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誤打誤撞
進入客房,燈光亮起來,蘇芸看這裏雖則寒酸了一些,但是收拾的卻幹淨整潔,心中不禁有些賓至如歸之感!
蘇芸見眾人忙於照顧嚴宓,自己倒是幫不上手,而精神鬆懈之後才發覺渾身酸痛,她揉著肩膀環顧四周,見這中堂之上竟然擺放著達成至聖先師孔老夫子的牌位。
愕然之間蘇芸茫然問到:“你們是孔門中人?”
為首那個青年愕然看著蘇芸到:“你也知道孔門?”
“你這話倒是好笑,孔家天下聞名,但凡曉得詩書之人哪裏有不知孔家的?”蘇芸嗔怪說到。
那青年微微一笑,對蘇芸這話倒是滿意,蘇芸見他麵容清矍,神采奕奕,倒不時為一個風流倜儻之人。
隻不過他的注意力仍舊在嚴宓的腿腳之上,仔細檢查了之後憂愁說到:“隻怕兩位姑娘要在此處耽擱一時了,這位姑娘傷了筋骨,將養起來起碼也要月餘才行!”
蘇芸愕然一愣,嚴宓上了筋骨,這倒是沒有想到的。
不一時外麵有人叫到:“先生到了!”
蘇芸轉頭看向門口,外間果然走進來一位五十開外的老者,雖然是在夜間,可是他那伶俐眼神卻是透著不怒自威的神態。
“老夫瞧瞧!”老者進門之後直驅嚴宓身邊,二話不說就檢查器了傷勢!
微微點頭,頷下胡須微微飄動,“將老夫秘製的藥膏拿來,找一副夾板來,敷了藥膏之後用夾板固定了!”
老者一行交代,下麵早有人出去準備了,蘇芸見他說一不二,可見這裏門風甚嚴!
“老丈,我等姐妹走失在這山林間,得以脫困,承蒙門人相救,就此謝過!”蘇芸掙紮起身來見禮!
那老者見蘇芸言辭中間倒是有些文縐縐的,於是愣了一下到:“聽你口吻倒像是讀過書的!”
蘇芸含笑說到:“幼時倒是讀過幾本書,些許認得幾個字!”
那老者聽了好似不信,微笑問到:“俗話說女子無才便是德,老朽倒是想不出天下還有如此開明之人,竟而允許女兒讀書的!”
蘇芸聽了之後心中有些不爽,便淩然回到:“老丈這話差了,當今聖上也是女子,卻不見就比女子差了多少了!”
那老者哪裏想到蘇芸會用當今聖上來反駁自己,一時語塞,不過沉吟之後仍舊冷笑說:“方才老夫之言便是聖人之訓,若是女子有才,豈不是亂了綱常了,所謂君為臣綱,夫為妻綱,父為子綱,這三綱既在,總是有個度才行!”
蘇芸恍然醒悟,他們既是孔家後人,自然事事秉承聖人之訓,這也是說得過去了!
“老丈,在下愚昧,先人雲天不生仲尼,萬古如長夜,難道老丈非要我等女流之輩世世代代生活在長夜之中嘛?”
蘇芸這句話雖是玩笑,卻又將孔聖人抬舉到了至高無上之境,縱是那老者都有些不知如何應對了,餘下的青年則是驚喜看著蘇芸,對她反映如此神速都是羨慕不已!
那老者冷哼一聲說到:“為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聖人總不會錯!”
蘇芸知道如今有求於人,還是不要與他爭執才是,於是就忍住了!
“敢問老丈可是聖人之後,若是不然,為何有這麽許多聖人之訓?”蘇芸悠悠問到。
那老者沒有接口,還是先前為首那青年到:“正是呢,咱們可不就是聖人嫡係後人,隻因孔家門生遍布天下,朝廷對咱們孔家諱莫如深,因而咱們才就此隱居在這邊境山林間的!”
“多嘴!”老者冷冷嗬斥,那青年頓時住嘴不再說話了!
說話之間早有人取來了藥膏,夾板,老者親自為嚴宓上了藥膏,有上了夾板。
蘇芸看出這老者雖然言語冷峻,可是從這細心程度來看確實個外冷內熱之人,蘇芸知道從這老者口中實在是問不出什麽來,於是就住了嘴,隻等老者走了之後再問那青年定是方便的多了!
嚴宓疼的哭叫不停,蘇芸隻得在一邊伺候著,老者將嚴宓腿腳固定了之後又到:“老夫這便去熬製些止痛的湯藥來,回頭姑娘侍奉著她喝下,好好睡上一覺,明日醒來之後自然痛楚自然就輕了!”
蘇芸拱手做謝,老者隻做不見,轉身出去了!
為首那青年對眾人到:“明日還要早起耕讀,你們也早些睡吧,這裏有我照應著就好!”
眾人好似在這山林間隱居久了,並不曾見過女子,而且又是如此國色天香的兩人,早已看得呆了!
“先祖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青年朗然說道到。
眾人頓時躬身站穩了身子,猶如思過一般,過了半響才折身出去了!
蘇芸見眾人散盡這才笑問:“敢問兄長大名?”
“在下孔笙,方才姑娘口中的老丈正是在下家父,也正是孔家嫡傳世子!”孔笙笑了笑說。
蘇芸點點頭說:“那便難怪了,原來都說孔家為天下七大世家之一,卻並不見勢力多麽龐大,原來是隱居在這山林之間了!”
孔笙笑說:“姑娘有所不知,孔家雖然就此隱居,可是這天下詩書之人有幾個不是出自孔門,因而朝廷各地封疆大吏都是我孔家門生。”
蘇芸頓時醒悟過來,原來朝廷顧忌孔家就是因為這做官之人都是飽讀詩書之士,換言之就是孔家徒子徒孫,蘇芸想通了此節之後也就沉吟不語!
外麵進來一個弟子,手裏端著湯藥,蘇芸趕緊接過來親自服侍嚴宓喝下,孔笙見嚴宓鼻尖滲出絲絲熱汗,於是笑說:“看著情由一時半刻之間姑娘就睡過去了,姑娘也早些歇息,專等明日早間小生再來伺候!”
蘇芸再次致謝,孔笙就走到門邊,臨行前又回頭看了嚴宓一眼,神色中好似有無盡關切之意!
蘇芸一愣,她如今在朝中曆練久了,對於人事有些認識,從孔笙這個深情眼神就看得出來他心中對嚴宓有些眷顧!
蘇芸回身見嚴宓果然神思倦怠,懨懨欲睡,終於放下心來,就在她身邊榻上勉強睡了!
次日一早也不知是什麽聲響傳來,蘇芸遽然而醒,聽外麵倒是好像金器相交的聲音。
蘇芸趕緊走到門前開門來看,這才看清,原來此處是個山坳,房舍都在半山,山腳便是農田,而孔笙口中的父親孔維正用一隻鐵錘敲擊一塊鐵器,那聲響悠揚傳阿裏甚是好聽!
孔維一邊敲擊一邊朗聲到:“清晨即起,灑掃庭除!”
各房舍中陸續走出眾青年來,自然都是梳洗已畢,垂首列隊而出,先是將庭院打掃趕緊,而後背著詩書,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