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我有點想上去撓他臉
整個大廳都靜了靜。
隨後響起了梁議員很是憤怒的聲音:“陸先生,你這是什麽意思!你要對你自己的言行負責!”
陸漓抬頭做了個遮耳的姿勢,等梁議員吼完之後,才慢悠悠的道:“我正是出於對自己負責,出於對自己的言行負責,才這麽說的。”
“陸先生?”黎先生聲音裏帶了一些驚訝,還有一點擔心。
陸漓對著黎先生笑了下,然後道:“黎先生應該知道,當時我們去蘇富比的時候,開具的估值證明,是針對一直珍藏在台都博物館的天球瓶做的估值。”
說完,又對著雷教授一笑,道:“雷教授,對吧?”
雷教授點點頭,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的道:“是,而且,當時是你先提出三億市值的。”
我不覺看了雷教授一眼。
心裏泛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陸漓卻是一點異色都沒有,對著雷教授笑道:“不錯,那個天球瓶是獨一無二的隗寶,我也是按照一般的市場規則來做判斷。”
“那你現在又是什麽意思!”梁議員大聲喝道。
陸漓看都沒有看到,還是看著雷教授道:“不過,雷教授應該也記得,那個估值上麵寫的是,針對收藏在台北博物館的真品天球瓶的估值。”
雷教授的臉色有些微變。
黎先生見雷教授沒有說話,便道:“對,是這樣的,估值書我都帶著呢。”
陸漓微轉頭,好像是看著雷教授,又好像是看著梁議員的道:“那就請黎先生將那估值書拿出來,看看上麵可有寫,是針對這次你們展覽會上丟失的天球瓶,可有寫,此估值可作為保險理賠的估值確認?”
梁議員還沒有反應過來,雷教授的臉色卻是一下沉了下來。
黎先生愣了一下後,便笑道:“這不用拿,我可以確定,絕對沒有寫這兩條。”
陸漓帶了遺憾的歎了口氣,臉上依然帶著清淡笑容的道:“那麽,按照你們香港的法律,這種估值能作為保險理賠的依據嘛?”
他說這話的時候,身形微轉,看向了保誠公司的那個人。
保誠保險公司的人亦帶了淡淡笑容的道:“當然不能,這個最多隻能作為一個參考意見而已。”
梁議員一下轉頭瞪向了他。
保誠公司的人又笑道:“不過,不管怎麽說,這個天球瓶的價值是超過了五千萬了的,再說還有其他的損傷,我們是定額賠付,所以這個責任,我們不會推卸的。”
梁議員那臉色頓時又好了起來,鼻孔都有些朝上的對著伍德厚和陸漓哼哼了兩聲。
我有點想上去撓他臉。
“我們自然也不會推卸責任。”伍德厚當沒有看見梁議員那樣子,對著黎先生道:“不過我們簽訂的不是定額,而是按照實際損失賠付,這行有行規,保誠公司願意避開行規認為這種損失屬於他們定額的範疇之內而直接理賠,
這是他們的事,但是我們還得按照規矩來辦,否則,以後人家說我們一句被要挾,害怕某些勢力,就直接破壞保險法,連保險評估都不做,便人家說多少我們賠多少,那我們以後就真的不用混了,這個保險牌照,也可以交回去了。”
保誠公司的人臉色一變,忙道:“當然,就算是定額賠付,這個我們也是要走保險鑒定的流程的,這一點,我非常讚同伍先生的提議,所以,我們這次也是特意過來做鑒定的,這個,我們請雷教授做我們的鑒定人。”
伍德厚臉上掠過了一絲嘲諷,道:“這一般來說……算了,你們保誠是大公司,我們呢,還是按照規矩做,這個鑒定人,我們可不敢請與賠付對象有關聯的人,我們請陸漓先生做鑒定人。”
保誠公司那人的臉色有些多彩起來。
黎先生趕緊道:“行行,不管是雷教授還是陸漓先生,這都是咱們圈內的行家,對吧!而且上次的評估也是兩人一起做的,這次也是沒有問題,再走一次程序就好。”
保誠公司的人笑道:“是啊是啊。”
是啊了兩聲,卻是對黎先生歉意的示意了一下,從口袋裏掏出手機,走到一邊去了。
黎先生看了他一眼,便笑著對眾人招呼道:“那麽,請各位到貴賓室裏坐坐吧,咱們就……”
“黎先生,這裏的光線好,我看還是在這裏做鑒定吧。”陸漓淡聲打斷了他的話道。
黎先生有些不解的看著他,嘴裏嘀咕道:“這,光線有什麽關係?”
“您說對吧,雷教授?”陸漓卻是沒有理他,轉而對著雷教授笑道。
雷教授臉上露出了一種說不出感覺的笑容,道:“在哪都無所謂,不過,陸先生年輕,我卻是老人家了,還是找個能坐的地方吧。”
我瞅了一眼大廳。
好吧,這裏是觀眾進口的地方,夠大夠氣派,但是隻有靠著牆邊的一排的長凳而已。
“是啊,還是去貴賓廳吧。”張先生笑道,還伸手對著貴賓廳那邊做了個請的手勢。
陸漓卻是沒有動,轉頭對黎先生道:“既然這樣,煩請黎先生派人搬幾張凳子出來。”
“陸先生!”楊教授很是不爽的叫了一聲。
不過他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出來,那個保誠公司的人已經掛斷了電話,跑了過來道:“對不起各位,我剛接到上頭的電話,我們公司的意思是,的確不能請和賠付對象有關的人士作為鑒定人,這個,我們公司也請陸漓先生代表我們做為鑒定人。”
梁議員和楊教授兩人的臉色頓時變了,雷教授也有些不虞之色。
“你這是什麽意思?”梁議員怒聲道。
保誠公司的人道:“梁議員,伍先生說的對,您是議員,也是律師,您應該知道保險法,我們保誠公司一向奉公守法,堅守保險賠付的原則,我們會對任何投保人負責,但是我們也不能違規操作啊。”
他這麽說的時候,臉上已經沒有最開始跟著梁議員之時的那種神色,而是帶了一種放鬆之後,所以顯得非常正經,和正氣凜然的感覺。
梁議員的臉色更加黑沉起來。
“既然如此,那麽作為唯一的被委托的鑒定人,我自然是有權要求鑒定地點的。”陸漓淡淡笑道:“就在這裏吧,陽光好,光線好,看的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