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打發
“我就你問不出什麽東西,你偏不信,現在栽了吧。”林嵯從房梁上躍下,一臉幸災樂禍。
孟竹舟不溫不火道:“我套不出話,你很開心?”
“那當然。”林嵯躺在江半夏之前坐的位置強:“當初竹舟先生坑我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嘛,現在你被人坑我當然開心。”
孟竹舟嗤笑一聲:“這個女人太過聰明又喜鑽營,我套不出話很正常,不過放在你身上,可不是件好事。”
“你什麽意思?”林嵯最煩這些話喜歡拐彎抹角的人。
“她看不上你。”
“哎!你這個人怎麽話這麽毒,不祝福也就算了,居然還詛咒!”
孟竹舟起身招手,淩迅速將他扶穩。
“我的是實話,你要是不信且等上三四年再看。”
“我呸,等上三四年,娃兒都大了,信你個鬼!”林嵯想起很久以前他被孟竹舟誆騙的經曆,自己再信孟竹舟他就是傻。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林嵯火急火燎道:“不和你多,我趕去街上裝偶遇,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在我成親那多隨點份子錢。”
孟竹舟勸道:“你如果真的想娶這個女人,就拿出足夠的‘誠意’去求她幹爹,比你現在追著她跑要靠譜。”
“你開什麽玩笑?”林嵯包臂道:“讓我去求閹人,還不如讓我去死。”
“更何況強扭的瓜不甜。”林嵯翻了個白眼:“別人強扭瓜還能湊活過,我要是敢強扭這妞的瓜,她還不剁了我。”
見不動,孟竹舟索性就由著林嵯瞎來。
在思考問題上林嵯和孟竹舟的思考方式完全不同,孟竹舟更在乎結果而林嵯在乎的則是過程。
就拿這件事情來,孟竹舟首先想到的是如何快速達成目的,他不在乎當事人如何去想,隻在乎能否達成,林嵯與之相反,他更在乎過程,並不是毫無快樂的達成目的。
這也是普通人與謀士之間的區別。
*
何喬倚老老實實的等在北裏外的老槐樹下,這片地匯集了京都的三教九流。
北裏水深,各家背後都有人,所以很難管,五城兵馬司的人也很少來這邊巡夜,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狗日的老大,自己去爽,讓他等在外麵,到現在人還沒出來。
何喬倚等的腿酸,他眼看著樹梢上的月亮升至半空,估摸著時間不早了,可就是不見江半夏的人影。
“該不會是真的耍我吧?”何喬倚聲嘀咕著:“要不進去看看?”
他前麵雖然在心裏罵過江半夏但理智告訴他江半夏做事不是空穴來風,叫他來一定是有什麽事。
於是何喬倚強壓著不耐煩繼續等在原地。
等了約莫有半個時辰,江半夏姍姍來遲,她拎了包醬肉,優哉遊哉的漫步在燈火通明的北裏。
“老大您可算來了。”何喬倚露出一副謝謝地的表情,再等下去他可能真的要發火。
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氣,況且他還是個人。
江半夏聽出何喬倚話中的不滿,於是她將手中的醬肉往前一遞:“聽人北裏有家妓館的醬肉不錯,我特地為你買的,因為不認識路所以耽擱了時間。”
剛出鍋的醬肉包在草紙裏,濃鬱的肉香擋都擋不住。
“好香。”何喬倚聳動鼻翼,深吸一口氣全是醬肉的香味。
光是聞這麽一下就覺口齒生津。
“趁熱吃好吃。”江半夏席地而坐,解開草紙遞給何喬遙
何喬倚咽了口口水:“這些都給我?”
“專門買給你的。”江半夏點頭。
“那我不客氣啦。”何喬倚雙手捧著醬肉,一口下去大塊咀嚼,邊吃他邊誇。
醬肉吃了一半,何喬倚心裏的氣也消的差不多,看著手裏的肉他不禁哀嚎,自己居然被一塊醬肉收買了。
“好吃嗎?”江半夏瞄了眼表情精彩的何喬倚,然後把眼睛看向別處,她怕自己忍不住笑出聲來。
何喬倚還真是好騙,一塊醬肉就消了氣。
“老大您今個來北裏是要幹什麽?讓我等在這裏有什麽吩咐?”何喬倚雖然氣消了,但還是想知道江半夏為什麽要讓他等在這裏。
“來這裏找個人。”江半夏糊弄道:“讓你等在這裏是接應我。”
之前她怕有危險,所以做了兩手準備讓何喬倚在外麵接應。
江半夏模棱兩可的兩句話讓何喬倚腦洞大開,腦補一出老大為救風塵女,大戰青樓的戲碼。
“老大,也不是我您,您要是真的喜歡不必藏著掖著。”何喬倚開解道:“知道你是個悶葫蘆,有什麽事都不願,但這種事情不能不。”
江半夏愣了愣,何喬倚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東西?都是些什麽和什麽亂七八糟的。
“您也別立馬否定。”何喬倚從懷裏掏出件素色絲製肚兜,展開給江半夏看:“那姑娘都願意將這種貼身之物給您,肯定是對您芳心暗許,現在不去表白心跡還等什麽時候。”
看到肚兜的瞬間,江半夏臉色驟變,如果用顏色來形容,大概是又青又紅。
何喬倚不光不心虛反而滿臉求誇獎:“老大,要不是我今洗衣服時發現了,您還要瞞我到什麽時候。”
嗬嗬,江半夏毫無意義的笑了兩聲。
她該什麽,是誇讚何喬倚聰明呢,還是誇讚他機智。
林嵯趕來時,遠遠地就瞧見江半夏和她手下的跟班蹲坐在槐樹下,兩個人正舉著一塊素色肚兜在‘鑒賞’。
這.……這也太那什麽了吧。
江半夏伸手奪過肚兜,看也不看直接揣進懷裏。
“老大您還不是。”何喬倚嘿嘿傻笑道:“都緊張成這樣了,您就認了吧。”
江半夏翻了個白眼,轉身便往北裏走。
“哎!老大,您不回家了?”何喬倚三兩口塞完手裏的醬肉,連跑帶顛的追上江半夏:“您是下定決心要去挑明嗎?”
江半夏突然停下腳步,這讓緊跟其後的何喬倚險些栽了大跟頭。
“怎麽不走了?”何喬倚抱怨道:“您不走好歹一聲,剛才差點絆死我。”
江半夏半沒出聲,因為她前麵的路被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