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發現秘密
“李永。”
“嗯,我在。”
“李永。”
“嗯,我在。”
我和李永並肩躺在床上,兩人的手十指緊扣在一起,我一如當初低聲喚著他的名字,他亦是不厭其煩一遍遍回答我。我睜開眼睛側頭看向他的時候,發現他也在看我,四目相對間,隻聽得到我怦怦的心跳聲。
“李永,等我回去了就研究能將你救出這裏的方法吧,這樣我們就能朝夕相對了。”我遲疑著說出自己的想法,話音落下的一瞬間,臉也開始發燙。
李永不再看我,而且仰頭看著天花板,驀地閉上了眼睛,良久以後我聽到他的回答,“好。”
與李永在一起待了許久才想起來我該回別墅了,師父他們肯定都等得著急了。李永因為剛剛醒來,還需靜修調理自身氣息,我也不便過多叨擾他,與他依依惜別而後離開了臥室。似乎經曆了一次長久的別急再相聚的時候連短暫的告別都如此難分難舍,看著他眉眼裏的暖意,我愈發舍不得離開。
走到庭院的時候無意中瞥到了緊閉的書房,那個藏匿在書桌下的小木匣出現在腦中,我猶豫了半晌,還是過去推開了那扇門。
像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驅使著,神經高度緊繃的我找出了那個匣子,想到李永就在隔壁的房間,我很糾結要不要私自打開它,這屬於窺探別人隱私吧。可我又覺得這個匣子是女子才會用的東西,說不定就是李永生前的妻子留下的遺物,實在好奇裏邊到底裝了什麽。
再三思量之後,我還是催動修為打開了那把鎖。愧疚感與緊張感交織在一起,還帶了些許的激動,我的手竟有些顫抖。“啪嗒”一聲打開了盒子,露出來一個金釵和一張羊皮紙。
看樣子,果然是容姐兒的遺物,那這張羊皮紙會不會是她寫給李永的信件呢?反正盒子都打開了,幹脆看完上麵的內容吧。我這樣想著,手伸向了那張羊皮紙。
然而我的猜測失誤了,羊皮紙上並沒有什麽情意綿綿的文字,而是一張地圖。看大致布局,應該是這座湖底古宅。隻是在地圖裏標出來古宅後麵有個偏院,我從未見過,李永也未提起過。
我還在思索這地圖的奧秘,星辰曉月的嬉笑聲就從回廊裏傳來,像是怕被主人發現的小偷,我驚得抱著盒子蹲下了身。
“咦,這書房門怎麽開了?”門邊傳來曉月疑惑的聲音。
“管它呢,反正這古宅裏隻有你我主子三個人,還怕有盜賊不成?”星辰的聲音緊接著出現了,接著就是吱呀一聲門被關上的聲音,我懸著的心慢慢落了下去。
“好了曉月,我們還得去給主子跑腿呢,別耽誤了。”
“好,快走。”
星辰曉月的聲音逐漸遠去,我抱著地圖和小木匣站起了身子,發現自己剛剛的舉動時暗暗懊惱,我又不是偷東西的,幹嘛那麽緊張害怕被發現。
這地圖怎麽看都普通得很,我失望的把它和金釵收起來放回小木匣裏重新鎖上了。但願李永不會看出來它被人動過,我小心翼翼的將匣子放回原來的位置。
偷偷探頭看向外麵,確定了無一人我才溜出書房,回到別墅的時候已是第二日的早晨,初升的陽光帶著融融暖意,分外愜意。
我興奮的跑去找師父,可是他的房間空無一人,難道師父有事離開了?我又跑去何叔舒悅的房間,仍舊是空無一人,最後我回到我和蘊晨的房間,如料想中的那樣空蕩蕩的,唯有床頭櫃上的一封信特別顯眼。
我疑惑的伸手拿過那封信,拆開了信封,“舒瑜姐,之前提過的因為鬼王與蛁湫的混戰嚴重影響了人界,不少鬼物趁機作亂,行事猖獗。師父我們先去解決此事,你身上的傷還未痊愈,就安心待在家裏等我們回來。蘊晨留。”
我還沒從震驚之餘緩過來,信紙飄落到地上,良久之後才想起來給他們打電話,隻是不論是蘊晨和舒悅都關機了,而何叔和師父從來不用手機的。
彎下腰撿起那張紙,眼淚落在紙上字跡都暈開了,難怪師父會在我的傷還沒徹底痊愈就讓我去找李永的魂,還是獨自一人,現在想來不過是為了支開我吧。
我沒有費勁心思去查師父他們去了何處,既然不想讓我跟著去冒險,自然也不會給我留下任何線索。別墅裏除了我再沒有別人,習慣了平日裏的熱鬧,突然安靜了反倒沒那麽習慣。百無聊賴中,我躺在床上靜靜睡去。
恍惚間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我在李永的宅院裏找到了那個院落,應該是很久沒人來過,門邊荒草叢生,牆壁上掛滿了蜘蛛網。我小心翼翼的去推那扇門,許是太久沒人打開過它,不論我使出多大力氣,它竟然都紋絲不動。沒辦法,我隻得退後了幾步,調動修為一腳踹了上去,門應聲倒地,有厚重的塵土撲麵而來。
