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因何而變
蘇祁琰避著小顏樂疑惑的目光,抱著她從馬上下來,走進驛站,小顏樂有些不解的跟進去,看見蘇祁琰已經坐下,跟小二在點著菜。
小顏樂鬆了口氣,坐到他身旁,看著蘇祁琰的俊美的側臉,不禁抬起小手去戳他的臉頰,語氣也帶著不可置信,“祁琰哥哥,你長得真是禍害蒼生,紅顏禍水。”
蘇祁要去拿茶壺的手停在半空,轉頭看著顏樂詫異的眼神。他眼裏有些無奈,剛好瞥見門外有人朝顏樂身後設來暗器,想直取她性命。蘇祁琰抓住顏樂的披肩將她拉的後仰,幸得顏樂前麵沒人,暗器射入木柱子,沒有傷及無辜的人。
蘇祁琰將顏樂抱起,往驛站後門去,隨意牽了一匹馬,帶著顏樂坐上離去,蘇祁琰有些不安,屬下還未將那邊的事辦完就又有人來取她性命,看來要取她性命的人勢力不小,也可能不止一股勢力。
顏樂終於感受到馬兒奔跑的威力有多大了,這風吹得她臉兒疼。初冬的早晨,風格外的冷冽,顏樂眯著眼睛看著前方,她還心有餘悸,多誇祁琰哥哥厲害,她躲進蘇祁琰的臂下,希望躲些風。
蘇祁琰低頭看著小顏樂依賴自己的模樣,心裏有些別樣的感覺,瞥見前方有浩浩蕩蕩的隊伍,穿著皇家官兵的鎧甲,應該是來尋她了。
小顏樂並未看到她的爹爹娘親已經派人來找她了,她依偎在蘇祁琰懷裏睡著了,蘇祁琰如何反了悔,如何逃過官兵的眼線她都不止。
顏樂醒來時已經是早晨了,穆淩繹還坐在床前。昨夜顏樂睡得極沉,幸虧後來眉頭慢慢地舒展了,不那麽悲傷了,穆淩繹才放心些。到了早晨,靠在她的床邊閉上眼睛養神。
顏樂睜開眼睛,眼神淡漠的看著床頂,小時候的事情怎麽會突然都想起來了呢,難道和銀蟲有關,取走了銀蟲之後刺激了大腦,使小時候的事情都想起來了。
原來自己不是孤兒,自己還有家人在京城,自己的真名叫晴惜,還是靈惜,祁琰在路上救了自己,他當時為何沒送自己回家,難道路上又出了什麽變故。
顏樂轉頭看向穆淩繹,他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壓在眼下,眼下有些青預示著他昨夜沒睡。顏樂嘴角不自覺的微微揚起,她輕輕的用手撐著床坐起來,自己的衣服在何時穿著整齊了。顏樂想去摸穆淩繹的臉,便看見他睜開眼回望自己。
顏樂也不明白自己怎麽一看到穆淩繹溫柔的目光就會對著他甜甜一笑,委實花癡了。
“顏兒,”穆淩繹的聲音有些沙啞,低沉,但他對顏樂的語氣還是一如之前的溫和,“身體感覺怎麽樣?”
