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4章 黃金
聽到猴子這般說……
好吧,我真是忍不住的笑了一聲。
然後我趕緊的捂住了嘴巴,又朝洞裏看了一看。
“放心吧,我剛看了,裏麵沒有毒氣,也應該沒有機關,下麵就是個地下室。”猴子一邊說著,一邊將那應急燈對陸陵光再度遞了一下。
陸陵光恨恨的瞪了猴子一眼,鬆開了我,接過了燈,對我道:“青你先別下來,你等我下去了,確定沒有危險再下來。”
我應了一聲好。
陸陵光便將燈舉起,慢慢的沿著那台階往下走。
猴子又從背後提出了一盞更大的應急燈,將燈扭開後,對著洞口照了下去。
這個時候陸陵光已經走下了一半的台階,他手上的燈光和猴子照下去的燈光加一起,便將整個台階和下麵的入口都照亮。
可以清楚的看到,下麵的台階在下去了兩米之後,便成了一個螺旋式的還有鑄鐵扶手的樓梯,看那高度,下去足足有八九米,而兩邊的牆壁雖然已經透了一些斑駁之色,但還是可以看出上麵粉刷了一層很古老的防潮灰層。
“下來吧,下麵沒有危險。”下麵陸陵光應該已經是走到了底,抬頭叫道。
我應了一聲,拉了猴子一把,猴子舉著燈,讓我先下,他殿後。
我便先邁步而下。
陸陵光就站在下麵,前後兩盞燈照著,台階也看的很清楚。
我一邊往下走,一邊看著連水漬都沒有的台階,心裏讚了一聲。
也是跟著陸漓之後,我便也學了一些古物保管的知識,這不管是哪種古物,最怕的都是潮濕,潮濕不光是會讓紙質品黴爛,也會讓銅銀金這些金屬生鏽氧化。
所以,一個好的藏寶的地方,第一就是要保證濕度。
這裏,做的非常不錯。
而下到下麵,在陸陵光側身露出了他手中應急燈照出的空間之後,我更是大大的驚歎了一下。
那是一個,有著拱門和穹頂的,隻怕有一百多平方的巨大地下室。
而在地下室的中間,墊了一層防潮防蟲的墊子,墊子上麵則是放了十幾個箱子。
好吧,我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那些箱子,而是放在箱子中間的一個有將近兩米高的青銅雕像!
那應該是文藝複興時期的雕像,雕刻的是希臘神話裏麵的酒神,那神態,那舉止,真真的是惟妙惟肖,連他頭上戴的那個花冠還有手上的葡萄,似乎都能活過來一樣。
而在這個巨大的雕像旁邊,則是散落的放置著一些一米多高的青銅和大理石雕像。
我不覺,很是深吸了一口氣。
猴子舉著燈圍著地下室四周走了一圈,走上了那個墊子,然後扭頭對我們道:“你不上來看看?”
呃,我這才發覺,我發愣的時候,陸陵光也一直站在了我身邊。
我忙拉了陸陵光一下,往墊子上麵走去。
我們走上墊子的時候,猴子已經打開了一個箱子,然後發出了一聲驚歎。
我忙加快了步劃先陸陵光一步走到了箱子邊,然後我也發出了一聲驚歎。
那箱子裏,是一箱子的黃金!
準確的說,是一箱子有我一隻手掌長度長的金磚。
我那聲驚歎發出的時候,陸陵光也走到了箱子邊,看著箱子裏麵那就算過了這麽多年也依然金燦燦的金磚,他眉頭微蹙了一下,然後伸手從裏麵拿了一塊出來。
先是顛了下,陸陵光將金磚翻了個邊,看了下後麵的刻文,沉聲道:“是千足金。”
猴子吹了個口哨,道:“真金啊,這裏有多少?”