等灰塵散盡我才伸頭往裏看去,裏邊有好幾個房間,唯有正中的那個房間上貼了奇怪的符咒。我站在院子裏不知所措,突然出現一個朦朧的女聲在叫著我的名字,“舒瑜,舒瑜,舒瑜……”
我從夢裏醒過來,直直從床上坐起身大口喘息著,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是我看了那張地圖好奇心太重的原因還是那個院落裏藏有什麽秘密,我搖了搖頭,試圖把剛剛夢到的場景從腦海中趕出去。
不知是否是自己多心了,接下來的時間裏我經常會聽到那個夢裏的女聲,朦朧而悠遠,仔細一聽竟然像是我的聲音。這樣的認知讓我覺得恐懼,總覺得該親自去一趟李永的宅院才能消除內心的疑慮。
找出雜貨房裏的香燭紙錢來到祭拜李永的地方,此時正值黃昏,夕陽像染了血似的格外紅豔,我把紙錢冥幣一張張放進火堆裏,不知不覺間,命運已經發生了莫大的改變。
進入到李永的宅院時並未看到星辰曉月,我悄悄移步到臥室的窗邊,裏邊傳出來星辰曉月嘰嘰喳喳的笑聲,聲音壓的很低,生怕打擾了誰一般。我趴在窗子上透過縫隙去看屋內的情況,李永正盤腿坐在床上閉目調息,而星辰曉月坐在他床邊低聲談笑。
我躡手躡腳回到了庭院,回想了一下地圖上的內容,穿過花園與庭院的拐角,繞到了古宅的背麵,果然有個院落。
看到這個院落的時候我驚訝得驚呼出聲,隨即捂住了嘴四下裏查看,看有沒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出現,幸好仍舊是一片寂靜。這個院落跟我在夢裏看到的一模一樣,雜草蜘蛛網還有塵封已久的門。我試著用力去推,果然紋絲不動。
心裏有些恐慌,這個院子不會真的藏著什麽秘密吧?萬一有什麽被封印在此地的鬼物什麽的,不行,我得離開這裏,免得發生什麽危險。我轉身就要離開,可是一股強勁的陰風襲來,我重重向後倒去撞在門上,門應聲倒地,有厚重的蒙塵飛在空中。捂著口鼻退出院子,等灰塵散盡才伸頭往裏看,那個貼了奇怪符咒的房間赫然出現在眼前。
我忘了思考,一步一步朝那個房間走去。手觸上門上的符咒時有灼燙的感覺從指尖傳來,我條件反射縮回手,指尖已經被燙的通紅。我調動修為用掌風襲向那扇門,符咒散出黑色的光打向我,我向後倒在地上,尾椎骨處傳來劇烈的疼痛,我咬著唇不讓自己叫出聲。
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衣服被汗水打濕黏膩的貼在身上,在地上坐了好久疼痛才減緩,我掙紮著站起身,揉揉被摔疼的屁股看著那扇門。一開始是害怕不敢去探測,可經過剛剛這樣的反轉,我倒是愈發好奇這屋子裏有什麽了。
一陣陰冷的風從耳畔吹過,冷的我瑟縮了一下身子,恍惚間那個夢裏叫著我名字的女聲又出現了,她隻重複著一個字,“血,血……”血嗎?我攤開手看著自己的手掌,用修為化作利刃在手心裏劃了一道傷口,鮮血侃侃流出,我把血抹在符咒上,起先符咒還有灼燙的感覺,接著就淡了,到最後索性化成了黑色的煙霧消散。
我從衣兜裏掏出手帕包紮住傷口,顫抖著推開了那扇門,一股陳年的黴味兒撲麵而來,熏得我直打噴嚏,我用手掩住口鼻走了進去,屋子裏光線特別黯淡,似乎外麵的光線無法照射進來,我摸出身上的引路符催動修為點燃,霎時間暖黃色的光芒充斥著整個屋子。
屋子裏的擺設再次讓我恐懼得全身發抖,這是一個類似家族祠堂的房間,在房間正中央有個香案,上麵供奉著許多牌位,但是排位上都塗抹著鮮血,遮住了上麵的名字,牆壁上還掛著一張張已逝之人的畫像,應該是與下麵的牌位相對應的吧。
驀地,我在那些畫像中看到了自己……不,應該是和我長相一模一樣的容姐兒,她身著黑色的壽衣坐在朱紅色椅子上,眉目間流露出濃鬱的悲傷,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她的眼睛是在看著我。我的心狠狠跳了一下,緩步走到那張畫像前,拿起了下麵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