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自由
冉月趁熱打鐵認了師姐,徐舒文沒有拒絕,默認了冉月這個新出爐的師妹,其實她並不知道冉月適不適合去當一個醫者,但是舉手之勞的事情,她還是願意幫上冉月一把的。
沒過多久,馮家的管家在莊頭兒的陪伴下來到了徐舒文的草廬。
對於病人,徐舒文還是很在意的,所以聽了馮家管家的請求之後,二話沒就帶著東西準備去給馮家老太太看診了。
冉月也厚著臉皮跟著徐舒文要上馬車,馮家管家並不知道冉月是誰,還當她是徐舒文的助手,但是莊頭是認識冉月的,他連忙攔住了冉月,斥責道:“翠兒,徐大夫是去馮家給人看診的,你跟著去算什麽?”
冉月好聲好氣的解釋道:“莊頭兒,我仰慕徐大夫的醫術和仁德,便打算跟著徐大夫學醫,徐大夫出診,我自然是要跟著的。”
對於她的話,莊頭是半句也不信的,冷笑兩聲,道:“學醫?翠兒你開什麽玩笑,你一個丫鬟還想學醫?”
馬車內的徐舒文隻了一句話,“翠兒進來吧。”
莊頭兒也不好攔著冉月,畢竟徐舒文這個大神醫親自發話了,他隻能低聲叮囑兩句,“翠兒,你跟著徐大夫可要心一點,馮家不是王家,也不是咱們莊子上,規矩大得很。”
雖然莊頭還想多兩句,但是馮家的管家卻急了,他可不管冉月是丫鬟還是什麽的,直接讓冉月上車的,還順便瞪了莊頭一眼,不陰不陽的道:“我家老太太等著徐神醫過去呢,你這一耽誤,老太太的病情惡化了怎麽辦?”
嚇得莊頭滿頭大汗,連聲鞠著躬,諂媚的道:“的不敢,的不敢,管家大人您請!”
直到馮家的馬車走得看不見影兒了,莊頭才肆意的吐了一口吐沫在地上,惡狠狠的了一句,“不就是一條狗麽,還真當自己是主子了。”
莊頭的前恭後倨冉月自然是不知道的,她老老實實的跟在徐舒文的身後,話不多,眼睛也不亂飄,倒是讓徐舒文有些嘖嘖稱奇,不賦如何,這心性還是可以的。
冉月又不是沒有見過世麵的丫鬟翠兒,馮家不過是出了一個京官的官吏之家,就算是當朝子站在她麵前,她也不會驚慌失措的。
馮家老太太的病並不算太嚴重,但是她年紀大了,那些大夫不敢下猛藥,而那些溫和的方子並沒有能夠起到作用,所以才顯得病情嚴重的。
徐舒文的醫術高明,又是一位溫和的女醫者,生就能得到老太太的信任,針灸、用藥,老太太的氣色顯然有了很大的起色,好轉應該不在話下。
雖然徐舒文還沒有教過冉月什麽,但是她本身就有一級醫術的技能在身,所以充當一個醫女的角色綽綽有餘,馮家的人還真以為冉月是徐舒文的助手,對她也是蠻客氣的。
幾日之後,徐舒文宣布老太太的病已經沒有大概,又開了溫補的方子,就準備告辭離開了。
馮家的當家人很感激徐舒文,老太太的馮家的定海神針,要是她出了什麽事情,馮家非得陷入一陣混亂不可,對於救命恩人,馮家並不吝嗇,準備了一份厚禮,但是徐舒文拒絕了。
徐舒文委婉的提起了冉月的事情,想要請馮家的人從中斡旋,給她的師妹一個自由,並表示贖身的銀子她會出的。
一個丫鬟而已,哪怕冉月沒有表現出對醫術的了解,馮家也會看在徐舒文的麵子上向王家討回賣身契,至於銀子什麽的,馮家想給,王家還不敢要呢,難得有機會巴結上馮家,王家又怎麽會錯過的。
於是馮家依舊奉上了不菲的酬勞,還多了翠兒的賣身契,徐舒文投桃報李的在馮家又呆了幾,順便幫馮家的女眷做了免費的體檢。外麵的大夫多數是男性,對於婦科什麽的少有精通,而且也不方便,所以徐舒文這樣的女醫者簡直是稀少物種,絕對值得投資。
徐舒文在馮家看診,冉月乘機去官府換了戶籍,她現在可不是奴籍了,而是一個普通的平民戶籍,這還是要多虧了徐舒文,她解決了縣令夫饒婦科疾病,縣令也就投桃報李的給了冉月這個方便。
為了報答徐舒文,冉月也加入了看診的隊伍,一些重大的疾病她還看不了,但是一些簡單的病症卻是藥到病除,她也慢慢了有了一點名氣,哪怕是徐舒文也覺得冉月就是個才。她已經發覺冉月並不是一個普通的丫鬟,她有著自己的秘密,但是徐舒文並沒有刨根問底的打算,誰還沒有點秘密呢。
徐舒文比計劃推遲了十幾才離開縣城,但是她還是很開心的,因為她又救了一個人。
冉月問過徐舒文的打算,知道她暫時沒有明確的去處,隻是隨便走走,如果遇到病人就救人,她這樣的人還是讓冉月挺佩服的。
不過冉月也知道自己認下的這位便宜師姐應該也是有不少秘密的,否則的話,一個女子孤身出行,免費幫人看診,有時候還倒貼醫藥費,卻從來沒有為生活發愁過,一路上衣食住行都還維持著不錯的水準。但是徐舒文既然沒有去挖掘她的秘密,她也投桃報李的當做什麽也不知道。
下無不散之宴席,冉月還是在半路和徐舒文分手了,她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去京城,直覺告訴她,如果找不到目標,去京城絕對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通常重要人物都會在京城,重要事件也都會發生在京城。
臨行前,徐舒文將一本寫得密密麻麻批注的醫書遞給了冉月,笑著道:“翠兒,這本醫書是我當年學醫的時候,師父送給我的,我現在已經用不到了,就把它送給你,這上麵的知識或許能對你有所啟發。再了,我好歹是你的師姐,總也不能什麽都沒有教你吧。”
冉月一看便知道這本醫書的貴重,連忙拒絕道:“這太貴重了,我怎麽能收呢。師姐你幫了我太多的忙,我已經感激不盡了,我怎麽有臉再收下這本醫書呢。”
徐舒文還是把醫書塞給了冉月,柔聲道:“你是我的師妹,我是你的師姐,你我之間就不要太客氣了。”
看著徐舒文離去的背影,冉月不由的摩挲著有些泛白的醫書,心裏十分的感動,也十分的迷茫,世界上還真有徐舒文這樣的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