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這就是戀愛？
新年那天之後，付榮來的頻率高了很多。
一到星期五晚上八點，就會準時出現在店裏，一直待到星期天才回去。
有客人的時候，他就在一邊看書，沒客人的時候，就會和我聊聊天，或者看我練字。
到了晚上十點，他會離開店裏去酒店住，絕對不會多留一分鍾。
這讓胖嬸那眼神都越來越炙熱，私下裏問我，是不是付榮對我有意思。
我當時很不好意思點頭，然後加上一句，我們是談朋友！
胖嬸一副我懂的模樣，然後在春節前找了個周六過來，和付榮在旁邊聊天，時不時的就夾上一些問話。
比如付榮這個年紀怎麽還沒有結婚啊？在香江是幹什麽的啊？
付榮平常是不大和人說話的，那一天卻是耐著性子和胖嬸聊天，還很是正式的回答了胖嬸的問題。
他說在香江結婚花銷很大，他家裏情況不算好，下麵還有弟弟妹妹，他要先賺錢養家，所以一直沒有考慮過結婚的事。
他說他以前是幫人家打工的，攢了一些錢後，前年開了自己的小公司，雖然不過是五個員工的小公司，還算是前景不錯。
聊到後麵，胖嬸突然問了一句，那你打算和小青結婚嘛？
當時我嚇得手都一抖，將那客人給按重了一些。
幸好那位客人已經睡著了，隻是哼哼兩聲沒有醒。
我放下心後回頭去瞪胖嬸，就對上了付榮的眼睛。
他眼睛裏帶著淡淡的笑意，見我回頭，唇角亦勾了起來，不知道是對我還是對胖嬸說：“我等小青成年。”
胖嬸對我擠擠眼，滿臉的放心走了。
而我則是心跳若鼓，轉回頭去都不敢繼續給客人按摩，轉而給客人換了一盆藥湯。
第二天，付榮讓我上午關門不營業，然後帶著我去了走路大約十分鍾的一個新建小區。
那是一個環境很優美，離福田關口也不遠的高檔住宅小區。
房型極好，還是精裝修，拎包入住，有花園，有配套，陽光可以直接照到臥床之上。
七千五百塊一個平方的房價，因為是春節，有個力度極大的春節優惠折扣，折扣後是六千八百塊一平方，而且，還可以零首付。
比起現在，那個位置那種房價真真是便宜到底，但是對於那個時候的我來說，簡直是天價。
我看房子之時的各種歡喜各種愛不釋手頓時變成了失望。
付榮當時看著我那模樣笑了兩分鍾，然後定了一套兩房一廳，足足有九十平方的房子。
付榮付了一萬的什麽費用，然後去辦理了貸款手續，說是通過銀行貸款付清全款，以後隻要每個月還五千塊給銀行就可以了。
手續辦理好，付榮將房門鑰匙交給了我，讓我當天晚上就搬過去住。
我搖頭，不肯同意。
這是他買的房子，我住進去算個什麽事？
付榮笑道：“這樣，當這房子是我們兩個一起買的，每個月，你往這個還款賬號上轉五千，剩下的錢再算為分紅的利潤，我每次過來住酒店不說花的錢多，也不方便，你就當給我看房子，不是兩間臥室嘛？你一間，我一間，平常你還可以幫我打掃一下，要是你還介意，那就這樣，你一個月給我兩千算房租好了。”
他唇角含著輕笑，金邊眼鏡後麵的眼睛裏神色雖然有些模糊，但是看在我眼中卻是透著濃濃溫柔。
我幾乎沒有再考慮，便答應了下來。
再有幾天就是過年，付榮沒有送我回店裏，直接去了關口回香江。
那一天，我好像腳底踩著棉花一般的回到了店裏。
一直到胖嬸來了，我都是一副雲裏霧裏的模樣。
胖嬸打趣我，問發生了什麽事，我老實的告訴了她，說付榮買了一套房子，分租一間給我住，一個月我給他一千的租金。
胖嬸當時拍著我的肩頭哈哈大笑，笑過之後，卻低低的說了句小心一些。
我不明白她讓我小心什麽，再追問，胖嬸卻不肯說了，隻是問我過年怎麽過。
過年的時候，我的店前後關了八天的門。
我帶著我所有的東西搬到了新房之中，房子號稱精裝修送家具，可家具不過就是兩張床，一套木沙發，一個簡單餐桌，兩個簡易櫃子而已。
但是對我來說已經很足夠了。
我再買了一張書桌和一個木頭書架，添置了窗簾，買了被子被套。
當屋子裏弄得很像那麽回事，很有家的感覺之時，我靠在了客廳的落地玻璃窗邊，看著清清爽爽的客廳，長籲了一口氣。
我轉頭看向了窗戶外麵，看著那延伸出去不知道多遠的城市，看著那遙遠之處據說是香江的方向，將頭靠在了床沿上。
然後笑了起來。
眼睛發酸，心裏不知道是個什麽滋味的笑了起來。
過年之後，徐紅帶了她的一個老鄉來，說是她遠房堂妹，年紀跟我差不多，初中畢業，家裏還有個弟弟，所以沒有錢供她上高中，就幹脆讓她跟著徐紅出來找活幹。
小姑娘當時低著頭，在我問她的時候，低聲說著自己叫徐紫，原來本名叫招子，後來弟弟出生了，學校老師就建議她改名，她自己選了徐紫這個名字。
我留下了她，可以在店裏吃店裏住，工資試用期八百塊。
徐紫讀過書，人也很聰明，幾天之後，我將收銀和安排客人預約的事都交給了她，徐紅空出來的時間就可以做上兩頓飯，不至於像以前，忙起來我們兩隻能煮方便麵。
正月十五後的第一個周末，付榮過來了，那天晚上，他睡在了新房裏，我們各自睡覺，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我在安心之時，不覺又有些小小的期待。
徐紫來了後，我有些空閑時間了，三個人也有個試驗對象，就開始教她和徐紅一些簡單的按摩手法，徐紫很聰明也很刻苦，不過一個星期，就學會了一些基本動作，而且她的動作和力度都比我輕，有一些客人反而喜歡她的手法，我便放手讓她去做，說好保底八百塊工資不變，按摩的那半小時，按照十塊分紅給她。
這樣，我們可以接待的客人又多了些，我也沒有那麽累。
三月的某一天，付榮突然來到了店裏，那天並不是周末，我很是詫異。
付榮讓我陪他出去吃飯，看著他那神色，我讓徐紫頂我，跟著他出去了。
我以為他是出了什麽事，我在心裏盤算著，這段時間店裏的生意很好，一個月的淨利潤都快兩萬，去掉還給銀行的五千塊，我們兩一個月都能分到七千，再去掉我多給他的一千房租，我一個月也能存下五千多塊，加上以前的積蓄，我都有六萬的存款了。
我應該可以幫到他。
不過沒有等我出聲，他便笑著說，那天是他的生日，所以他特意過來找我一起慶祝。
我鬆了一口氣，被他溫溫柔柔的看著，整個心都鬆懈下來。
那天晚上，我們吃的是西餐，他一邊教我各種西餐禮儀，一邊給我倒了杯紅酒。
那是我第一次喝酒。
我第一口嗆了一下，第二口就被那酸中帶甜的味道吸引，不知不覺的，我喝了有半瓶紅酒。
走出餐廳的時候我人還是清醒的，回到了家，人就迷糊了。
他吻了我，問我可不可以，而我在腦袋一片空白之中，說了可以。
我們，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