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紀先生的消息真靈通
陸漓讓金先生和小王在車裏等候,隻帶著我下了車,跟著那開車門之人往圍屋走。
圍屋是那種很老式的廣東圍屋,如果不是我是坐著汽車從金鍾過來,確定中間沒有過關,我實在是想不到,在香江這個號稱繁華之都的地方,可以看到這麽老式的老宅。
圍屋朝南開著一個拱形大門,四周由兩層樓高的長屋圍成,從大門進去之後,就是一個巨大的天井,左右兩邊還有兩口深井。
長屋裏麵有很多房間,長廊上也站了好些人。
我強行壓製住自己的好奇,和陸漓一起跟著那個領路的走向了大堂。
大堂也是那種非常古式的,地麵還是石板,高達五米的層高讓整個大堂顯得很是威嚴氣派。
不過,最讓我覺得吃驚的,是那個從大堂裏麵迎出來的男人。
說實話,我看香江電影看的多,對那種大哥的印象,不是古惑仔裏麵的,就是各種老頭。
各種陰險狡詐,不是肥頭大耳就是眯著小眼用眼縫看人的。
可這個迎出來的男人三十多歲,身高就比我高幾厘米,跟英俊帥氣有點距離,但是也不是那種肥頭奸詐臉。
他長相是那種很廣東人的,瘦且很有骨幹,但是滿臉的笑容卻是真誠無比!
而且他還穿著一件長褂子!清風徐徐,居然還有那麽一些古代文人的氣度。
怎麽看,都跟老大掛不上邊啊!
“這是我們老大,道上尊一聲紀先生。”領路的男人對我們道。
“怎麽能在陸先生麵前說先生!”那男人已經疾步上前,對著領頭的人嗬斥一聲後,便對著陸漓伸出了手道:“在下紀曉。”
陸漓眉頭微挑了一下,也堆了滿臉的笑容,輕握了一下紀先生的手後道:“在下陸漓,紀先生客氣了。”
“哎呀,這個,在大家麵前,著實不敢當,不過呢,我這要是讓您喊哥,又太拿大了,那我就不客氣的受了你這聲了。”紀先生一邊哈哈笑著,一邊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帶著我們進了大廳。
大廳正上方是一個案台,前麵擺放著兩個太師椅,左右兩邊則是各自放了四張圈椅。
陸漓沒有應紀先生的去坐那太師椅,而是在右邊的圈椅中間的兩個位置,帶著我坐下。
紀先生的眉頭微翹了一下,笑意更濃的在第一個圈椅坐下,然後連聲喊著讓人上茶。
茶應該是早就有人備好的,紀先生一喊,便有人捧了上來。
我剛欲伸手去接過來給陸漓,陸漓的手輕動了一下,站了起身,伸出雙手從那人手上的托盤上拿起了茶杯,我也忙有樣學樣的拿了。
然後陸漓轉身對著紀先生用茶杯微點了下,再輕抿一口,然後坐下。
我也有樣學樣的做了,然後坐下。
在陸漓和我這麽做的時候,紀先生並沒有阻止,隻是一臉笑容的連說坐坐,不用客氣。
然後等我們做完坐下之後,他臉上的笑容反而是淡了點,道:“我知道陸先生事情多,時間不能浪費,那麽,我也不給陸先生來虛的,陸先生今兒來,是為何事?”
陸漓這次臉上是浮起了真正的笑容,他將茶杯放在圈椅旁邊的桌子上,道:“紀先生是痛快人,那麽我也痛快說。”
他這麽說著,視線卻是在周圍掃了一眼。
紀先生立時揮揮手。
本是在大堂裏麵站著的人一下往外麵退去,隻留了一人站在了紀先生身後三米的地方,而大門也被人從外麵關上了。
陸漓笑了笑,道:“兩件事,一是想看看紀先生這裏有什麽好貨沒有,二是,想給紀先生說下,那個瓶子的辨認之法。”
紀先生的眉頭頓時一挑,道:“第一件如何說?第二件又是如何說?”
陸漓很是欣然的笑了一下,道:“第一件,我聽聞紀先生這裏有很多古物,如果紀先生不介意,我可以給紀先生過過眼,而且,我本也是想找一些古物,特別是一些在圓明園之亂流失於外之物。”
“啊!”紀先生拍了下扶手,笑道:“陸先生這是為了響應國內的國寶工程吧?聽聞陸先生已經代表陸家捐回了國寶級別的秦簡?”
陸漓笑道:“紀先生的消息真靈通。”
紀先生笑著搖頭道:“我們不行,做我們這個的,是黑的,消息再不靈通點,那還怎麽做生意,不過呢,陸先生,我是支持愛國的,但是你看,我這也有這麽多兄弟要養,這捐……”
“自然是我們陸家去捐。”陸漓笑嘻嘻的接道。
紀先生的眉頭又是一挑,然後將手一伸的道:“那麽,陸先生是想怎麽做?”
“如果紀先生您這裏有,您開個價給我。”看著紀先生的神色微動,陸漓又道:“這個價格會作為我們的底價,然後,紀先生在這裏勢力雄厚,自然也有很多關係,我給你一個市場定價之後,正好,過幾日就是蘇富比的冬季拍賣會,現在還可以接受藏品參與,我會代表陸家參與拍賣,這個中間的差價,你我對半,如何?”
紀先生的臉色頓時變了變,眼神有些深的看著陸漓。
陸漓也不再說什麽,隻是拿起了茶杯,神態悠閑的輕抿了一口。
紀先生看了陸漓一會,笑道:“陸先生,你怎麽能確定你能拍下?而且,你也知道我們這種人是見不得光的,再說要進拍賣會,我可得首先交一筆錢,而且,還有一些鑒定費用。”
“這些都不是事吧?參加拍賣會的是誰重要嘛?要的是隻是東西對而已。”陸漓淡淡而笑:“至於費用,紀先生,我陸漓還沒有那麽無聊,用這種事來逗你玩。”
陸漓聲音頓了頓後,又笑道:“當然,首先是你這裏得有我要的東西。”
紀先生的眉頭再度翹了翹,笑道:“好,這個容易,那麽,陸先生的第二件又是什麽意思呢?那個瓶子不是已經毀掉了嗎?”
這次,是陸漓的眉頭翹了起來,聲音也如同紀先生的一樣,帶著輕笑又悠然的道:“紀先生真這麽認為?以紀先生的神通廣大,這香江地界有人想出手什麽東西,紀先生一定是最早知道的,紀先生難道就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紀先生的臉色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