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看押
對於隆泰帝來說,再如何對待端王,隻怕都是不為過的,要不是端王餘黨還未完全肅清,又多少顧忌著些天下人的看法,隆泰帝怕是早就讓端王“病逝”了。
而隆泰帝心裏是如何想的,端王當然是再明白不過的,所以自從隆泰帝登基,就算被幽禁起來了,端王也一直表現得很安分,並沒有更多的動作。
真要說起來,端王府也就是上次六月飛雪事件之時,做了點推波助瀾的事。
也正是端王府這樣的做法,反倒是成功將季卿從這件事裏摘了出來,也讓隆泰帝深信,那所謂的六月飛雪,就是端王想盡了辦法做的,為的就是攻訐於他。
這件事,端王府雖然不是全然無辜,但也算是給季卿背了口黑鍋。
季卿雖然不知道那次的事之後,隆泰帝對端王做了什麽,但想也知道,端王府這幾個月的日子恐怕不會好過。
按理說,端王府的人現在應該好好窩著才是,這時候突然找到賀府來,又是所為何事?
但,不管端王府的人是為了什麽事而來,賀章這個隆泰帝的心腹,當然不能與端王府這種隆泰帝的心腹大患扯上任何的關係。
伴君如伴虎,別看隆泰帝現在對賀章信任有加,但帝王本就多疑,若是讓隆泰帝懷疑起賀章與端王府有關聯,就算賀章現在也是朝廷要員了,他也指定討不了好。
現在首當其衝的,就是要將來人控製住。
否則的話,若是那人別有用心,故意鬧起來,再落到有心人的眼裏,很容易就給賀章帶來不好的影響。
甚至,季卿有些懷疑,來人選在了這樣的時間登門,為的就是將事情鬧大。
畢竟,賀章不在府裏,就算有人去通知賀章,總也需要時間,等到賀章接到消息趕回來,說不定這人都已經將事情鬧大了,從而在隆泰帝的心裏紮上一根釘子。
對於隆泰帝來說,與端王有關的一切,顯然都是無法被容忍的。
想到這裏,季卿眉頭微微擰起,語氣肅然:“通知府裏的護衛,先將那人扣下來,別讓他有機會在外麵嚷嚷,然後讓人去衙門裏知會賀章一聲。”
至於別的,就要等賀章回來之後再行處理了。
有季卿的吩咐,賀府的護衛立即出手,將那個自稱是端王府的人堵了嘴關到柴房裏看押了起來。
原本季卿是打算對要改動的地方心中有數之後就回去的,但現在有了這麽一出,她當然不能就這樣走了,而是留了下來等著賀章回來。
這一等,就等到了傍晚。
也不知道賀章是太忙了,還是覺得端王府這人不足為慮,竟是沒有提前回府,而是一直等到了天色都開始變暗了才總算回到了賀府。
見著季卿,沒等季卿開口,賀章便點了點頭,沉聲道:“如意,我都知道了,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季卿這才鬆了口氣。
“我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不是從端王府出來的,隻想著不能讓他嚷嚷出來,所以讓人將他堵了嘴關到了柴房裏。”季卿道。
賀章的眼裏帶著讚許:“如意,你做的很好,真要讓他嚷嚷出來也是麻煩,至於剩下的,就交給我了,好嗎?”
季卿點了點頭。
之前因為端王府的來人,季卿的心裏一直有些不安,畢竟當初季老太爺幾人的死,雖然是先帝下的令,但說到底還是與端王有關,季卿已經失去了這麽多的親人,如今好不容易一切安好了,她不希望再因為端王和端王府的任何人而讓她的生活再生波瀾。
不過,在看到賀章之後,她心裏的那點不安,卻是盡數消融,整個人也真的變得安心下來。
這麽多年的相處,隻要賀章說沒事的事,最終總能得到最妥當的解決,季卿對賀章的信任,也是這樣一點點累積起來的。
季卿於是也沒再就這件事說什麽,兩人一起用了晚膳,她這才準備回季家。
賀章也跟著站起身,“我送你。”
季卿原本以為,賀章是送她到二門,沒想到出了垂花門之後,賀章並沒有就此止步,而是跟著季卿一起往外走,同時還吩咐了人備馬車。
注意到季卿的眼神,賀章道:“天色這麽晚了,讓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我送你回季家。”
季卿無語:“攏共也沒多遠,哪裏用得著這樣送來送去的?”
不過,因為賀章堅持,季卿便也由著賀章去了。
雖然賀章讓人備了馬車,但他卻跟著上了季卿的馬車,至於賀府的馬車,則是讓車夫趕著車遠遠跟在後麵。
見著季卿望過來,賀章露出一個笑容:“如意,我隻是想與你多待一會兒。”
季卿一怔,隨即耳根有些泛紅,便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了。
賀府離著季家本也不遠,兩人在馬車上坐了頂多一刻鍾也就到了,賀章在季家外麵下了馬車,一直目送著季卿的馬車從角門駛進了季家,這才登上了賀府的馬車往回走。
折騰這麽久,隻為了在馬車上與季卿多待上一刻鍾,這其中費的功夫到底值不值,也就隻有賀章自己才知道了。
回到賀府,賀章跟著護衛一起往柴房走去。
護衛一邊領路一邊道:“大人,季小姐吩咐了小的們將人堵了嘴看押了起來,沒讓這人鬧出什麽動靜來……”
賀章點了點頭。
不多時,兩人便到了柴房。
柴房外這時正由兩名護衛守著,見著賀章,兩名護衛一起行禮,之後道:“大人,人就在裏麵!”
為了防止那人跑了,不僅柴房外守了兩名護衛,就是柴房裏也有兩名護衛看著,而且還將那人五花大綁著,可以說是將方方麵麵都考慮到了,絕對不會讓人有逃脫的機會。
賀章微微頷首,讓人打開門,矮身走了進去。
柴房的左右兩邊立了兩名護衛,隨著賀章擺了擺手,兩名護衛行了禮之後便同外麵的幾名護衛一起退了下去。
很快,柴房裏就隻剩下了賀章和那名自稱是來自端王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