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羽化成蝶,總是會要痛一痛
我看著猴子訕笑了兩聲。
心中道了聲果然。
“時間也不早了,你要往申城走,從前麵的出口掉頭。”猴子當做沒有看見我的臉色,看看外麵的天色說:“這些,我是全部交給許律師,還是你自己交給許律師?”
我啊了一聲,忙道:“我,我自己來!”
開玩笑,那種視頻也讓許律師看到,我的臉往哪擱啊!
聲音未落,我瞅著猴子想起一件事:“我說,要是今天沒有遇見我,你難不成會全部交給許律師!”
猴子嘿嘿的笑了兩聲,那個狡黠的猴子似乎又回來了般的道:“我怎麽知道哪些證據有用,肯定是要讓許律師來拿主意的。”
我怒目瞪他。
“你等下,我去拿給你。”猴子再又笑了兩聲,從我手中拿回相機,將裏麵的儲存卡拿了出來遞給我,然後拿著相機下了車。
他回到了桑塔納車邊,打開車門從裏麵拿了一個小袋子出來,然後走回到我的車邊。
他沒有上車,站在車邊,將那小袋子從車窗遞給我道:“知道怎麽讀取嗎?這裏麵有一個轉換器,你直接插在電腦上就好。”
“你還要去無錫?”我接過了袋子問道。
“嗯,我在他車上放的錄音機還得拿回來。”猴子冷笑了一下道:“先頭跟著他們出城,我沒有機會放,現在,他們既然是談成了什麽事,在自己車子裏是最放鬆的時候。”
我愣了一下,明白了。
“你先回去吧,我弄好了,就來找你。”猴子輕拍了下車窗,轉身準備走。
“猴子哥,你在申城住哪?”我從車窗探出頭去問道。
猴子的身子頓了下,轉回了頭道:“我還沒有找住處。”
我回身拿起了我的包,從裏麵掏出鑰匙串,解下了一片鑰匙,對他道:“這個是我家的鑰匙,我自己的房子,要是你這兩天回去,我就在家裏,要是這兩天沒有,你就自己開門,對了,告訴我你的電話,我把地址發給你。”
這鑰匙,是我公寓的鑰匙,我習慣性的,會在背包裏放上鑰匙,當時配鑰匙的時候是六把,我無人可以給,所以一直在鑰匙串上掛著三把。
猴子眉頭挑了起來,笑著看了我幾秒,然後從我手中接過鑰匙,道:“我知道你電話,等下我發信息給你。”
我再度愣了愣,等我想明白應該是許律師給他的,猴子已經對我揚了下鑰匙,然後快步走回了桑塔納車邊。
然後,坐進車,打燃發動機,一個拐彎,從我車頭前開過。
過了一會,我的手機響了一下,是一個陌生電話發過來的信息:我的電話。
我看了看那個信息,又看了看已經開出加油站的桑塔納。
我將那個電話號碼保存,存進了我的通訊錄。
我關上手機的時候,隻覺得心裏有溫暖的漣漪輕蕩,連坐著的駕駛座,都好像結實安穩了許多。
我不覺伏在方向盤上笑了起來。
笑了幾聲後,我忙又抬起頭來,四下張望了下,見沒有人,鬆了口氣,然後也打起發動機,開向了加油的地方。
我加了油,再開出加油站的時候,桑塔納已經完全看不到蹤跡,我在下一個出口拐了出去,然後拐向了湖州方向,往申城開。
我回到申城已經有點晚,我直接將車開回了公寓,回到房間洗漱一番後,我打開了電腦,將猴子給的轉換器連接上。
猴子的小袋子裏,有好幾張存儲卡。
我先是將裏麵的東西都轉到電腦上,然後再一張張的翻開。
裏麵和我最開始在相機裏麵看到的差不多,有陳涵和鄧小姐在一起的各種照片,也有幾段錄像。
那錄像裏的場景大多是在酒店客房,也有一個是在溫泉水池裏。
隻不過,那些錄像裏,陳涵和鄧小姐都沒有怎麽說話,而是進門就幹。
不得不說,鄧小姐的水平的確不錯。
幾個錄像裏,陳涵都是早早的就軟了,可是鄧小姐就是能用各種姿勢,各種招數讓陳涵再度興奮起來,還發出了各種叫聲。
我研究了一下那些錄像,就開始將那些照片歸類,放入不同的文檔,然後將兩個那兩人沒有說任何話,純肉戲的錄像也放了進去,然後將文檔拷入了幾個U盤。
我給許律師發了個信息,說我遇見了猴子,東西我已經拿到,看他什麽時候有空,我想跟他碰一麵。
許律師回了一個信息,約我在第二天上午九點,在上次見麵的那個地方見麵。
我關了電腦準備睡覺的時候,又收到了陸陵光的信息,隻有兩個字:晚安。
我瞅著那信息呆了三秒,然後關了手機,睡覺。
第二天,我按時到了約好的地方。
許律師還是坐在上次的那個位置。
隻不過,他旁邊多了一個人,一個三十左右很有氣質的女人。
那女人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將我上下打量著,打量的我都不敢在他們對麵坐下。
最後還是許律師看不下去了,咳嗽了兩聲道:“這位是我夫人,姓方,你叫方姐好了。”
我趕緊的,甜甜的喊了聲方姐。
“那字,真是你寫的?”方姐滿臉狐疑的,再度將我上下打量起來。
我有些無奈的對許律師道:“您看,還有筆墨沒有?”
許律師還沒有說話,方姐已經從座位上跳了起來,道:“有有,準備好了。”
我心道了一聲果然。
不過,在和陸漓相處過那麽長一段時間後,我也是能理解方姐的心情。
我看了看許律師手邊的手提電腦,從包裏拿出那幾個U盤先遞給許律師,然後放下包,跟著方姐走到了已經預備好的桌案邊。
桌上鋪的不是上次的那種條幅,而是橫幅。
我看了方姐一眼,思忖片刻後,挽起袖子,挑了合用的筆,沾了墨汁,然後下筆如飛。
我寫的,是辛棄疾的一首詞: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我寫的是草書,連筆如飛,墨汁未幹便起新墨,最後秋字一筆,收得卻慢。
方姐跟著我寫字的速度念了出來,當最後一個字出來後,長長的籲了口氣。
我放下了筆看向了她。
她臉上帶著比調色盤都豐富的神色,有些呆愣的看著我,良久之後才又歎了口氣道:“你先去說正事吧。”
我笑著道了聲好。
在我轉身之時,方姐在我身後輕聲道:“小青,不用太在意,羽化成蝶,總是會要痛一痛的。”
我腳步微頓,然後更加堅定的向許律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