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露了馬腳!
嚴晟笑著擺手說:“為兄也僅僅是在妹妹們眼中才薄有才學,在別人看來為兄倒隻怕是一無是處。我也不是心思魯鈍之人,在大理寺這些日子已然瞧出朝中官員倒是沒有幾個是把我放在眼中的。”
蘇芸笑說:“隻等嚴大哥傷勢好了,聖上旨意下來,到時再看就是了。隻要嚴大哥官品擢升,若非世易時移,否則便是嚴大哥眼中裝不下別人了!”
蘇芸不過是句玩笑話,嚴宓就跟著一起陪笑,不想嚴晟卻是沒有笑,而是正色說道:“妹妹這話卻是說到為兄心坎中去了呢,決然不錯的,隻等為兄晉升了官職,那會兒倒看看誰還敢小瞧了為兄!”
蘇芸和嚴宓都沒有想到,經曆一場磨難後,嚴晟性情好似還有些變化,嚴宓想要上前勸慰,蘇芸卻偷偷示意嚴宓還是作罷的好。
“嚴大哥這心思也對,既是如此嚴大哥才更該好生將養著才是,早日痊愈了,這此前心中的鬱悶之氣也早一日去了不是嘛?”蘇芸循循善誘道。
嚴晟聽了之後,臉上才露出笑容來說:“妹妹這話不假!”
嚴宓心中愀然,唯恐嚴晟就此心性大變,蘇芸卻笑臉相迎說道:“既然嚴大哥心中明鏡一般,就此跟著小柔妹妹回去靜養可好?”
嚴晟笑了笑:“為兄都聽妹妹的就是!”
正說話間,後堂蘇婉荷轉步徐徐而來,手裏捧著一個茶盤,上前笑說:“大人,奴婢準備一些茶點,如今雖然已是夏末,可是暑氣仍重,這茶倒是消暑的妙品呢!”
蘇芸笑著接過來,不經意間卻看到嚴晟盯著蘇婉荷,目不轉睛的。
嚴宓也是看了出來,輕聲咳嗽,嚴晟才恍悟自己有些忘情了,趕緊低下了頭去。
蘇芸擺手示意蘇婉荷退下,嚴晟猶疑問道:“芸妹妹,咱們大理寺原來還有這等奴婢嗎,此前為兄怎麽就不曾見過?”
“她向來都是在內堂伺候,又不見男客的,雖則嚴大哥在大理寺有些日子,可是卻從未進過內堂,自然也就不曾見過她了!”蘇芸還沒有說話,嚴宓早已接口回了嚴晟,隻是語氣有些並不愉悅。
嚴晟倒是沒有察覺出來,隻是悠悠點頭,好似還在回味方才蘇婉荷那驚鴻一瞥。
蘇芸見嚴晟有些魂不守舍,心中也是有些不爽,就沉聲對小柔說:“柔兒妹妹,還是早些帶嚴大哥回府去吧,耽擱的久了,嚴伯父隻怕要擔心了。”
嚴晟聽蘇芸語氣不善,心中也是有些忌憚,就點頭說:“也好,為兄不過是想出來散心,到了這裏見過妹妹們心情也是好的多了,就此告辭了。”
他緩緩轉身,小柔上前攙扶了,兩人就慢慢朝正門而去,蘇芸和嚴宓在後麵相送,到了門前蘇芸又交代了小柔,小柔一一答應下來。
眼看二人上轎離去,蘇芸幽幽歎息,嚴宓才問道:“姐姐可是瞧出來了,嚴大哥脾性似乎有些扭曲呢”
“或許是在病榻上躺得久了,有些魂不守舍也是尋常事!”蘇芸回應的有些心不在焉,她心中還在思慮放在嚴晟的眼神呢!
嚴宓就嘟囔道:“小柔終日在嚴大哥身邊伺候了,卻也不見他方才那般瞧著蘇婉荷的眼神呢!”
蘇芸一愣,原來嚴晟的目光也不曾躲過嚴宓,不由無奈的笑了笑:“妹妹想的多了,嚴大哥畢竟在大理寺也是有些時日了,從來不曾見過蘇婉荷,如今猛然得見自然有些詫異,說來也是常理!”
嚴宓明明聽得出來蘇芸也是心中不爽,既然她和自己想法有些一致,而又不願說破,自然是有些難言之隱,於是就強自忍住了。
兩人無話,正要回身入內,卻見一匹駿馬飛馳而來,到了近前馬上人翻身下來,到了蘇芸麵前躬身行禮,單膝跪地道:“少卿大人,我家王爺有請!”
他手裏遞上拜帖來,蘇芸接過來笑說:“小雨哥哥總是習慣用這黃金拜帖來嚇唬人,說來也是叫人無語!”
那家丁就陪笑說:“王爺吩咐了,今兒正要到郊外觀瞧了秋圍地形,想著少卿或許有空,就差小人前來相邀呢!”
蘇芸笑說:“好說,你且回去,隻是既是到郊外去本官坐轎倒是有些不合時宜了!”
那家丁就笑說:“自然是的,因而小的不就騎了馬來,這馬匹是王爺專為少卿大人挑選的,小人一時步走回去!”
