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要殺他的人,都不能留
隻四個字,顏樂不懂,但宣非懂。
但他存著僥幸,存著討好,趕緊解釋道:“主子,東西我都備好了,給我半個時辰,都能搞定。”
“立馬去辦。”穆淩繹又是簡單的四個字,然後加快步伐的往暗衛門的正廳去。
顏樂原本穆淩繹會帶著自己去見他們的門主,至少是這樣,但不知為什麽,在穆淩繹看到前方的人影後,他停下了原本矯健的步伐。
“顏兒,”他盡量自然,盡量不那麽緊張。
“先回房去等我,乖~”他對著她溫柔的笑笑,看著她乖巧的點頭,想去在她額間落下一吻,被她躲開了。
“淩繹,在這收斂些,回去了顏兒再補償你,”她拉下他要去撫摸自己臉的手,後退著拉開與他的距離。
穆淩繹知道她的用意,她不想自己再被含蕊那樣的人質疑,所以要自己還和以前一樣的淡漠,所以一直回避著,不想兩人的親密再展示在別人的眼前了。
他的顏兒,做什麽都在替自己著想。
他眼裏的笑意和柔情深得快要將顏樂淹沒,對著她點點頭,低聲說:“好,回去再和顏兒討要補償。”
他才對她展示完無極限的溫柔,轉身就對宣非冷冷的說:“送顏兒到我房裏去。”
宣非的嘴角無奈的抽了抽,心裏無限的委屈,但也隻諾諾的回答了聲遵命,而後帶著顏樂拐了道,往正廳後的住宅區去。
顏樂目光微不可查的瞥向立在正廳裏那挺拔的身子,而後才跟著宣非的腳步離開。
宣非將顏樂帶到穆淩繹的房間後就離開了,他要快些去將主子交代的事情做好,不然得被主子教訓了,主子還是第一次說自己辦事不利呀!自己真是太委屈了,自己原本就要完美完成任務的,都怪.……
太多人,怪不過來。
唉,還是怪自己辦事不利吧。
顏樂在屋裏輕輕的走動著,她嘴角的笑意不覺的浮現,她的心裏,被奇怪的滿足充斥著。
因為她現在所處的,是她的淩繹,住了十幾年的屋子。
寬敞的屋子十分的簡潔,凡是需要布料裝飾的地方,都是淡淡的玄色,給人的感覺並不壓抑,十分的清新。
她的手輕輕的拂過他的桌子,他的床褥,拂過他那整齊疊放在衣櫥之中的衣服。不過說到衣服,她才想起來,自己那個包袱,還在淩繹那。
唉.……
自己竟然讓淩繹背著一個包袱去見門主,真真是害他沒麵子呀。
她無奈的歎氣,卻聽見門被敲響了。
她行至門邊將門打開,看著一個老者倚在門框上,一臉慈祥的笑容的看著自己。
“小丫頭,快和我去個地方。”他見顏樂一臉淡然,全沒一點主動的熱情,隻能先出聲表明來意。
“老伯如何稱呼?”顏樂避開他的話,想從第一步,認識彼此的第一步開始。
“你可以叫我師傅,我是穆小子的師傅。”老者很是坦然,說著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既然是師傅,那您先進來坐坐吧,淩繹現在不在,我不能隨意亂走。”顏樂從門的正中間退開,很是禮貌的為他做著請的動作。
她不知道他懷著什麽樣的用意,不知道自己和他走的事淩繹知不知道,不知道他是懷著什麽樣的目的來帶自己的。
太多的不知道,太多的不確定,自己無法接受。
老者表麵上是笑嘻嘻的輕鬆,心裏卻覺得顏樂,和穆淩繹一樣,十分的不可愛!竟然一樣的不聽話,一樣的警惕,一樣的不好玩!
