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武田的辯解
蘇芸轉身朝正廳而去,武田緊隨其後,蘇芸見左右無人,這才笑著問道:“武大叔什麽時候痊愈的,蘇芸倒是不知呢!”
“回少卿大人,老奴正是今日午後承蒙嚴大人又一次施以針灸之術才醒轉過來的,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老夫的醫術較之嚴大人仍是略遜一籌呢!”
蘇芸見武田稱讚嚴晟,說來也是由衷之言,於是就笑說:“在下當初也是見嚴大哥醫術不錯才會將他帶入京師來的!”
武田笑了笑,蘇芸這才想起嚴晟入京之時武田就已經昏迷了,如此說來他與嚴晟並不熟識,於是笑說:“那武大叔定是在今日見到嚴大哥了,他為人倒是還算恭謹!”
武田搖頭歎息說:“少卿隻怕是要失望了,老奴並沒有見到嚴大人的廬山真麵目,隻因嚴大人行色匆匆,救治了老奴之後就回了嚴府去了,因而老奴未曾見過嚴大人!”
如此也是說得過去,蘇芸笑著點頭道:“說的也是,嚴大哥擢升吏部主事,說起來今兒倒是要到嚴府去收拾行裝的。”
武田應了一聲,蘇芸就示意武田坐下來,自己則意味深長看著他道:“武大叔的身子骨確乎硬朗呢,臥床這許多日子,而今走起路來倒是步履生風,一點也不像是久病之人!”
蘇芸的語氣沒有絲毫懷疑的意思,可是這話語本身就是極強的懷疑,武田笑了笑說:“少卿哪裏知道老奴平日裏是最注重保養的,而且老奴也毋庸諱言,老奴本身就武功高強,這點小傷對於老奴來說並算不得什麽!”
蘇芸點了點頭,如今和武田一起討論這些事情根本就是毫無意義,她悠悠問道:“武大叔可否說與蘇芸聽聽,西域途中究竟發生了什麽,武大叔又是怎麽受傷的?”
武田悠悠歎息了一聲說道:“少卿見問,老奴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隻是老奴怕少卿聽了會覺得枯燥乏味!”
蘇芸嗬嗬輕笑說道:“武大叔卻不知呢,蘇芸的遭遇也是枯燥乏味的很,可是這些事情卻是能解開蘇芸心中疑問,因而武大叔就仔細說來就是了!”
“也罷,那日老奴在驛站後的山林專等少卿與嚴宓的訊號,卻是久等不來,老奴警覺可能大人們是夜間匆匆走了,想來這些倒是附和相爺脾性,老奴趕緊從後追趕!”武田好像陷入了回憶之中。
蘇芸點了點頭,她就知道武田不會傻呆呆地等在山林之中的,於是就示意武田繼續說下去!
“老奴星夜兼程,倒是在不遠處一片密林中聽到了喊殺之聲,隻是老奴趕到的時候少卿早已不見了蹤影了!”武田愧疚說道。
蘇芸擺手笑說:“說起來也是怪不得武大叔,彼時蘇芸與宓兒的馬匹受驚,便是武大叔趕到了也是無力回天了!”
武田趕緊笑著點頭說:“老奴本想現身救助九皇子,少卿大人也是知道,老奴離京便是奉了魏王之命保護九皇子周全的。”
蘇芸沒有說話,自然是用沉默告訴武田繼續說下去!
“少卿大人猜猜老奴看到了聽到了什麽?”武田饒有興味地看著蘇芸問道,蘇芸茫然搖了搖頭。
武田笑說:“老奴看到相爺正與一位蒙麵人密談,至於說的什麽老奴身處有些偏遠,因而沒能聽到!”
蘇芸不假思索說道:“這話是否可信呢,畢竟當時九皇子仍舊與相爺一處!”
武田打了個哈哈道:“說起來老奴早已料到少卿會這般問的,彼時相爺也是裝作馬兒受驚,孤身一人跑到了一個無人之處,恰巧就是老奴藏身之處不遠!”
“無論他們密謀什麽,最終卻是沒有加害九皇子,說來白慕容倒是並沒有要對九皇子怎樣!”蘇芸不禁悠悠說道。
武田搖頭笑說:“少卿此言差矣,老奴的意思是,本來相爺早已預謀要加害九皇子的,隻是少卿與嚴大人失去了蹤跡,這事情反而不好辦了!”
蘇芸恍然大悟,點點頭說:“自是不會錯了,若是在下與宓兒在時倒是可以做個人證,這九皇子遇害乃是亂黨所為,而非他白慕容舉動,說起來很有道理!”
武田附和說道:“少卿聰慧,老奴就是這個意思!”
