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憂心嚴宓
“是了,不過妹妹當可放心,武田腳程也快,想必能先於白慕容的手下找到宓兒,如此宓兒安危仍舊是沒有什麽大礙的!”軒轅雨隻能如此安慰蘇芸,說起來倒是更像安慰自己一般。
軒轅雨說完,有些猶豫的看著蘇芸,蘇芸笑問:“這事情妹妹領會了,小雨哥哥還有什麽事嗎?”
“為兄尚且有一事要問妹妹,若是宓兒回京之後,可是與為兄的婚事就此定下來了?”軒轅雨茫然問道。
蘇芸愣了一下,這件事他早就該想明白了,可是如今還來問自己,於是尷尬一笑說:“當是如此吧,小雨哥哥到了宮中刻意求聖上酌定婚期,自然是早已看穿了聖上的心思,若是小雨哥哥迫不及待,反而會引起聖上疑心。”
“為兄就知道無論何事都瞞不住妹妹,不錯,為兄就是如此心思,隻可惜有妹妹從中作梗,雖則聖上從未在為兄麵前明說,可是為兄心中卻是有數。”軒轅雨淒然說道。
蘇芸知道每次提到這個話題軒轅雨都會如此不能淡定,就笑著安慰他道:“妹妹說過的話小雨哥哥應當還沒有忘記吧!”
軒轅雨苦笑說道:“妹妹在為兄麵前說過的話多了去了,卻不知道妹妹如今說的是哪一件呢?”
蘇芸嗬嗬輕笑回應道:“小雨哥哥可是明知故問嗎?妹妹已經和小雨哥哥說的明白無誤了,宓兒的事情咱們還是不要再糾纏的為好!”
軒轅雨無奈苦笑搖頭,就起身說道:“事已至此,為兄也隻好認命,隻不過今晚與明夜都是最為關鍵之時,妹妹要驚醒一些!”
蘇芸連連點頭,她還是頭一次見軒轅雨對於一件事情如此小心謹慎,就笑了笑說:“小雨哥哥對於宓兒如此關心,卻還要說那種話來誤導妹妹嗎?”
軒轅雨輕笑一聲說道:“妹妹總是如此伶牙俐齒,妹妹明知道無論是你們其中誰遇到此情此境,為兄都會憂心若此的!”
蘇芸笑著應了:“妹妹不過是一句玩笑而已,小雨哥哥竟然當真了,如今咱們也是說定了,妹妹就回大理寺中去等候消息,說來宓兒或許會傳遞了訊息回來的。”
軒轅雨點頭道:“這話不錯,若是走了官道,到官驛中發道六百裏加急邸報回來也是便利之事,隻是不知宓兒從陸路回京的消息可是為孟淳猜到了?”
他說到後來聲音低沉下去,蘇芸也是有些憂慮,不過隨即換上笑臉道:“孟淳最是慣於猜測妹妹心思,這次妹妹偏偏在她麵前直言不諱,想必她定會中計的,小雨哥哥還是寬心的好!”
軒轅雨見蘇芸說著話已經流露出要離開的意思,於是就起身送她出門,口中同時回應了:“妹妹的算計向來都不曾出過什麽差錯,希望這次依然如此才好!”
蘇芸笑了笑,出了軒轅府的大門之後上了官轎去了!
回到大理寺後有些心神不寧,畢竟自己犯了一次錯誤,結果被孟淳利用了,若是不然雲半城也不會受傷。
雖說正是因為雲半城受傷才會與裳兒更近了一步,可是說起來自己心中多少有些愧疚。
而雲半城說了,那挾持慕容裳的凶徒盡數伏誅,這正是自己最為無奈的,說來那些前往阻殺嚴宓的凶徒何嚐不是如此視死如歸呢?
左右無事,蘇芸就去了後廚,親自做了些清淡飯菜,按照嚴晟的說法,都是些補血氣的食物,而後傳過皂役來,交代他好生送到兵部去。
不一時外麵皂役來報:“大人,禮部侍郎嚴文錦大人到了!”
蘇芸一驚,昨日是小柔來請自己去嚴府,而恰好慕容裳來了,才讓自己有了拒絕的理由,如今嚴文錦親自來了,自己該如何回絕才好呢?
嚴文錦笑容滿麵進來,蘇芸趕緊起身相迎,嚴文錦笑說:“大人安好!”
“嚴伯父不必客套,這裏雖是衙門,畢竟此時隻有芸兒一人而已!”蘇芸就笑著回應了。
嚴文錦不再客套,在蘇芸的示意下落座後說:“既是如此老夫就不兜圈子了,芸兒一人在大理寺中老夫總是放心不下,昨日小柔來請,聽聞是慕容大人來陪了芸兒,老夫也就作罷了,如今雲統領受傷,慕容姑娘自然是在兵部陪著,芸兒豈不是又是一個人了?”
蘇芸笑說:“芸兒是一個人不假,倒也沒有什麽!”
嚴文錦見蘇芸又做出要拒絕的姿態來,於是笑說:“芸兒不必說了,雲統領緣何會受傷,而慕容姑娘又陪在身邊,老夫便是再過魯鈍也猜得到一二,隻怕如今的大理寺並不安生呢!”