但既然一樣,做起那事,肯定也是一樣的無情。
這樣的想法讓老者內心想將顏樂拐走的心更甚了。
“小丫頭,我不是來找你家淩繹的,我是特地來找你的,你快些和我走,不然我現在就去拉穆小子,他現在可忙著應對各種質疑呢,你應該不想給他添亂吧?”老者說得十分的誠懇,說得十分的虎口婆心,好似真的是出於正事來找顏樂的。
但他話裏對顏樂的——威脅,卻說得很是無意,但很對顏樂的點。
她想起剛才淩繹本想帶著自己直接走進正廳,卻在與他們的門主對視之後放棄了這個想法,想必他是真的要麵對很大的質疑,不想自己在一旁看著,擔心他,所以讓自己先回來。
他這樣為自己著想,自己能為他分擔一些就分擔一些吧。
她嘴裏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走吧。”而後踏出了屋子,轉身將門關上。
老者轉身走在顏樂身邊,帶著她繞著路,往別處走著。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活躍,時不時的轉頭打量顏樂帶著寒意的臉。
“小丫頭,你這小臉被劃花了,真可惜。”他話裏升騰起惋惜來,但在拐入一處外出的小木橋時,臉上卻被興奮籠罩。
“快看快看,”他開心的叫著顏樂往前看。
但前方出來一條架在山澗之上的木橋,什麽都沒有,一個人都沒有。
顏樂深知這一定要自己和他來的老者不同尋常,他可是淩繹的師傅。
她靜下心的感知周圍的一切。
最終卻也隻能感受到敵意和殺意,無法察覺到那隱藏的殺手,藏匿在哪處草叢之後。
老者蹲至地上,隨手抓起一大把碎石子,而後看似無意的往外一扔,卻在石子打入草叢樹端之後,傳來不少吃痛的驚呼聲。
那些殺手也終於不再躲藏,直接現身,將顏樂和老者圍在他們的中心。
顏樂的目光瞬間變得比殺手手裏的長劍還要冰冷,她側身打量著他們,毫無畏懼,退縮之意,她認出來了,他們手裏的那柄一樣的長劍,和宣非之前的,也是一樣的。
他們,是暗衛門的人。
“小丫頭,快殺了這些人,他們是叛徒,來殺穆小子的。”老者歡快的聲音又想起,他沒有一絲怯意,有的是歡悅!是興奮!是拭目以待。
他承認這小丫頭不好玩,但這小丫頭的狠厲不錯,適合留在他們暗衛門。
顏樂聽到他的話,眼裏的寒意更甚,叛徒來殺淩繹,淩繹之前鏟除叛徒,嗬,原來是來尋仇的人呐。這老人也挺會借刀殺人的,竟然將自己帶到這來,要自己充當起暗衛門的清除衛士來。
不過,竟然懷著對淩繹的殺心,那就不能留。
她猛的躍起,朝著自己身後,那最容易以為自己顧及不到他的殺手而去,她一記利落的手刃擊打在他的脖頸處,而*住他持劍的手腕,用力一掰,扭斷他的手腕,搶下他的劍,轉而在他的胸前一橫,瞬間奪走他的性命。
老者在一旁看得驚呆,又覺得這景象儼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樣。
小丫頭和穆小子果然一樣的嗜血。
他趁著所有人都被顏樂吸引走了注意力之時,離開包圍圈,退居到遠處,欣賞著顏樂與數十人奮戰起來。
顏樂的長劍用的格外的不順手,因為,每每她將劍刃對準對手的經脈之後,那收回來的劍,總是帶著格外多的血液,自己一身潔淨的衣裳,極快的鮮血染紅。
被殺了大半的暗衛叛徒看著倒在地上的同伴,心裏格外的憤然。
一個頗有領頭意味的人立在幾個已經受傷的同伴之前,對著顏樂商量道:“姑娘,你與暗衛門毫無瓜葛,何須卷入我們的紛爭來。”
顏樂對著他冷冷一笑,那笑容,帶著來自地獄,來自黑暗深淵的——恐怖。
她轉身對著從她殺過第二個人就出現,但一直袖手旁觀的男子問道:“門主,你聽他這話,與你們暗衛門是有著很大的仇的,你都不出手嗎?”
她覺得可笑,這人,身為門主,他們衝著淩繹而來,衝著暗衛門而來,他卻有著耐心在那看著。
而從他一人出現看來,他是真的責罰了淩繹的,乃至他都出現在這了,淩繹卻沒出現。
男子眼裏微不可查的掠過一絲不解,隨後嘴角出現了抹淡淡的笑意,這樣的笑意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邪性。
“姑娘,鏟除叛徒,至始至終是淩繹的任務,如今他無法盡責,你要是肯幫他,也為何不可。”他說得淡然,而後和老者一樣,立於遠處,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態。
“亦可,那這些人隻要死了,淩繹的任務就算是完成的,是吧?”她微挑著眉,說得十分的輕鬆,好似殺人,並不是大事。
“可目前看來,叛徒,是殺不盡的。”男子略顯無奈的說,眼裏卻盡是玩味。
原先想要規勸顏樂的領頭男子聽著兩人的對話,疑惑的打量了眼遠處的男子,對著顏樂說道:“姑娘,你什麽都不知道,還是不要摻和進來的好。”他並不傻,他知道她已經下了決心要滅了他們,所以用著話來降低顏樂的警惕。
而後趁著她不注意,長劍朝她的腰間刺去。
顏樂側身一躲,極易的避開。
她們學習的招數,本就規避著近身襲擊的,所以避開這自以為最利落的刺殺,是最容易的。
她閃到那安慰叛徒身側,對著他惋惜一笑,而後決然的讓長劍沒進他的身子裏。
而領頭的殞身讓剩下的人更加視死如歸,他們一同朝著顏樂襲擊去,不斷的夾擊她。
顏樂輕盈且靈活閃躲,除掉一個又一個,全不在意那血,濺在她的臉上,長發上,染紅了她全身。
乃至她的手臂,被那帶著細小倒鉤的劍刃割開,掛傷,她都感覺不到一絲痛感。
她的情感,是木訥的,她的身體,是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