蘇芸點點頭,旁邊的皂役就上前將馬韁接到手裏,那家丁行禮之後果然步行著回去了!
“姐姐,魏王此時相邀可是當真為了什麽秋圍之事,想起當初姐姐春獵時就曾遇險,妹妹才不主張姐姐去呢!”嚴宓無奈說道。
蘇芸笑說:“這必然是個幌子,也不知小雨哥哥要說些什麽,不過想要知道自然是要去了才行,妹妹就自行回府去吧,我今兒從郊外回來就直奔嚴府去!”
嚴宓點點頭應了,蘇芸就直接在皂役護衛下上了馬匹,一路緩緩朝軒轅府而來。
到了府門不遠處早已看到軒轅雨就在府門外等了,見蘇芸過來趕緊笑著迎上來說:“妹妹倒是快!”
“小雨哥哥相邀,妹妹那裏敢怠慢了,也不曾收拾,就此來了。”蘇芸陪笑說道。
蘇芸見軒轅雨本就是牽著馬的,因而就不下馬,軒轅雨也是翻身上馬,兩人就並轡而行,一齊朝西城門方向行進。
“妹妹記得,當初春獵之時也是與小雨哥哥同行,卻正是在這路途中偶遇了雲大哥與白相爺呢。”蘇芸笑了笑說。
軒轅雨也是笑著說:“今兒隻怕是遇不到他們,本王已經知會了他們兩位,他們都是忙於公務,卻是抽不開身,因而今日也就是你我兄妹二人而已!”
蘇芸就在馬上點點頭說:“如此倒是好,咱們兄妹有些什麽話也不必避諱了!”
軒轅雨心中愕然,卻並沒有轉頭去看蘇芸,而是驚愕,隻怕蘇芸早已猜透自己心思了!
一路變得無話,直到出了西城門,軒轅雨才抬眉,說:“想當初那日白額猛虎……不知在妹妹心中可是留下了什麽陰影了?”
“小雨哥哥看呢,如今妹妹也算是意氣風發,這答案也是不言自明了吧?”蘇芸反問軒轅雨。
軒轅雨哈哈大笑,策馬揚鞭,馬兒撒開四蹄奔馳向前,蘇芸也不甘落後,快馬加鞭在後麵緊緊追趕而上。
行至當初春獵時的密林,蘇芸見軒轅雨勒住馬韁,就趕了上去說:“妹妹還在想呢,都說如今京中亂黨猖獗,小雨哥哥還敢邀約妹妹出來,勇氣著實可嘉。”
“首先這話並不是為兄說的,再者妹妹出手不凡,手刃了亂黨首領,和妹妹在一起為兄還有什麽好忌憚的?”軒轅雨含笑說道。
蘇芸搖頭說:“這話是不是小雨哥哥說的也不必去求證,妹妹心中自然有數,隻是今兒小雨哥哥的舉動卻是與言辭向左呢!”
軒轅雨一愣,看來蘇芸是坐實自己說過亂黨猖獗的話了,可是這話自己唯獨對雲半城說過,難道是雲半城又說與蘇芸知到了?
想想應該不會,自己與雲半城那些話都是基於嚴晟的傷勢才說的,若是雲半城就與蘇芸說起了這話,自然是要將那嚴晟的事情通盤都要告訴蘇芸方才是。
於是就笑了笑說:“為兄知道妹妹心思縝密,凡事幾經猜測從來都是不會錯的,隻是這次怕是冤枉了為兄了!”
蘇芸的臉色有些沉下來,看來軒轅雨果然是有事情瞞著自己,而且貌似也不打算就此坦誠相待。
軒轅雨卻是沒有在意,仍舊侃侃而談:“妹妹如今在聖上麵前又是立了大功一件,說來聖上定是會對妹妹青眼有加,妹妹日後飛黃騰達自是難免的!”
蘇芸輕笑說:“若是妹妹的心思都在飛黃騰達上倒是輕鬆了一些呢!”
軒轅雨一愣,她不為名利,卻為了什麽?
當真就如同她不止一次說的,就是為了輔佐自己,若是換做從前這話倒是可信,如今自從嚴晟入朝之後隻怕蘇芸的心思也是多變了起來了。
軒轅雨悠悠笑了笑,隻是沉吟,並不曾說話,過了半響才聽蘇芸說:“小雨哥哥,妹妹身世說來也唯有你與白慕容兩人知曉,那麗妃雖則曾經試探過妹妹,卻被妹妹蒙混過關了,若是這個秘密受不住,隻怕終有一日妹妹也不免淪為那日的亂黨一般下場呢!”
“妹妹放心便是,這事情為兄自然不會在人前說起,至於白慕容倒也不會,若是他想要說時又何須等到現在?”軒轅雨笑著搖頭說。
見蘇芸好似不信,他又湊近了蘇芸身邊說:“且孔維也不過是七大世家中人,哪裏就當真是什麽亂黨,他也不過就是氣不過朝廷覬覦七大世家在天下勢力,因而奮起反抗。”
蘇芸沒有轉頭,可是卻早已在心中認定了一件事,軒轅雨知道的定是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因為他竟然知道孔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