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孟淳挑釁
蘇芸這時一般都在睡覺,因為晚間要當值,孟淳站在門口還沒想好怎麽叫起蘇芸來,不想嚴宓適時出現,倒解決了自己的難題了。
“孟淳,你不再浣衣局了嗎,那便好,這身衣服很合身材呢?”嚴宓如今幾乎成了蘇芸的跟屁蟲,她知道蘇芸百般照拂孟淳,自己自然最好也是能和她和睦一些。
孟淳冷冷笑了笑說:“也不是隻有你們才能穿的如此光鮮,都說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我沒有煎熬的那麽久讓你們失望了吧?”
嚴宓不想孟淳竟然說出這種話來,頓時愣住,不過裏麵蘇芸已經被吵醒了,就起身來,看到是孟淳衣著亮麗地來了,高新說到:“淳兒回來了,好的緊呢!”
孟淳就走進房內,嚴宓僅僅跟隨了,孟淳皮笑肉不笑地上前拉住蘇芸的手說:“妹妹今日都是拜姐姐所賜,妹妹謝謝姐姐了!”
蘇芸又不傻,早已聽出孟淳話中有話,於是歎息了一聲說:“妹妹誤會了,姐姐真不知道究竟聖上怎麽知道了那件事,因此怪罪下來,姐姐昨日已經在聖上麵前代妹妹求情了呢,聖上不允,今日定是魏王又再求情了!”
她見孟淳好端端地從浣衣局出來還以為是軒轅雨求動了慕容海了,因此才說出這番話來,其中內情她哪裏知道。
孟淳冷笑說到:“多謝姐姐好意,隻是不必了,我如今在未央宮中麗妃娘娘身邊當差,回來也是知會姐姐一聲而已!”
蘇芸聽了不由得愣住了,孟淳怎麽會突然到了未央宮去了?她輕聲問到:“可是聖上的旨意?”
“這天下縱然所有事情都是聖上一言九鼎,我不過是個賤命一條的丫頭,我的生死哪裏就能勞動聖上費心,隻有姐姐這般的出眾之才才會引起聖上注意吧!”孟淳轉過頭去,說話的時候並不看著蘇芸。
蘇芸知道她在浣衣局受了幾日的苦,心中不忿說出這種話來也是正常,可是旁邊嚴宓卻是聽不下去了,喝止了孟淳到:“說話便好好說話,這般陰陽怪氣的說給誰聽呢!”
“喲,你倒是出來打抱不平的嗎,想當初好似你總是瞧我家姐姐不順眼的,如今卻是怎麽了,我姐姐貴為侍讀閬中,就嚇住你了!”孟淳冷哼了一聲揶揄嚴宓說到。
嚴宓氣鼓鼓地轉過頭去,蘇芸勉強一笑說:“妹妹心中有氣姐姐是想得到的,都是姐姐的不是,今兒姐姐就此給妹妹賠罪可好?”
“妹妹雖然進了未央宮,也不過是個小小的使喚丫頭而已,自然當不起姐姐賠罪,妹妹言盡於此,姐姐日後平步青雲自然是指日可待的,妹妹就先行恭賀姐姐了!”孟淳躬身行禮,轉身就要離開。
嚴宓卻攔住門口到:“我算是聽出來,你今日回來可是要示威嗎,姐姐哪裏對不住你了,便是魏王的事情也是姐姐認識在先,魏王眼中可又容得下你了?”
蘇芸叫到:“嚴宓住口!”
可惜話已經出口,根本收不回來了,孟淳最聽不得的就是關於軒轅雨的話,而嚴宓偏偏就拿這話來激她。
孟淳冷冷一笑,定定看著嚴宓問到:“你認識姐姐幾日了,你可知道我當初在宮外可是救過姐姐的命的,如今姐姐如此待我你也是親曆者,奉勸你一句,好自為之,仔細下場還不如我呢!”
嚴宓一肚子話被孟淳堵得死死的,她愣愣看著孟淳,這個當初膽小怕事的孟淳今日是怎麽了,一反常態不說,矛頭又時時處處都對著蘇芸去呢。
蘇芸站起來走到兩人中間笑說:“妹妹這話言重了,你我姐妹之間有些誤會,姐姐以為總有一天會解開的,妹妹今日說的都是氣話,姐姐就當沒有聽到,你回去吧!”
“不許走,你當初救過姐姐的命我也是親見了,可是你入宮之後姐姐三番五次的照拂你難道就抵不過當初你的恩德了嗎?”嚴宓還是不服氣,完全不顧蘇芸勸阻。
孟淳好似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就笑對著嚴宓說:“我卻是聽說那日四皇子到了月華宮來了,回到未央宮中卻對麗妃娘娘說看中了咱們姐姐呢,不知你作何感想?”
嚴宓轉頭看著蘇芸,蘇芸一臉愕然,軒轅晨當時確乎叫自己到了麵前看了一眼,卻不知還有這般下文,而且當初嚴宓為此還兩天不曾理會自己呢!
