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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和談

  雖簇是處礦場,但該有的東西還是有的,為了表達誠意,行霜讓屬下準備了熱水並騰出房子。


  “濕衣服穿在身上易感風寒,兩位先換了濕衣我們再談。”行霜麵帶笑容:“既然已經要和談,在下不會動手腳,兩位放心”


  “那就卻之不恭了。”江半夏拱手接受好意。


  雨淋濕身體,最容易感染風寒,別的不在意,身體還是要保重的,再白蓮教主在他們手上,燕子刀行霜絕不敢耍什麽動作。


  白蓮教教眾手腳麻利的收拾出一間木屋騰給江半夏二人用,而後這些人退出屋外,將整個空間留出。


  蒸騰的水汽順著燭火蔓延至屋頂,朦朦朧朧好似一團煙霧,範清雋用繩子將白蓮教主捆紮嚴實,他伸手按上對方的脈門,不一會兒眉頭緊皺起來。


  這個人內傷嚴重而且似有先不足的症狀,脈像十分奇特,時斷時續,時強時弱,竟有點命不久矣的架勢。


  “範大人要洗嗎?”


  這時江半夏的聲音從嫋嫋水霧中傳來,聽得範清雋渾身僵住,耳根子緊跟著紅了起來,臉麵燒紅,好在對方看不見,否則他該多尷尬。


  “你不用管我。”完範清雋背過身緊貼著牆角,語序混亂道:“我……不會回頭的。”


  江半夏好笑道:“你緊張什麽,這裏不可能沒有屏風之類的東西。”


  完她指示道:“就算沒有你也可以讓他們找一個出來。”


  “不用這麽麻煩。”範清雋猛地站起,伸手撈過地上的白蓮教主:“我出去,你收拾好了喊我一聲就校”


  他淋雨不要緊,女孩子嬌貴,不能馬虎。


  在範清雋的記憶裏女人都是柔軟的,受不得一點驚嚇,需要人時時去保護,當然這些都是他的下意識之舉,等他蹲到屋外時腦子就清醒了,屋裏的那位哪裏是個尋常女人,不定現在正嘲笑他呆呢。


  範清雋自嘲的抱緊胳膊,淋雨吹風真冷。
……

  溫熱的熱水從上而下澆在她的皮膚之上,浮於表麵的冰冷被暫時驅散,江半夏捂著腦袋緩緩用熱水去澆頭,她能感受的到腦後傷口見水後的疼痛。


  空氣中漸漸彌漫出淡淡的血腥味,不濃卻也抓心。


  江半夏長出口氣,她草草的擦幹身體換上一旁備好的幹衣,裹著頭發就衝屋外喊:“範大人!”


  遊神發呆的範清雋盯著地上大大的水窪,乍一聽江半夏叫他整個人和彈簧一樣蹦了起來,當然他的表情依舊是呆的,蹦起來隻是他的下意識之舉。


  江半夏喊範清雋隻是想讓他進來換衣服,穿濕衣真的不舒服。


  “你不用在意我。”江半夏擦著頭發道:“我看不見,也不需要避諱。”


  範清雋堅決不肯,之前他是不知道江半夏是個女人,如今知道了再做那種失禮的事情,他會唾棄自己。


  “那就當我沒。”江半夏無所謂道,畢竟人和人之間是不同的,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就可以,範清雋如此恪守禮節,還是讓人詫異的。


  兩邊互相一耽擱,等正兒八經坐下來談判時,已經將至深夜,誰都不肯先開口,生怕先開口的失了先機。


  行霜為江半夏準備的幹衣,是件猩紅色的衫子,紗羅質地,能隱約透過衣衫窺見藕白色的腕肘,紅與白之間的對比十分惹眼,她的頭發半幹不濕的垂在肩頭,蘊著水汽,整個人鬆鬆垮垮的靠上椅子,慵懶的意味便有了。


  這時範清雋才注意到江半夏,不得不承認她是個美人,他能感受到她那種無法言表的魅力,冷淡、疏離、充滿野心張力的神情,讓人忍不住靠近,就和撲火的飛蛾一般,尤其是她那雙眼睛,純粹的琥珀色,清淩淩好像一澄月色。


  她是美的,是豔麗的,男裝似乎也很難掩飾她女性所獨有的美,可見過江半夏的人往往會自動忽略她的樣貌和突兀的違和感而記住她這個人,那是一種別樣的感受,如果讓範清雋來,那種別樣的感受是對力量和能力的絕對臣服。


  “那麽既然要詳談,我們就不要再拐彎抹角了。”江半夏率先開口:“開誠布公吧。”


  行霜視線落在依舊昏迷的白蓮教主身上,她道:“開誠布公前我隻有一個要求,你們先放了教主。”


  “這個要求不校”江半夏搖頭:“在我們雙方沒有取得對方信任時,他還不能放,你可以再提別的要求。”


  和談剛開始,氣氛就跌入低穀。


  行霜攥緊拳頭,眼神陰霾的掃過江半夏等人:“那麽我想我們可能談不下去。”


  “不一定。”江半夏笑道:“今日你們碰到的是我和範大人一切還好,可他日碰到別人就不一定了。”


  “自古鹽、鐵、礦都是國家專營,你們私占礦山開礦場,不別的,光是這一條足以使掉腦袋,別你們上麵有人。”江半夏不似作假道:“東窗事發,沒有人能逃得了。”


  “今年的情況大家都知道,四處受災,如今在節骨眼上抖出你們占山占礦的消息,你朝廷會怎麽做?”


  這些話讓行霜徹底陷入思考,不別的他們白蓮教自宋代結社起,幾經戰亂都不曾被官家承認,到了大銘時不光沒有立足之地甚至還會被追殺。


  “你想要什麽?”行霜咬牙切齒道。


  “我什麽都不想要。”江半夏搖頭:“我隻是想向你確定,這座礦山背後的人是誰?還有為什麽要擄我和範大人?”


  為什麽隻有她和範清雋被擄來,同樣在廟中休息的新娘和何喬倚為什麽沒有事?難道這些人是專門針對他們?

  起先被擄來時江半夏的心裏想的全是如何逃跑,後來她漸漸冷靜下來,才發現許多細節漏洞百出,看似偶然的東西其實往往更加匪夷所思。


  最後的線索不斷重疊,形成一道強有力的光束,照出事情背後的冰山一角,她認為這座礦山的主人不一般。


  或許他們已經被人盯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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