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辦公室的找茬
6月的第二個星期,公司來了五個新人。
兩男三女,說是什麽什麽大學外語係今年畢業的大學生,來實習的。
那一天,老板也再次出現在了公司,周姐先介紹了五個實習生後,老板就負責分配五人,四個去了米國部和歐洲部,一個最年輕的小夥子分在了陳涵手下。
而米國組分到了兩個女生,其中一個叫歐陽芊,另外一個叫陳思彤。
他們的實習時間是一個月。
而因為他們的到來,整個六月我都處於一種眩暈狀態。
那個時候,我深刻的明白了吳剛說的,兩個女人一台戲,超過兩個女人就是世界末日的意思。
米國組本來是兩個女生,朱小姐年方二十六,另外一個比較年長,那時候應該快三十了,加上這兩新來的就是四個,而且那個陳思彤還是個特別喜歡打扮的美女。
我都不知道為什麽,米國組的事突然多出幾倍。
朱小姐和陳思彤一天要倒上十幾次喝的,兩人好些比拚著什麽一樣,就聽到她們喊,小妹,咖啡,小妹,茶,小妹,紅茶……
垃圾也多上了幾倍,從零嘴到水果皮,我一天要去收拾五六次。
這些也就算了。
也不知道是進入了銷售旺季還是怎麽,米國部的徐經理也開始喊我去給他們部門打各種單據。
後來,還幹脆讓我和吳剛去海關,去外匯管理局,去稅務局的時候,順便帶著他們的單據一起去報關報稅和核銷……
本著做多一件事就學多一件事的原則,我一開始是沒有任何拒絕的。
可是到了月底之時,這事發展不對了。
那一天,我頂著大太陽和吳剛回來,人還沒有落座,朱小姐就找上我,拍著我的桌子問:“你怎麽搞的?讓你做點事,你就這麽敷衍?”
我滿頭霧水的看著她,不知道她說的是啥意思。
做事?她讓我做的事不是倒茶送水就是點飯收垃圾,可是昨天徐經理那丟了三個單子過來,讓我去跑一溜的海關和稅務局,所以我和吳剛說好,十點在海關門口見麵,辦完事再回公司。
而九點,我就先到了公司將公司打掃好,九點半才去的海關。
這……怎麽就敷衍她了?
“你是不是嫌我們喊你做的事多了,所以故意的,今天來這麽晚!你要不願意幫我倒水就直說,用不著這麽做啊,真是,什麽人啊!”朱小姐滿臉藐視的看著我,語氣非常不善。
我看了她三秒,從她身邊繞過去,走到了徐經理的辦公桌邊,將手中的文件袋遞給他,說:“徐經理,已經辦好了,收據都在裏麵。”
“辦的真快,謝謝啊。”徐經理滿臉帶笑的說。
我微微偏頭,向吳剛坐的地方看去,吳剛舉起了自己的手,勾了下手指。
我再又轉頭,看向了正氣衝衝的走過來的朱小姐。
好吧,這下我看見了,她手指上綁著一圈繃帶,好像是受了傷的樣子。
“你什麽意思?顧小妹!你什麽意思!”朱小姐氣道:“你一個文員,你多什麽事?你要做的,就是倒茶送水,就是打字複印,你做這些什麽意思?想出頭?我告訴你,就憑你的水平,就你那一句英文都說不清楚的水平,你能幹什麽?做人要看清楚自己的能力!以為憑著自己年輕漂亮,就想搶業務搶功勞?有那麽容易的事?”
我聽她說前麵的時候,心裏蹭蹭的冒火,隻想一巴掌拍過去,可聽到她後麵說的話,那火又熄滅了下去。
說實話,在這裏做了這幾個月,前麵那段時間,朱小姐雖然也是各種矯情各種麻煩要求,各種對我看不起,但是從來不會故意找我的麻煩。
今天……
這火隻怕,隻是借著我的名頭發出來。
“朱姐,你這話就不對了啊,小妹今天來的晚是不對,但是你也不能這麽對她啊。”坐在徐經理旁邊的陳思彤翹起了自己那塗了鮮紅指甲油的手指,帶了譏誚的說。
“你!”朱小姐怒吼了一聲。
瞅了一眼徐經理的臉色,我輕輕拉住了朱小姐,說:“朱姐,你手受傷了?”
“這種人啊,還說別人不會做事,自己就去衝了杯咖啡就燙了手。”陳思彤又悠悠然的在旁邊說。
“燙傷不能這麽處理的。”我強拉著朱小姐走出了辦公室,走到了外麵走廊裏的洗手間。
“你幹嘛?”走到洗手間,朱小姐吼了我一聲。
“燙傷處理不好,不光會疼,會起泡還會脫皮,留下疤痕就不好了。”我從隨身小包裏拿出了一小瓶藥膏。
那時候跟著劉婆婆,在學泡藥湯的時候,最開始的時候我經常燙到手,劉婆婆就交給了我一個最簡單的燙傷藥膏的方子。
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快忘記這個方子了,可是進入這個辦公室工作後,我又去買了原材料自己調配了一小瓶。
因為,公司茶水間裏的那個熱水壺是壞的,稍微不注意就會被燙到,而辦公室裏叫的人一多,我忙起來的時候,被燙到過好幾次。
我解開了朱小姐手上那隨意包的繃帶,挑出了點藥膏給她抹在已經通紅一片的手指頭上。
這個藥膏見效很快,等我塗上第二層,朱小姐輕籲了一口氣。
“不能見水,也不要包起來,就這麽晾著,不過這個手指估計有兩天不能動了。”我低著頭,給她塗上第三層,淡淡的說。
半晌之後,朱小姐在我頭上嗯了一聲,再過了一會,她低聲說:“對不起,小妹,我,我並不是要罵你。”
“我知道。”我沒有抬頭,低聲回道。
“小妹,你說,像我們這種外省來的,就算名校畢業,英語流利,能力也不錯,又怎樣?”頭上響著朱小姐那帶了譏諷自嘲還有涼意的聲音:“結果,還不是比不過家境背景?那陳思彤不就是有個好爹好媽嘛!憑什麽,憑什麽我那麽辛苦才接下的單子結果算在了她的頭上。”
我沒有出聲,隻是將最後一點也塗好,然後輕聲道:“好了。”
“你先回去,讓我自己好好待會。”
我沒有抬頭的,走出了洗手間。
我想,原來朱小姐也不是申城人,所以,她才特別表現得像個申城人嘛?
那一天,朱小姐沒有回辦公室,下午的時候,黃姐在QQ裏告訴我,朱小姐辭職了。
一個月的實習時間過後,五個實習生留下了兩個,歐陽和陳思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