蘇芸聽後不免一笑,而後小聲說道:“不瞞嚴伯父,如今大理寺的角角落落都是兵部的高手,伯父進門時卻沒有瞧出來嗎?”
嚴文錦愕然笑了笑,既然是自己都知道大理寺如今不大安穩,魏王與雲半城自然早已想得到了,他們怎麽會讓蘇芸身處險境,派人來護佑也是自然的。
“老夫還是覺得如此防禦不免消極了一些,莫不如芸兒就隨老夫去了嚴府,到時候闔府上下也都能照應了芸兒,豈不是好?”嚴文錦還是不打算放棄,繼續盛情相邀。
蘇芸有些沉吟,若是自己不說出實情來,隻怕嚴文錦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伯父,有件事芸兒不好再隱瞞了,不過這事情還沒有壞到無可收拾的地步,芸兒說了嚴伯父也不必擔心,回到嚴府也當守口如瓶才好!”蘇芸悠悠說道。
嚴文錦聽了之後一驚,就愣愣看著蘇芸,蘇芸沉吟了一下才說:“宓兒於回京途中怕是有些危險,如今芸兒也不過是猜測而已,因而才不能擅自離開大理寺,怕的就是宓兒若是有訊息傳來芸兒不在耽誤了時間。”
蘇芸將話說的明白無誤了,嚴文錦頓時驚起說道:“宓兒有危險,老夫本就該想到的,不想這次卻糊塗若此。”
他有些懊惱,蘇芸就怕嚴文錦聽到這消息之後會如此失魂落魄,於是就笑著安慰他道:“嚴伯父也無需擔心,一來嚴伯父知道蘇芸此前就求了雲大哥派出近衛在宓兒身邊護佑,再者魏王昨日又派出武田前往接應了!”
嚴文錦心中寬慰了一些,不過嚴宓畢竟是他女兒,他哪裏能就此一點擔心也沒有,於是悠悠說道:“怪不得芸兒不願離開大理寺,原來就是為了等宓兒消息,是老夫疏忽了,既是如此老夫也就不強求了!”
蘇芸點點頭,嚴文錦猶豫了一下起身道:“如此老夫就不打擾了,芸兒若是有什麽不便之處,立時著人到嚴府中知會一聲,老夫定全力以赴!”
他明知道嚴宓的事情自己根本就幫不上什麽忙,可是這話卻仍舊是脫口而出。
“那是自然的,若是宓兒有消息傳來,芸兒也會著人立時回報了嚴伯父的!”蘇芸想到嚴文錦最關心的就是嚴宓的訊息,因而笑著說道。
嚴文錦拱手與蘇芸作別,而後出門上了轎子去了,蘇芸這才頹然坐下,原本想要瞞著嚴文錦的,可是事到如今也隻能對他明說了!
再說白慕容回到相府之後見孟淳早已等候在院落中了,見他進來就笑問:“慕容姑娘當沒有什麽大礙吧?”
白慕容歎息說道:“裳兒無虞,不過雲半城卻因營救裳兒受了傷,此時想必已經是朝中紅人了!”
“相爺這話音好似是嫉妒的很呢,雲半城本就是自恃手中百萬野原軍雄獅,從來不將誰放在眼中,有些人是紅極一時,卻難以像他這般有恃無恐呢!”
白慕容有些詫異,孟淳今兒這是怎麽了,三句話不離雲半城,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麽深意不成?
不過他如今也是對於孟淳有所了解了,她想要說的話便是自己不問她也自然會說,若是她不想說的話,無論怎麽追問也是無用的,於是就忍住了心中好奇,沒有問下去。
“本相還有一事覺得蹊蹺,蘇芸口口聲聲說嚴宓會從水路回京,姑娘覺得可信與否?”白慕容看著孟淳悠悠問道。
孟淳第一次在白慕容麵前露出了為難的神色,苦笑說道:“這便是奴婢也料想不到,她為何會不經意間在相爺麵前刻意說出嚴宓的行蹤呢?”
白慕容不禁失笑,“真是沒有想到,姑娘也有如此搖擺不定的時候!”白慕容戲謔說道。
孟淳搖頭苦笑說:“這便是蘇芸的精明之處,相爺想必也是領教過的,如今卻來笑話奴婢呢,不過奴婢最終還是猜測蘇芸的話是真的。”
“如此說來姑娘是將本相的人派往水路去了?”白慕容愕然問道。
孟淳點了點頭,沉吟半響才說:“蘇芸在相府中說出嚴宓的行蹤來,若是按照她的思路,咱們定會覺得她不過是在掩飾嚴宓的真正行程,因而就會派人到陸路阻擊,如此豈不是中了她的計謀了!”
“假作真時真亦假,姑娘原來是這個意思?”白慕容悠悠自言自語,沉思了一時也茫然點頭道:“不錯,憑蘇芸聰慧這種點子也是手到擒來的,而且當時咱們正自計議其他事情,她隨口說出來,看似漫不經心,其實越是如此越是說明她早已是在心中思謀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