煙蒼白小臉還是凝固著一層冰，寒徹得嚇人：“且不必聲張，打草驚蛇，去把江平城的蠱師都找來！”
當初被雲家的血藤襲擊後，秦晚煙就令人在洛桑尋找蠱師，培養為心腹。
能不能排得上用場，就看這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