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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我有一個條件

  但她的眼淚已經最先反應了,充盈著她的眼眶。


  但在要落下的一瞬間,就被穆淩繹修長的手指擦拭掉。


  “顏兒不可以哭,哭了就不去了。”穆淩繹微蹙著眉,無奈自己又將她惹哭,又差點害她的傷口被淚水侵蝕。


  顏樂不知道為什麽,情緒時間爆發了,她窩進穆淩繹的懷裏,放肆的哭喊起來。


  她的粉拳一下又一下的落在穆淩繹的身上,一下又一下的推著不動的他,護著她身體的他。


  “壞淩繹,壞蛋淩繹,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為什麽,我不要你這樣了,不想要這樣,”她不敢奢求他這樣的。


  她不要他這樣的,她寧願他不要太懂自己,不要他總是看透自己。


  自己要做的事情太過危險,太過瘋狂,自己不要將他牽扯進去。


  而他要是總是看破自己,那自己怎麽瞞著他,怎麽背著他複仇。


  如果將來爹爹的仇報了,卻害他折進去了,怎麽辦!

  不要這樣,不能這樣。


  封年說得對,要脫離他,要擺脫他,要隔絕,要分清兩人之間的界限!


  穆淩繹的心慌了,他不知道自己的諒解,自己對她的了解,有一天會換來她的驚慌,換來她的抗拒。


  他不懂,他又不懂了,她要些什麽?她會做些什麽?她為什麽會那麽怕自己知道她的計劃。


  而明明,明明她在自己麵前已經盡量做到毫不掩飾了。


  是不是她的內心,被她自己蒙蔽了什麽?

  乃至現在有事情觸發了她。


  觸發她最緊繃的那根鉉,致使她覺得自己會攪亂她的計劃。


  那觸發她的,有可能觸發她的,是——封年!

  穆淩繹的眼裏出現狠絕,他果然不應該被封年的表麵蒙蔽,任由著他接觸她,自己的顏兒就算在聰明過人,在怎麽的謹慎,在那樣精打細算的封年麵前,都是被看透的,被牽製的。


  她以為自己占據了主導,但殊不知,她被他影響著,使她的內心,她的想法,開始偏向於他。


  顏樂的淚水帶走了隔絕在傷口之上的藥膏,真正的侵蝕到了傷口,那痛感,讓她緊蹙起了眉頭。她抬手想去擦掉自己臉上的淚水,卻極快的被穆淩繹阻止了動作。


  他抓住了她的手,帶著她到床前坐下,而後極快的拿起水盆裏的麵巾,細心的擦拭掉她臉上的淚水,乃至藥。然後在輕輕的吹氣,舒緩她的痛感。


  “顏兒乖~不滿發泄出來就好了,你困了嗎,不然先睡一覺,”穆淩繹全沒一點兒生氣,他好似不在意,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好像他的顏兒沒有抱怨他,沒有說著不要他的愛,沒有哭喊著要他不要去理解自己。


  他的聲音如常的溫柔著,哄著*,眼睛漲紅的顏樂。


  顏樂的淚水又要不爭氣的落下,但她強忍著,硬生生的將淚水逼回去,她避開穆淩繹溫柔深情的眼神,輕輕的點了點頭。


  穆淩繹看著這樣不再激動的顏樂,蹲到地上去幫她把繡鞋脫下,他極為小心翼翼的扶好她,讓她躺到床裏去。


  “顏兒乖~睡一覺就好了,”他不敢再提別的什麽,不想再提別的什麽,他隻要她安心,想她如願。


  她不願開口,自己就靜靜的陪著她。


  穆淩繹坐在床前,看著閉眼休息的顏樂,心裏平靜又十分的——難過。


  顏樂並沒有困頓,她隻是在強忍著去安慰穆淩繹的心,因為哄穆淩繹幾乎是她一開始就養成的習慣,所以看著明明心裏不好受,還強撐的平靜的他,心裏像撕裂一般的疼。


  她突然很想去問問封年,是不是這樣子,就算和淩繹剝離開來了,是不是這樣子淩繹就不會看透自己了。


  是不是這樣子淩繹就不會被那些肮髒的事情汙染了?

  是不是?

  顏樂想得越久,想得越深,她就越覺得,自己搬著石頭,在狠砸自己的腳。這些事情都是自己釀下的,如若自己一開始,就獨立一些,不那麽的依偎在淩繹的臂彎之下,那就不會有如今這樣的場麵。


