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是誰?
十二月二十四號,聖誕節。
鵬城的聖誕節非常的熱鬧,比農曆春節,新曆新年都熱鬧。
街道兩邊早早的就擺放上了掛滿了彩燈的聖誕樹,蔥綠的樹上也掛滿了彩帶,一片喜氣洋洋。
店裏的氣氛很是熱烈喜氣。
我心裏也非常高興激動。
因為,經理說聖誕節和元旦店裏的收費都要翻倍,作為獎賞,給我們的分成也會翻倍。
這段時間,我已經按照劉婆婆原來教的,找到了既能按摩出效果又能節省指力,不至於因為用力過度而廢了手指的方法。
就算聖誕節的客人翻倍,我也能完全應對過去。
那天中午,店子開門之前,我先去了郵局。
在店裏站穩腳跟後,我就給許律師寄了信過去,告訴大頭和猴子我換了地方工作,不過,我還是沒有留地址。
在心裏,下意識的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又進了娛樂場所工作。
那天寄信的時候,我還湊了個熱鬧,買了三張聖誕賀卡給他們三人。
然後帶著歡快的心情到店裏上班。
那一天的客人是我從未見到的多,而且下麵的大浴場還搞了個大型活動,請了據說是明星的漂亮女人來表演,整個店裏是人聲鼎沸,熱鬧無比。
我從中午一直忙到了晚上十二點,連續接待了二十幾個客人,就算有方法,我的手指也酸脹不已,而且,因為一直是蹲著跪著給客人服務,我的腿痛得都快站不起來了。
做完了第二十二個客人之後,我實在是累得不行,就跟經理提出讓我休息半個小時。
經理看我那樣子猶豫了一下,讓我去四樓的員工換衣間休息。
我對經理連連道謝之後,便走去了換衣間。
這個店很大,除了三個直接上來的電梯還有兩個樓梯,一個是供客人行走的用大理石鋪成高大上的歐式樓梯,另外一個則是作為消防通道走廊最盡頭窄小的員工樓梯。
換衣間就在員工樓梯的旁邊,是裏外兩間套房的模式,外麵是我們普通服務員換衣服的地方,裏麵則是值班經理可以小睡的單間。
我在外麵置物櫃下麵的長矮凳上坐下,然後脫下了長褲。
因為跪得太久,我的膝蓋已經紅腫起來,將膝蓋上的一個舊傷疤都突頂起來。
我手指輕輕拂過了那個傷疤。
不覺想起了那以為早已經遺忘的往事。
這個傷疤,是為了給鹿鹿買那些新牙刷什麽的,在那風口之處跪了幾個小時留下的。
當時我的腿都已經跪麻了,起來的時候不得力,又摔倒了下去,膝蓋正好磕在了一塊尖銳石頭上,當時我不過是拿口水抹了下,就趕緊的拿著錢去給鹿鹿買東西,也沒有做任何處理,所以,就留下了這塊疤。
手指拂過之後在紅腫之處按了下,鑽心的刺痛讓我呲了一聲,所有的思緒便拋之腦後了。
我抬起了腳,將腿擱在了長矮凳上,在膝蓋關節上的幾個穴位揉捏起來。
拜當初每天都要摸上那模型十幾遍的福,我將那模型上的穴位是死記硬背的背下了大半,劉婆婆隻主要教我腳和小腿上的穴位用處,不過心血來潮之時,也會指點我下其他的地方。
這膝蓋旁邊的就是她曾經提點過的。
這穴位對緩解腫脹很有好處,就是會有一些時間麻木不得力。
不過經理給了我半個小時,也夠我恢複過來了。
我將那幾個穴位都按了一下後,便靠在了置物櫃上,閉上了眼睛想小眯一會。
就在我靠上去不久,突然傳來了一聲刺耳的響聲,換衣間的燈爆亮了一下,就突然熄滅。
換衣間裏一片漆黑。
我愣了下,手扶著置物櫃慢慢的站了起來。
我的腿還處於麻木之中,完全不得力,我隻能靠著雙手的力量扶著置物櫃靠近了門,然後將門打開了一條縫。
外麵也是一片漆黑,有人在大聲叫:“怎麽回事?停電了嗎?”
“馬上就好!馬上就好!應該是剛才下麵整點慶祝,將保險絲給燒了。”
我聽著經理解釋的聲音,心裏鬆了一口氣,手扶著置物櫃轉身,準備坐回去。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旁邊員工樓梯上傳了過來,我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回頭,將門推開了些,向外麵看去。
接待客人的包廂那邊有人點起了蠟燭,打了手電筒,微弱的光亮傳過來隻有淡淡的光影。
那光影之中,一個身影跌跌撞撞的從樓梯口竄了出來,停頓了一下之後,就向我這邊衝了過來。
我再度一愣。
就這麽一瞬間,那人影已經衝到了門口,將門一推,把我撞得往裏麵跌倒後,順手就將門給關上了。
微弱的光亮被他關在了門後,換衣間裏再度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到。
隻有我因為劇痛發出的輕呼,和來人那粗似牛喘的呼吸聲。
我的腿還沒有恢複正常,被他那麽一推,倒在地上的時候後背又撞上了椅子腳,痛得要死。
但是聽著那人的呼吸聲,我本能的隻叫了一聲後,就將聲音憋住,隻是手撐在地上,悄悄的往後挪,想躲進那個單間裏麵去。
“你是誰?”那人粗喘了幾聲後,壓低了聲音問道。
他的聲音帶著顫抖,一個音愣是抖成了幾段,但是就算這樣,也很是好聽,是一種清脆之中帶著磁性,雖然透著年輕稚嫩,卻已經有醇厚的底蘊,好像早春的花一樣清雅的聲音。
而且,還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我下意識的便放鬆了心,回道:“我是服務員,先生您怎麽了?要不要我去喊經理過來?”
“女的?”來人似乎是咬著牙的問道。
我愣了一下,沒有想明白這女的是問我,還是問經理?
我想著我都說話了,我這聲音怎麽聽都不像是男人,那麽應該是問經理了?
正想著回答他是男的。
屋頂上的燈突然亮了起來,那刺眼的燈光正照在了我的身上,射入了我的眼睛裏。
我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扭過了頭。
燈光隻亮了一下,又啪的一聲熄滅了去,房間裏再度恢複了黑暗。
我睜開了眼睛,想繼續回答那人的問題。
就覺得一陣風刮過,一個身體猛的撲了上來。
我驚叫了一聲,一隻帶了炙熱的手在我臉上摸了一下後,便捂住了我的嘴唇。
同時,那已經壓在我身上的身體主人,用一種絕望希冀交織在一起,帶了壓抑不住的欲望的聲音說:“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