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壓根就不在乎我的死活!
我的心猛然一跳,忍不住的便睜開了眼。
灼亮的陽光猛然照進眼簾,讓我眼前一下閃出了無數的星星,好一會才算是消散了去。
然後,我看見了麵前這人。
準確的說是,上麵那人。
因為,我是仰麵躺在了地上,而他站在了我身邊,正低著頭看著我。
他手中拿著一把土槍佇立在地上,身上穿著一種墨綠色的,好像是軍服但是又不像是正規軍服的衣服,肩上和腰上都帶著一種有很多小包的袋子(彈匣帶),東西多,但是並不顯得他身形累贅,反而帶了一種勁力。
他頭上也帶著一頂綠色的頭盔,臉上則是橫七豎八的畫了很多油彩畫出來的道道,這讓我根本看不出他原來張什麽樣子,隻能從他那微眯著的眼睛還有那五官的輪廓判斷出他應該是亞洲人。
再加上他先頭說的話都是……
我正這麽想著,那人發出了一聲輕笑,蹲下了身子,將土槍往身上一靠,伸手往我臉上摸來,嘴裏笑道:“喲,醒了?”
我的心一跳,下意識的頭一偏。
因為這一動,我腦袋裏一下湧上了劇烈的疼痛,可卻沒有避開他的手。
他的手還是在我臉上用力的摸了一把後,笑道:“還是個有脾氣的小姐,不過,我更希望你是個聰明的小姐,你看看。”
他說著,就著蹲著的姿勢往旁邊挪了兩步,讓我能看到他身後幾米開外的……
那一片狼藉。
那輛車,我們坐過來的那輛越野車,車頂都被掀開的,翻倒狀的卡在了兩顆大樹的中間。
從大樹的樹丫間,開車的那位半個身體掛在了外麵,他身上有很多洞,暗紅的血還在慢慢的流淌而出。
而在我前麵兩米處,躺著另外兩人。
一個脖子上插進了一塊尖銳的玻璃,而另外一個則是和那開車的一樣,身體上到處都是洞。
我匆匆掃了一眼後,閉了下眼睛,然後再度睜開,看向了依然蹲在我麵前的那個人。
雖然麵容都被那些油彩給遮擋,但是我還是能從他眼中看到一種探究得逞之後的笑意。
我輕抿了下唇,低聲道:“我可以出贖金。”
那人哈的笑出了聲:“倒是個有趣的。”
說著,他站了起來,道:“不用你的贖金,隻要你男朋友答應了我們的條件,我就放你回去。”
我的心一跳,想起了他先頭說的話,可還不等我說出來,你這時間別定那麽死啊,要是陸陵光趕不及回來呢?
那人已經退後了兩步,對著旁邊揮了下手。
有人蹲下身來,拿著一條布帶便將我的嘴給勒住了,然後另外一人則是拿了個黑布袋子,將我的頭一罩。
我什麽都看不到了。
隻是感覺著,我的身體被人抬了起來,然後又被丟在了一個人的背上,很是顛簸的走了幾分鍾後,就又被丟到了一個硬地板上。
隨後是汽車發動的聲音。
還有人互相呼喝的聲音。
大約有幾人也在我身邊坐下後,我的身體搖晃了一下,汽車開動起來。
我的頭本就痛,再被那黑布包著,現在車子一搖晃,再加上顛簸,那真是惡心想吐。
我便幹脆放任自己,又讓自己昏了過去。
再度醒來,身下已經不是那個顛簸的車廂,而是一種帶了濕氣的,又硬又冷的泥地。
我閉著眼睛輕吸了一口氣,微微動了下身體。
發覺除了我嘴裏還是被勒著布條外,我的雙手還被綁在了背後,雙腿也應該是被綁住,整個身體如同蝦子一般側身躺在了地上。
我輕籲了一口氣,沒有馬上睜開眼睛,慢慢的思考。
這裏是熱帶,就算是泥地也應該是被曬的熱氣滾滾。
而現在我身下的這片泥地這麽濕冷,隻能說明,這裏要不就是山洞,要不,就是地下室。
而且,還是常年不見天日,旁邊有水流過的地下室。
我再又輕籲了一口氣,在心裏帶了冷嘲的笑了聲。
不管是哪裏,這裏都不是我所熟悉或者知道的地方。
我慢慢的睜開了眼。
然後發現我睜開不睜開都是一個意思,因為,雖然頭罩被去掉了,我的眼前依然一片漆黑,什麽光亮都沒有。
果然是個地下室。
我又閉上了眼,然後盡量在繩索的束縛中讓身體放鬆一些,動了一下後,幹脆成了仰麵躺倒的姿勢。
這麽躺了後,我腦中突然又浮現出了先頭看到的那個場景。
我不覺又睜開了眼。
隻覺得心髒都跳動得有些急促。
我不是沒有見過死人,我也不是沒有見過流血。
可是,我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場麵……
我想著,要不是那位開車的先生讓我到後麵去,要不是右邊那位先生給我係上安全帶……
我又閉上了眼。
我的心跳的更加急促了。
我想著那個男人先頭說的話,他說,要是陸陵光不答應,便讓我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我並不擔心陸陵光不會答應。
我有這個信心,就算這個項目的利益再大,陸陵光隻要接到消息,也會馬上放棄。
但是,我現在並不相信,陸陵光放棄了,那個男人就會放了我。
他們襲擊越野車的時候,完全是沒有任何顧忌的!
他們壓根就不在乎我的死活!
看那個人的樣子,他應該還有些驚訝於我還活著。
那麽……
我腦中正急速運轉著,突然覺得身體微微一顫,那種顫動,讓我的頭又湧起了一陣劇痛。
我不覺輕叫了一聲,強製想壓住身體的顫抖。
然後我發現,那並不是我身體的顫抖,而是因為地麵在抖動所以帶起了身體顫抖。
我動了下手,用手掌貼著地麵,感受著那種震動。
手剛貼上,就覺得臉上噗噗的,掉了好多泥土灰下來。
那是從上麵掉下來的。
而隨著那些灰,上麵也傳來了沉悶的聲響。
仔細聽的話,好像是什麽重物砸在上麵的聲音。
我的心動了一下,趕緊的,努力挪動身體,避開那越來越多唰唰唰的往下掉的灰土。
我挪動了幾下後,身體便靠上了一麵牆壁。
我努力的,靠著那麵牆壁坐了起來。
好歹這樣可以不拿臉接灰了。
剛輕籲了口氣,就聽得好似有細細的人聲。
我愣了下後,身體往人聲那邊挪動了一下,然後感覺到牆壁上麵應該是有個門,而那門縫雖然小,連光都透不進來,卻透了一些人聲。
那人應該就是在門旁邊說話,而且說的還是華夏文。
他說:“那邊在鬧什麽?是不是又是那幾個小子在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