  淩繹也不會多受那些麻煩事的影響。


  背負這些事的,該是自己,不是淩繹。


  顏樂緩緩的睜開眼,看著一直坐在床邊守著自己的穆淩繹。她眼裏已然沒了剛才的朦朧,恢複了之前的明亮。


  但這樣的眸光,又與平日,是十分不同的。


  穆淩繹說不出哪裏不同,因為她和平日一樣,像自己張開了雙手,而後又是窩進了自己的懷裏去。


  “顏兒,”穆淩繹柔著聲音叫著她,聲音裏,是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害怕。


  “淩繹,對不起~是顏兒胡鬧了,”她聲音嬌柔得好似剛才那哭鬧的不是她,生氣的不是她。


  穆淩繹心裏的不安沒有被驅散,反倒更加強烈,他環在她腰間的手不住的顫抖,他連回她一句的勇氣都沒有。


  “淩繹~顏兒把自己再給你,好不好,然後.……你答應我一件事。”她從他懷裏抬頭,眼裏盡是盈盈的笑意的望著他。


  她見他連回答自己一聲都沒,湊近他,直接吻著他冰冷的唇。


  “淩繹~顏兒給你,好不好~”她嬌柔的聲音直擊穆淩繹的心房。


  他已經沒辦法在木訥,沒辦法在忍受。


  屋外落日餘暉。


  屋內,春光驟起,且陷進了無限的蔓延之中。


  顏樂最後真的承受不了,沉沉的睡去了,她不知道穆淩繹在她沉睡之後多麽細心的為她梳洗,多麽悔恨自己竟然那樣不受控。


  穆淩繹將顏樂輕輕的抱起,然後想擁著她入眠。


  他努力要自己不要亂想,努力要自己那不斷滋大的不安消失,因為仿佛那不安消失了,他的顏兒,剛才就沒有拿著她自己,和自己做交易。


  顏樂醒來之時穆淩繹是耐不住困意睡下的,她躡手躡腳的起身,看著自己整潔的穿著裏衣,心裏那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又被推動了幾下。


  但當她的目光一觸及穆淩繹那微蹙的眉心之時,她還是果斷的下床了去。


  她穿上自己的外衣,像逃跑一般的從屋裏逃走。


  她坐在遠處的走廊上,不斷的紓解自己的氣息,而後緩解著自己因為淩繹的占有,而虛弱的身子。


  她想,如果沒有那一個交換的條件隔在兩人中間,那這樣的情事於兩人都是美好的。


  但現在不是,這次過後,自己就不在是之前那個顏樂了。


  自己狠心殺了那些人,就應該知道,自己的心態便了。


  自己以前不忍對淩繹做的那些事,應該就這著狠心,做出來,不能遲疑,不能後退。


  顏樂原本想起身回屋去,看看穆淩繹醒了沒,把條件和他說說,卻發現身後有人極快的靠近自己。


  她瞬間警惕起來,眸光冰冷的掃向身後。


  封年一身紫冥錦衣在月光的輝映下透著詭異的光,而這樣的光,在望及他臉上讓邪魅非凡的笑時,又顯得毫無違和,十分的貼合他的氣質。


  他保持著他邪魅的笑,繼續向著顏樂靠近,他倒是很好奇,她深夜一個人在這寒冷的屋外幹什麽?和穆淩繹爭吵了?不想嫁他了?想回家了?


  他心裏的無數不解,無數疑問,在目光觸及她脖頸處的紅色的吻痕之後,盡數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自嘲。


  看來自己還真是未雨綢繆得很正確呀。


  “你這歡,愛的痕跡這麽明顯,當真不怕旁人的閑言碎語嗎?”他歪著頭,笑意變得斐然,慢慢的靠近一直冷冷盯著自己的顏樂。


  歡,愛的痕跡,這五個字在顏樂的腦海裏不斷的重複,她抬手觸摸著自己的脖頸,無奈的低下頭笑了。


  但隻一會她就抬頭,帶著極深的笑意望向封年,她故意渲染著笑裏的無奈,渲染著對這——歡,愛痕跡的不在意和喜歡。


  “封公子,非禮勿視,你知道這是歡,愛的痕跡,就別一直盯著看,讓我怪不好意思的。”她話裏說著不好意思,卻放下了脖頸處的手,迎著他打量的目光,讓他看個清清楚楚。


  封年被她這妖媚的樣子惹得心癢,很想伸手去撫摸她,很想去撫摸她那白裏透紅的肌膚是什麽樣的觸感,是不是和綢緞一樣的光滑。


  “你有不好意思的一麵嗎?”他朝著她走近著,而後,故意和白天一樣,坐到她的身旁去,他在想,自己該怎麽樣,促成那件事。


  “封公子,聊些正事如何,在這樣特別的夜裏。”顏樂對著他諂媚的笑笑,而後借著月光,反過來打量他的脖頸,看著白日留在他脖頸處的五指紅印,還極為明顯著。


  “好呀,就聊我為什麽要你與我合作?如何?”封年看著她臉頰上那誘人的紅雲,低低的笑了。她剛才在穆淩繹身下承,歡,轉身間就在自己的身前,不知穆淩繹出來看見這樣的一幕會是什麽樣的心理。


  他目光微不可查的瞥向一旁,看著那緊閉的屋門,緩緩開口。


  “顏樂,與我合作我有一個條件,不知你能不能答應。”


  顏樂迎著他充滿算計和邪笑的眼眸,絲毫不介意,她輕佻的哦了一聲,示意他繼續說,自己在認真的聽。


  “可不能讓孩子成為你的累贅呀,不然,我也沒辦法幫十月懷胎的你建立一個幫派,是吧?難道你要抱著孩子殺人嗎?”他說得無奈,說得很為這樣的事情苦惱,他是真的不想顏樂的母性被激發。


  她的魔性還未養成,就要被孩子拖垮,那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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