顏樂抿嘴一笑,想窩進他懷裏,看到他一下依稀有血跡,想詢問他,便被門外的動靜驚得停下動作。
穆淩繹也警惕地起身,他將顏樂護在身後,看著前方被人粗暴踢出門框的兩扇木門。
進來的兩名黑衣人用極快的速度向穆淩繹和顏樂處撒去*,然後劍刃直逼穆淩繹喉嚨,想直取了他的性命。
宣非打破一旁的窗戶越進屋內,他利落地從自己身上扯下一塊衣布,迅速係在口鼻處,拔出腰間的長劍擋住來勢衝衝的兩把短劍。
黑衣人利用二敵一的優勢,利用短劍的優勢,其中一人將斷劍反轉回手臂之下,劍柄直擊宣非的胸口,再擊得他吃力後退時手一橫,鋒利的劍刃劃得宣非的胸前頓時皮開,鮮血直流。
宣非吃痛的後退,這兩人的武功比之前的黑衣人高強。
穆淩繹眼神冰冷,他欲上前之時被顏樂拉了一把,不穩地往身後的床上坐下,而她腳尖點地,飛快出擊,手刃打在那名傷了宣非的黑衣人的脖頸之處。
黑衣人眩暈之時她手成拳的在他右手腋下用力一打,讓他手臂再無力握緊短劍。顏樂迅速接下他掉落出來的短劍,反手壓於手腕之下,招式於黑衣人襲擊宣非一樣,狠辣的在他胸前一橫,讓他皮開肉綻。
顏樂目光狠絕,不顧倒下的黑衣人,轉身去幫宣非對付另一名黑衣人。宣非已經慢慢摸清了這套劍法的套路,更是隻對一個,漸占了上風,他顧不及胸前的傷口,隻能任憑血液流淌著。長劍穿過短劍的一再抵擋,刺進了黑衣人的胸膛,讓他一擊斃命。
他不是抗暝司的司警,沒有被人灌輸著捉人捉活的辦案理念,所以當來人危及他主人時,他要做的是殺淨敵人。
穆淩繹緊張的起身,目光冰冷的掃過兩名倒地的黑衣人,宣非剛想到外查看,被武霖候府進來的府兵圍住。
穆淩繹嚴肅的望向顏樂,將她拉至最近身前,這丫頭怎麽這麽衝動,如此危險她那麽莽撞的衝出去,顏樂扔掉手裏帶血的短劍,雙手環上穆淩繹的腰,眼裏的冰冷喪失殆盡,又盡是柔情。
“淩繹師兄別擔心,顏兒沒事的。”她仰著頭安慰著穆淩繹,讓他別太擔心。這些人的招式手段她太清楚了,狠辣決絕,如果任由他們對敵宣非,宣非指不定要受更多傷害。
穆淩繹歎了口氣,撫著她的肩膀,看著領頭的伏兵半跪下來,“穆統領恕罪,屬下來遲。”
“府上不止這處出事?蘇祁琰逃走了。”穆淩繹的話很是幹練,不似猜測提問,反倒像是在直接下定論。
“穆統領說的正是,一炷香之前有一隊黑衣人掩藏進府,蘇公子那處起了一小會爭執之後沒人了,我等發現都先前往了那處,聽到這裏有打鬥聲立馬趕來。未到您這便有手下趕來說蘇公子不見了。”
領頭的府兵以有一些年歲,劍眉之間有著極深的川字紋,聲音沉穩有力,更看出遇事不慌的沉穩。
顏樂從穆淩繹懷裏探出頭看著他,發現他竟極為麵熟,她觀察著也一齊跪在他身後的府兵,他們的衣飾……竟然和剛才夢裏幫自己救爹爹的人一模一樣。
她站正,收斂了柔意,從穆淩繹懷裏出來,走至府兵大人身前,伸出雙手扶起他。
府兵廖世看著眼前這女子莫名上前的扶著自己,疑惑望向她身後的統領大人,在穆淩繹的點頭下慢慢的起身。
顏樂後退幾步,將廖世上下打量著,與其說像,不如說根本就是同一個人,著護甲也是一模一樣。難道自己是這武霖府裏的人,她轉身回到穆淩繹身邊,低聲的和他說,“淩繹,我有事情想單獨和你說說。”
穆淩繹輕輕的應看一聲,對廖世道:“勞煩廖大人先帶我的手下去治傷,在為我們騰一間幹淨的廂房。”
“是!”廖世隻答一字。
“地上的兩人,也處理一下,活的先關押。”
“遵命。”
穆淩繹不想滿屋子的血腥氣一直熏著顏樂,想扶她出屋,才發現她未穿上鞋子。
顏樂在腦海裏整理著記憶,任憑著穆淩繹將她帶至床邊,穿上繡鞋,再抱著她到另外一間幹淨的廂房。
顏樂看著廖世行禮退下,才開口說話。
“淩繹,祁琰在驛站時跟我說,他對我從小到大的囚禁是為了我的安全。我想我明白這其中的深意了。”顏樂微皺著眉頭,她不明白,為什麽記憶裏的祁琰和現在的祁琰年紀無差,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