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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戲劇變化

  回到後堂房中蘇芸兩眼發直,一時心思煩亂,連話也不想說,心中想著前廳慘死地下的程毋庸,不禁悲從中來,眼淚正如斷了線的珠子滾滾而下!


  嚴宓本來還想勸慰蘇芸,可是想想這事情和自己也是脫不了幹係,而且程毋庸說起來就是因為自己而死的,她隻能陪著蘇芸默默流淚!

  “嚴晟,這嚴晟委實大膽,竟然……”蘇芸喃喃說道,她已經想到了,定是嚴晟在程毋庸麵前說了什麽了,不然程毋庸哪會在短短時間之內就此死了,而且嚴晟就在身邊,居然沒有阻止!

  嚴宓為難說道:“姐姐能理解妹妹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姐姐,為何就不能領會嚴大哥苦心,其實他與妹妹心思又何嚐不是一般無二呢!”


  蘇芸自然明白,可是嚴晟這種做法未免太過狠毒了,那程毋庸便是與自己毫無瓜葛,也畢竟是一條人命,他竟然視若無睹!

  “隻怕這事情不會如此簡單!”蘇芸雖然眼神定定看著地麵,聲音卻是陰冷的很!


  嚴宓愣了一下,隨即扶著蘇芸肩頭說:“姐姐是傷心過度,因而才會胡思亂想,其實嚴大哥方才做法倒是有些章法,仵作驗屍,又有人入宮稟明了聖上,聖上知到了定然不會再怪罪姐姐了!”


  蘇芸抬頭看著嚴宓,也許在嚴宓眼中,程毋庸也不過就是宮中一個尋常奴才而已,可是同病相憐,蘇芸早已將程毋庸視作親人了!

  再說慕容海在禦書房坐著出神,侍衛們早已回來稟報了,那程毋庸已經送到了大理寺中,按說程毋庸在自己身邊多年,也是自己最信得過之人,可是偏偏卻是他偷偷溜進了司庫監中去偷看聖旨,難道他是得知了什麽了?


  隨即就想到了蘇芸,程毋庸與蘇芸私交自己是知道的,麗妃曾多次在自己麵前提點過,可是自己卻是沒有想到程毋庸為了蘇芸竟然會冒天下之大不韙。


  又或許這事情本就與蘇芸無關,因而最好的試探蘇芸的辦法,就是將程毋庸推到她麵前,且看她如何自處。


  若是蘇芸就此放了程毋庸,那麽自己自然就會依律治罪,這蘇芸自從西域回來便是有些奇怪,也是該殺殺她的威風的時候了,況且那雲半城自恃手中野原軍在握,又處處袒護蘇芸,自己總得以儆效尤才是!

  若是蘇芸果真治罪程毋庸則說明此事或與她無關,到時候自己一道聖旨下去,總也能免掉程毋庸死罪,畢竟他在先帝爺和自己跟前多年,便是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

  正想著外麵小雲子跌跌撞撞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麵前顫顫巍巍說道:“聖上,大事不好了!”


  “慌什麽,便是天塌下來也是朕頂著,與你何幹?”


  小雲子見慕容海訓斥也是沒有鎮定下來,而是結結巴巴說道:“啟奏聖上,程公公死了!”


  “什麽?”慕容海霍地站了起來,定定看著小雲子,小雲子跪直了身子一字一頓道:“大理寺皂隸帶著少卿腰牌入宮來報,程公公到了大理寺不久便服毒自盡了!”


  慕容海緩緩坐下來,隻覺得自己身子有些癱軟,什麽樣的結局都在自己的預料之內,唯一例外的事情居然就這麽發生了,她哪裏會想到程毋庸會畏罪自殺?


  說起來如此反而更加奇怪了,程毋庸難道不會想到自己定會寬恕他的嗎?

  他可是要代蘇芸受過,說起來蘇芸總也不會就讓程毋庸如此做法的,而且程毋庸就死在大理寺中,說起來也是就在蘇芸麵前,蘇芸怎麽會聽之任之呢?


  “擺駕,朕要到大理寺中走上一遭!”慕容海有氣無力說道,雖說程毋庸不過就是個太監,可是在自己身邊伺候久了,慢說是一個人,便是一隻小狗小貓也會有些感情的!

  小雲子趕緊躬身出去準備了,不一時回來請慕容海出門,外麵天子鑾駕已經準備好了,慕容海在小雲子攙扶下上了鑾駕,心中還是疑惑,她之懷疑這不過是蘇芸的花招而已,她怎麽就會讓程毋庸這麽死去了呢!


  一路上慕容海的心中都是忐忑不安,直到進了大理寺院落,看著周圍跪滿了皂役慕容海才恍然醒悟過來,擺了擺手,小雲子就讓眾人退到一邊!

  蘇芸在嚴宓的攙扶下出來,嚴晟在旁邊跟著跪下來迎駕,慕容海冷冷道:“算了,朕接到奏報,說是程毋庸自盡了,他畢竟在朕身邊伺候多年,朕特意過來瞧瞧!”


