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就是蹲久了一些
說實話,紀先生的藏品的確是多,是夠豐富,而且呢,仿製品並不多。
也沒有那老頭那裏的那些一看就是偽造出來的東西。
但是呢,大多數,都是一些沒有什麽收藏價值的東西,呃,當然,這話是陸漓說的。
對於我來說,別說那幾萬的,我覺得那種一件幾千,幾百的,也值得一點錢嘛……
所以呢,到中午的時候,陸漓走過了二十多個木架子挑出來的不過二十餘件,而我挑出來的……好吧,我總共才走了三個木架子……
紀先生一直陪著我們,先是跟著陸漓,可不知道怎麽的,後來就晃悠到我這邊,跟著我慢慢的看,有時候還問上一句。
我呢,其實也就是個小半桶水,離跟陸漓可差的老遠,不過是因為紀先生這裏實在太多那種一看就是晚清民國的東西,而且還是大眾品,而有幾樣我判別不了的,也是可以先拿出來等著讓陸漓再看一看。
所以呢,我還是可以跟紀先生交談的。
特別是在交談之後發現,紀先生有禮好學,而且他的確什麽都不懂的時候……
我心裏還對他產生了一種敬佩之意。
這要不就是心態超級棒,要不就是超級有錢啊!
不過這敬佩是一回事,但是到了中午,我卻不願意再看了,我走過木架子找到了已經快走到最後麵的陸漓,道:“陸漓,休息,吃飯!”
金先生那話可一直在我心裏!
這過眼古物,雖然搬是有人做,但也是很費腦力的。
陸漓拍了拍手,點頭道:“嗯,我這邊也差不多了。”
好吧……
我有些汗顏的道:“我,那個,我……”
陸漓往我那邊的木頭架子瞅了瞅,輕拂去了我頭上沾著的灰塵,道:“我也隻是粗粗過一眼,沒有你那麽仔細。”
說著,他對跟在我身後走過來的紀先生道:“要是以後有機會,再慢慢的弄那些吧。”
我趕緊的在他後麵對紀先生道:“就是那些,明清後期,或者是民國的,那些種類比較多的……”
紀先生點點頭笑道:“就是不大值錢的!”
“跟明白人說話就是痛快。”陸漓笑道:“不過呢,紀先生,就我現在給你挑出來的這些,就足夠你賺個杯滿缽滿了!”
紀先生的眉頭不覺一挑,然後往那些被他手下很是小心的搬到門口處的東西看去。
然後他又轉過頭道:“咱們先吃飯休息,等下到後麵,要是陸先生不急的話,能否給我好好說道說道?”
“那是自然,這裏麵也正好有我想要的。”陸漓笑道,同時拍拍手上的灰,牽著我往外麵走。
走過門口的時候,他指著地上幾件青銅器道:“這幾件給我標注一下。”
“這幾樣,便是陸先生想要的?”紀先生對著手下揮揮手後,對陸漓笑道。
陸漓點點頭,看向了我笑道:“你能認出嗎?”
我就這麽看幾眼,自然是認不出具體的,但是看陸漓的表情,再看看那幾件器皿的形狀,我躊躇了一下,道:“看上去,像是春秋戰國時期的禮器。”
陸漓點點頭道:“沒錯,這幾個應該是戰國時期,秦國和晉國貴族所用的禮器,而且下麵還有很淺的拓印,顯示曾經收藏於圓明園中。”
我啊了一聲,道:“八國聯軍之時流失出來的?”
“對。”陸漓應著這一聲的時候,已經牽著我的手走出了房間。
外麵耀眼的陽光照過來,陸漓那麽一側頭的時候身體不覺晃了一晃。
我趕緊的扶住了他,輕聲喚了一聲:“陸漓!”
陸漓閉了會眼,才對我笑道:“沒事,就是蹲久了一些,站站就好。”
“陸先生?”紀先生在旁邊也喚了一聲。
陸漓對他搖搖頭,然後做了個請的手勢。
紀先生便也不再多問,隻是也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扶住了陸漓的手臂,跟在了紀先生的身後走。
紀先生直接帶我們穿過了圍屋,後麵出現了一個很大的花園。
花園裏有一個陽光房,鮮花環繞,陽光正好。
紀先生直接帶著我們進了陽光房。
陽光房不小,大約有七八十平方的麵積,一邊擺放了一張圓形餐桌,另外一邊則是一圈藤椅和沙發,還有幾個竹木架子。
加上間或擺放的蘭花和流水山石。
的確是個雅致之處。
“紀先生以前便是在這裏賣東西吧?”陸漓看了一圈,在椅子上坐下之時笑道。
紀先生笑著搖搖頭道:“附庸風雅,附庸風雅,哪裏比得上陸先生真正的名士。”
陸漓等著我在他身邊坐下,方輕笑著道:“名士這些都是虛的,我們說直接點吧。”
紀先生先是做了個手勢,等陸漓笑而不語之後,便招手,然後一溜兒的人送上了六菜一湯後,便又魚貫而走。
陽光房裏除了我們三個,也就隻有那個一直站在紀先生身後的年輕人了。
“先喝口熱湯,吃點東西咱們再說。”紀先生指著那罐湯笑道。
陸漓笑笑,這次不再說什麽了,我給他把湯盛好後,便開始專心的喝湯。
紀先生準備的是非常棒的粵菜,除了那罐好湯之外,還有魚翅泡飯,清蒸石斑,和蒜蓉菜心都是陸漓能吃的。
我給他一樣都弄了一點,看著他點頭示意夠了後,才開始專心的吃自己的。
這我天沒亮就起來,也吃得早,而且看古物也費神,我還是真餓了,所以我隻顧著低頭吃飯,也沒有去注意紀先生的眼神。
不說話隻吃飯,就算是陸漓的細嚼慢咽,也半個小時就吃完了。
有人送上了熱水和毛巾,等我們洗了後,紀先生便請我們去沙發那邊坐。
同時,那些陸漓和我挑出來的東西也都被人送了過來,擺放在了那幾個竹木架子上。
當然,主要是陸漓的……
藤椅前麵是一張木頭功夫茶桌,紀先生開始用那套茶具泡茶,而陽光房裏又安靜下來,人都走了。
陸漓接過了紀先生泡的那杯茶,淡聲道:“這幾樣青銅器,你大概多少錢出售?”
我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心想,既然是要這麽問價,那麽先頭為什麽要告訴紀先生是什麽東西呢?
隨後我便明白了。
因為紀先生說:“這些,是幾年前某地失火,幾個小弟從那戶洋鬼子家裏偷搬出來的,說是,別的東西都燒了一半,就這幾樣沒有事,所以當時賣給我,也就換了點零花錢,不瞞您,我收下,也不過是花了二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