今日孟淳舊事重提當真是不識時務,可是她本就是帶著氣憤而來,能說出這種話蘇芸沒有想到,可是在孟淳心中早已是打過腹稿的。
蘇芸尷尬看向嚴宓,嚴宓早已將此事想的通透了,她對著蘇芸說,又像是刻意說給孟淳聽的,“姐姐出眾,便是我看了都會動心,自然不要去說男人了,你要用此事來挑撥我與姐姐嗎?”
孟淳低頭搖頭微笑說:“原來你已經如此大度了,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呢,不過這不過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也出於好心,聽不聽則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說完之後她推開嚴宓自顧走了出去,嚴宓轉向蘇芸苦笑,蘇芸依舊笑說:“她這些日子受了些苦楚,說出這種話來也是該當的,你也不必往心裏去!”
嚴宓沒想到這時候蘇芸還來安慰自己,她噘著嘴說:“孟淳這般對姐姐,難道姐姐就一點也不氣惱?”
“我為何要氣惱,受苦的是她,而且事情又是因我而起,她不過發了些牢騷而已,沒有什麽的!”蘇芸兀自搖頭笑著說。
嚴宓還想再勸蘇芸,可是蘇芸擺手說:“好了,什麽都不必說了,姐姐知道這並不是她本心,日後若是有機會,姐姐自會找她解開心結的!”
嚴宓無言以對,麵對蘇芸這種說法,自己若是說的多了倒顯得心機深重了!不過她仍舊覺得孟淳如今變成這副樣子,想要勸她回頭必然是徒勞的!
晚間蘇芸到了禦書房慕容海尚未回宮,蘇芸進了禦書房見慕容海看著奏折笑容滿麵,也是上前說到:“定是有什麽喜事了,否則皇上不會如此開心!”
慕容海見是蘇芸進來笑了笑說:“正是呢,白慕容與雲半城果然不負朕望,王師出京捷報連連,這些都是軍前六百裏加急送來的邸報,你也來看看。”
蘇芸趕緊躬身說:“奴婢不敢!”
慕容海笑著搖頭說:“你就是太過拘謹了,你既然是朕身邊的侍讀閬中,代朕擬旨都是分內之事,何況不過是看看邸報而已。”
蘇芸這才上前雙手捧過慕容海遞來的邸報仔細研讀了,而後才說:“誠如聖上所言,白慕容與雲半城進軍神速,想來不幾日便可滌蕩天下,班師回朝了!”
慕容海點點頭說:“想來自然是這樣的。”
蘇芸悠悠說到:“看來這白慕容倒是有心,知道不日便是聖上壽誕,料想是要以軍功來為聖上賀壽的了。”
慕容海愣了一下才驚訝問到:“你卻是知道朕的壽誕之日的嗎?”
“奴婢大膽,自晉升禦書房做了才人起就翻閱了禦書房皇室宗牒,將聖上的壽誕記了下來。”蘇芸趕緊回說。
慕容海自然大喜,對著旁邊一直不曾插口的程毋庸說到:“先帝在時你便在朕身邊伺候,可是每年都記得朕的壽誕嗎?”
程毋庸訕笑說到:“老奴哪裏及得上蘇芸姑娘半分,聖上真是羞煞老奴了!”
慕容海此前倒是沒有想到此處,經蘇芸這般提點她倒是正了正臉色說到:“如此他二人可是會急功近利,隻為趕在朕的壽誕班師回朝,豈不是因小失大了?”
蘇芸笑了笑說:“奴婢也不過是一時之語,聖上不必放在心中。”
慕容海卻搖搖頭說:“事有輕重緩急,他們若是如此則真是辜負了朕的期許了,隻是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朕也不會知道詳情。”
蘇芸在一旁附和了慕容海,而後才說:“如此倒是有法子解決,聖上隻管派了欽差到大軍過處巡狩一番,真實情形自然一目了然了!”
慕容海驚喜看著蘇芸說:“正是呢,你提的突兀朕倒是沒有想到,正是此意,你立即代朕擬旨。”
程毋庸笑著說:“聖上急切了,還不曾酌定了欽差人選呢!”
慕容海嗬嗬笑了起來,手在禦案上輕輕拍著說:“朕是有些忘情了,此前早已就該想到派出欽差巡視大軍動向的,此時提出為時未晚,朕意自然是魏王最為合適。”
蘇芸卻跪下說到:“奴婢鬥膽,大軍出京之後一路西南而行,過了江西道折而向東,如今要趕著班師自然是順著東海道一路折返,如此倒是形同兩路一般,一位欽差隻怕難以成行,而且奴婢以為,魏王此時出京並不妥帖。”
慕容海聽了蘇芸這一句話半是驚訝半是猶疑,驚訝於她想的比自己周到,猶疑的是她卻說軒轅雨並不適宜離京。
蘇芸見慕容海臉色一變,趕緊說到:“聖上壽誕臨近,如今的王公貴胄中也僅有魏王最為適宜會同禮部酌定壽誕慶典,若是魏王離京而去,卻又有誰來擔此重任呢?方才聖上言及事有輕重緩急,魏王的當務之急便是籌辦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