說著,他打開了第二個箱子。
裏麵也是金磚,隻不過沒有滿滿一箱子,大概裝了三分之二的體積。
而在那些金磚上麵,放了一個信封。
我伸手拿出了那個信封,遞向陸陵光。
陸陵光輕輕搖搖頭的道:“你念吧。”
我看了信封口,見封口並沒有封,便直接打開了信封,從裏麵抽出了幾張信紙。
信紙上的筆跡和前麵我所看到的那些陸老太爺寫的信筆跡一樣,不過要顯得有力一些,從這裏可以看出,這封信應該是寫於那幾封的前麵。
我心裏閃過這個念頭後,便將信紙攤開,念了起來。
我兒陸恒信:
我非常高興,你能看到這封信,這說明,你不光已經有了能力,也有了你母親家族流傳下來的學識,我非常高興。
這棟古屋,是我剛到歐洲的時候買的,那個時候的歐洲還是一片蕭條,戰亂過後,便是人亂,缺衣少食,這棟古屋的原主人在戰亂之中死得就剩下他一個人,當時又病重,所以,我買下來的價格很低,本來,我是準備將這裏收拾一下,好讓家人居住,可是,在整理的時候,我發現了這個地下室。
我想,這個古屋的原主人隻怕都不知道這屋子下麵居然還有個地下室。
因為,我發現這個地下室的時候,這裏麵還保存了很多東西,我拿了幾樣出去給人看過,他們說,這些都是文藝複興時期的精品,非常值錢。
不過,當時那種情況,這些東西是遠比不上我帶過來的貨物值錢的,所以,我也就留在了這個地下室裏。
後來,我另外買了一棟大屋和莊園給家人居住,這裏我便私下保留了下來,沒有想到,現在倒是正好用上。
我把這裏做了一下改造,增加了一個小小的機關,我相信你信兒,這個小機關的訣竅你一定能懂,而陸恒智,他是不可能會懂的。
信兒,我當年在申城,偶然救過一個碼頭老大,後來日本正式投降之前,那個碼頭老大告訴了我一個秘密,他說,他看到有人在偷偷的裝一船貨,那船不大,裝的貨物也不多,抬上去的箱子不大,但是卻非常重,他懷疑,那是有人在運黃金出去。
我那時候正好帶了一船貨物準備出海,聽他說這事,便留了個心眼,因為那個時候,正好是有台風巨浪的時候。
我的運氣好,我們出去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台風巨浪,我們的船大勉強算是扛住了,然後我們遇到了那艘老大說的船,當時,那船已經半沉了。
那是殺我國人搶我國人的那些匪徒的船,信兒,我將船上還留下的人都給丟海裏去了,然後,我將他們運的東西搬回了自己的船上。
那些人運的,是十噸黃金和兩萬枚銀元。
我將那兩萬枚銀元直接買了貨物運到了歐洲,才打下了最開始的基礎,後來我變賣了申城所有的財產,也都換成了黃金和美鈔一起帶了過來,還動用了五噸黃金,才置辦下如今的家產。
信兒,我不知道陸恒智會不會講信用,我也不知道你是我兒子的這個秘密能保住多久,我能做的,就是盡我現在能做的,來做安排。
那十噸黃金,我用了五噸,這次因為陸恒智的威脅,我隻能把陸家集團給他,作為補償,我會給阿梅一噸黃金,剩下的四噸黃金,就在這裏了。
除了這些黃金,這裏還有三箱子東西,是你外公帶過來的。
你外家是書香門第,官宦世家,你外公外婆都是讀書人,當年你外公跟著我一起逃出來,除了帶上了那些祖傳下來的珠寶,還有這三箱子金石古籍字畫,聽說,有些東西還是從幾百年前的宋明時期傳下來的,本來還有些瓷器,可惜路上風浪大,碎了好些,就一些小件還算保存的好,我也都放在一個箱子裏,這些,本都是屬於你的。
還有其餘的箱子,有一些,是這裏本來就有的東西,有兩個箱子裏,是你哥哥,你大哥當年留下來的。
你大哥,是你母親的堂姐所生,他繼承了你母族的血統,最喜歡的就是研究那些古跡,他還跑了好些地方,搗騰回來了這些東西,我便一起給他帶過來了。
他本來和我說好,會帶著他心愛的女人一起到歐洲來跟我匯合,可我卻一直沒有等到他,後來陸恒智告訴我,說他已經死在灣島。
我念到這裏,聲音不覺頓了一下。
不光是因為我想起了那位灣島博物館的教授說的話,也是因為,信紙上寫到這裏,有一片被淚水潤濕的墨跡。
想來,陸老太爺寫到這裏的時候,是的確傷心。
以他的聰明,他應該能想象得到,自己的兒子為什麽會死在灣島,也許,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更害怕陸恒智對陸恒信下手。
我輕吸了一口氣後,才繼續念。
信兒,這棟房子,還有這裏所有的東西,都是別人不知道的,任何人都不知道的,你拿著,不會有任何問題,如果你已經去了倫敦,你應該找到了我給你留的另外一份禮物。
信兒,我知道,其實我給你留的財物再多,都比不上我和你母親能陪著你長大,能看著你結婚生子。
信兒,這本也是我和你母親最簡單的願望。
可惜,我們卻無法做到。
信寫到這裏,便完結了,連落款都沒有,隻有一片也是被淚水潤濕開的墨跡。
我輕歎了口氣,將信遞給了陸陵光,低聲道:“他,盡力了。”
按照陸恒梅說的,陸恒智給陸老太爺下了毒,而以這些信的口氣來看,寫的時間相差不會太遠,而筆力卻差了那麽多,也就是說,陸老太爺的身體在短期內便急劇衰弱。
一個老人,又是中毒的情況下,他的體力和精神力一定是大減,而就算是那種情況下,他也通過這些手段,留下了這些東西。
如果,如果陸陵光的父親在拿到那首飾箱便能發現其中的秘密,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