蘇芸再次茫然點頭,想了這些事情的前因後果,一切都是順暢,唯一一個疑問卻仍舊是在武田身上。
武田自然不會錯過這一點,就點頭說:“想必少卿已經想到了,,老奴為何會受傷,正是相爺與那人分手之後,老奴竟然沒有想到原來那蒙麵人武功絕不在老奴之下,他早已發現老奴蹤跡,隻是一直不曾聲張,專等相爺走後他先是假裝離開,而後卻又繞了回來!”
“如此說來武大叔就是那時遇刺的?”蘇芸點頭說道,但是語氣中仍舊還是有所疑問。
武田點點頭說:“老奴不是自誇,武功之道老奴也是高手,因而與那人交了個平手,卻是不經意間中了他發出的毒氣,這才昏死過去了!”
“那人卻為何並不加害武大叔性命呢?”蘇芸有些吃驚,但是語氣中倒是對武田的話有所相信了!
武田也是有些茫然無措,就搖頭說道:“這個疑問其實也是一直困擾老奴的,老奴實在想不道那人為何就留下了老奴的一條命來呢!”
蘇芸悠悠歎息,而後才換上一副笑臉道:“不管怎麽說,隻要武大叔無虞就是最好的結果了,蘇芸也是對這事情前後有所疑慮,因而不得不問清楚了,武大叔不要見怪才好!”
武田趕緊搖頭說道:“怎麽會呢,便是換做老奴遇到此等模棱兩可之事也是會追根究底的,否則老奴自己的性命事小,可是牽涉了王爺事情就大了,因而老奴也不會就此罷休的!”
蘇芸點頭笑了笑,而後親自為武田奉茶道:“武大叔剛痊愈,蘇芸就如此逼迫大叔說了這麽些話,武大叔還是歇息一下!”
武田笑著接過茶盞來說:“都是應當的,便是少卿不問明事情經過,老奴也是想過了,這事情總有一天也要說與少卿聽的!”
蘇芸笑了笑點著頭不再說話,而後又問:“小雨哥哥還好嗎?這些日子他疲於照顧武大叔,人倒是顯得憔悴了些呢!”
武田趕緊恭敬說道:“王爺安好,還是少卿關切王爺,這些事情自然瞞不過少卿眼睛,說起來今兒王爺入宮麵聖,又與嚴大人一起,卻不知是不是?”
他本想說是不是聖上有旨要王爺與嚴宓完婚呢,可是想到這話卻是不能在蘇芸麵前說起的,他生生忍住了!
蘇芸哼了一聲,武田也是沒有瞧出她的意思來,隻能沉聲不語,蘇芸坐直了身子道:“還有一事蘇芸必須交代清楚了,雖則嚴晟嚴大哥救了武大叔性命,可是大叔還是要裝作不認識他才是最好!”
武田笑著應了:“這等小事何須姑娘交代,老奴心中自然有數的!”
蘇芸點點頭,正要說話,外麵卻聽見腳步聲,起身看時卻是嚴宓回來了,蘇芸笑說:“妹妹回來了?”
嚴宓趕緊上前拉住蘇芸的手,同時卻看到了武田在座,頓時有些驚異問道:“武大叔痊愈了嗎?”
“你雖則不曾從王府出發,可是卻也是見到小雨哥哥了,為何武大叔的事你卻一點都不知道呢?”
蘇芸問了嚴宓之後看著嚴宓眼睛,嚴宓失笑說道:“姐姐那裏知道,聖上今兒傳召妹妹與王爺去了卻什麽都沒有說起,王爺心中狐疑,妹妹就更不敢胡亂插言了,說起來妹妹與王爺都是緊張莫名,竟然什麽話都沒有說起呢!”
換做別人或許蘇芸對這話也不相信,可是嚴宓的話她從來都不曾懷疑的,就點點頭說:“是有些蹊蹺了,不過倒是附和聖上一貫脾性!”
武田這才剛剛有機會和嚴宓招呼,笑著說道:“方才老奴已然向少卿說起了,嚴大人若是想要知到時隻管問起少卿大人就是了!”
聽他這意思好似是要告辭,而且他來時就說是護衛蘇芸的,如今嚴宓回來了,他留在這裏也是沒有了什麽事情,因而也說的過去!
蘇芸就起身道:“武大叔不如就此回去,若是再晚些蘇芸倒是擔心武大叔身體可是吃得消?”
武田愧疚一笑說:“是了,老奴謝姑娘眷顧,就此告辭!”
蘇芸與嚴宓一道將武田送到門前,武田上馬去了,蘇芸才轉身回來長出了一口氣道:“這一天之中倒是一刻也不曾消停過!”
嚴宓愣了一下才問:“姐姐何出此言,難道除了武大叔還有人來攪擾姐姐的嗎?”
蘇芸苦笑說道:“相爺剛走不久,專程來試探姐姐的!”
嚴宓滿麵怒容說道:“這白慕容向來可惡,姐姐還是不要往心裏去的好!”
蘇芸點點頭,兩人攜手進了後堂蘇芸房間,而後坐到了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