  三個人答應了一聲,慕容海不再說話,就讓小雲子攙扶著進了正廳,果然看到程毋庸依舊歪倒在地上,旁邊仵作剛剛驗完屍身!

  “聖上吉祥!”仵作見聖上進來,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慕容海看著地下程毋庸扭曲的烏青的臉龐,七竅之中的汙血還沒有來得及擦拭!


  “程毋庸是中了何種毒物而死?”慕容海冷冷問道。


  仵作趕緊恭敬答道:“回聖上,是鶴頂紅!”


  慕容海點點頭,鶴頂紅乃是劇毒藥物,沾上一點就性命不保,怪不得是無藥可救!


  轉頭看著蘇芸,蘇芸早已跪下道:“聖上,都是微臣失職,程公公出事當口微臣並不在身邊!”


  嚴晟在旁邊也是跪下來道:“聖上,當時僅有微臣一人在公公身邊,公公隻與微臣閑話,卻在不經意間將一粒毒藥納入口中,微臣卻不知道是鶴頂紅,想要施救時已經晚了!”


  慕容海點了點頭,這嚴晟本就是懂得醫道的,隻是鶴頂紅早已非人力所能施救,說來也是無法的事情。


  “他可曾說出什麽懺悔之言?”慕容海若有所思看著嚴晟問道。


  嚴晟搖搖頭說:“不曾,此前也不過是與微臣閑話而已,微臣以性命擔保!”


  慕容海點點頭,回望程毋庸一眼,再看蘇芸時卻見她眼圈發紅,想必是剛剛哭過。


  這事情說來也是蹊蹺了,嚴晟未必就有膽量在自己麵前說假話,而蘇芸的傷心欲絕,又好似昭示她對於程毋庸之死完全沒有預料,事情當真是朝著棘手的方向而去了!

  “傳朕的旨意,程毋庸在宮中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既然人已經死了就風光大葬了吧!”慕容海悠悠說道。


  蘇芸立時跪下道:“聖上,公公生前曾與微臣說起,死後當魂歸故裏!”


  慕容海點點頭說:“也是應當的,既然他已經發付了大理寺,餘下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


  蘇芸跪謝了,慕容海本來還想說些什麽,但是見蘇芸模樣,生生還是忍住了,就轉身對小雲子說:“擺駕回宮!”


  小雲子立時宣了一聲,外麵鑾駕即刻準備了,慕容海出去,後麵蘇芸三人跪送!

  隻等慕容海走後嚴晟才輕聲說道:“芸妹妹,適才聖上也是說了,程公公餘下的事情倒是要著落在妹妹身上了,不過妹妹心思悲痛,不如就將這事交付為兄來做吧!”


  蘇芸冷冷看著嚴晟哼了一聲,兩行淚水再次流了下來!


  嚴晟竟然對於蘇芸延誤的顏色未置一詞,隻是笑了笑,對著房內眾人說:“都散了吧,少卿大人心情不好,需要靜一靜!”


  眾人趕緊退了下去,嚴晟看了看蘇芸,又看了看嚴宓,嚴宓正要端了臉盆去為程毋庸擦拭臉上血汙。


  嚴晟立時擋在她麵前道:“妹妹不可!”


  蘇芸的火氣再也壓製不住,冷冷說道:“嚴大哥,今天早些時候的事情妹妹就不再說什麽了,可是死者為大,連我們這一點點的敬意你都要剝奪了嗎?”


  嚴晟笑著搖頭道:“妹妹的心情為兄自然都能理解,可是為兄這話也是為了妹妹好,更是為了公公好,若是妹妹去擦鶴頂紅的血跡,隻怕妹妹不小心沾上一點都有性命之虞!”


  嚴宓白了嚴晟一眼道:“妹妹對此毫不擔心,便是死了也要表達對於公公敬意,妹妹卻不會因為平步青雲而殘害自己親人!”


  嚴晟聽了嚴宓的話仍舊沒有生氣,而是搖頭笑說:“再有就是,妹妹若是擦拭了公公臉頰隻怕事情會變的愈發麻煩了!”


  蘇芸和嚴宓對視了一眼,嚴宓不再理會嚴晟,而是徑直過去用毛巾仔細擦拭了程毋庸的臉。


  剛剛擦了幾下程毋庸的臉龐嚴宓驚呼了一聲,蘇芸嚇了一跳,她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趕緊朝前疾走疾步,站到了嚴宓身後。


  她也是錯愕看到原來程毋庸臉上烏青的顏色竟然被毛巾擦掉了,裏麵露出了正常的顏色。


  蘇芸錯愕地轉頭去看嚴晟,嚴晟無奈說道:“我此前可是提醒過兩位妹妹,最好不要這麽做,如今這麽做了,公公的屍身隻怕抬不出去了!”


  嚴宓停住了手,也是愕然轉頭回來看著蘇芸,蘇芸緩緩蹲下身子來湊近程毋庸,手指顫抖著伸向程毋庸的鼻翼!


  嚴晟一言不發,就靜靜站在蘇芸身後,因為一切都是他事先安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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