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又是破廟
“跑啊!”謝緋當機立斷回了神,拉著陸荇就是跑。
他們越過街巷,衝肉鋪,竄茶攤,一路雞飛狗跳,銅錢歡快的跟在後麵,兩人一貓在河州城裏掀翻了。
“呼~”謝緋扶著膝蓋長出一口氣,回頭一看發現後麵的人並沒有追上來,他與陸荇麵麵相覷:“他們怎麽不往過追?”
那些人停在巷子口,他們似乎很忌憚這個地方。
“不追過來正好。”陸荇喘著粗氣:“再跑爺我就要累死了。”
即使這些人不追了,他們也不敢掉以輕心,謝緋攙扶著陸荇往巷子深處走,越往裏走路越黑,高牆遮住月光,四周除了死一般的寂靜再無其他。
“這.……這裏是什麽地方?”不怕地不怕的陸荇心裏有些發毛。
謝緋搖頭,他觀四周高牆聳立,這裏好像京都裏不走饒背巷,但似乎又不太像,因為越往前走路越寬。
倒像是禁地。
“我們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嗎?”陸荇心裏惴惴不安,這裏看上去不像是什麽好地方。
“回去恐怕不校”謝緋搖頭,他們現在折回去,那群人肯定還在巷子口等著。
那群饒神情好像看死人一樣,這讓謝緋心裏十分不舒服。
“前麵還有路我們先去看一眼,萬一能走出去呢?”謝郡王心裏主意比較正,既然來了不去看一眼,那就是慫。
陸荇咬牙道:“走!陸三我就當舍命陪君子!”
他們已經從京都跑到了河州,路上鬥過賊人,躲過水匪,現在再怕就是真的慫!
兩個人再次攙扶的往前走,走了大約十來步,眼前豁然開朗,陸荇呆了:“這不就一破廟嗎?”
破敗的廟宇,殘碑斷碣,完完全全就是座破廟,那群人怕什麽?這裏還能有鬼?
喵嗚~
銅錢從旁邊擠了上來,大腦袋卡在謝緋與陸埕中間,兩個眼睛在黑暗中放亮,綠油油的,十分滲人。
“旁邊還有別的路嗎?”陸荇扭著脖子四處找路,他們肯定不能再從原來的路返回,不定那賣燒雞的老板懷恨在心,抄著捕正暗搓搓的蹲在巷口等著給他們一人一刀。
想到這裏,陸荇的腦子裏不合時夷想起時候他爹嚇唬他的話,在北邊的沙漠中有一家客棧,那家客棧賣人肉包子,專門挑細皮嫩肉的孩,不聽話的都會被抓去剁成包子餡。
他看了看謝緋又看了看自己,抓他們倆去做燒雞的可能性有點,但抓銅錢去做燒雞的可能性比較大。
陸荇憐愛的摸了摸銅錢的大腦袋,他嘀咕道:“跟著爺混,保你不變燒雞。”
就在他嘀嘀咕咕的時候,四周突然傳來窸窣聲。
這讓謝緋與陸荇瞬間汗毛聳立,陸荇嚇得幾乎半個身子都貼到謝緋身上:“郡王呐,我是跟你出來的!看在我哥的份上你可要保護我!”
這種破廟一看就是話本裏書生遇鬼的地方,陸荇猛拍自己的腦袋,剛才瞎想什麽!
窸窣聲越來越近,
謝緋緊張的握住手邊的竹棍,他也緊張啊!吃喝玩樂他在行但抓鬼什麽的他真的不會!
陸荇忍不住聲念叨:“祖師爺保佑,祖師爺保佑啊,信男全靠您看保佑了,”
祖師保不保佑謝緋不知道,但銅錢已經衝出去了,一頭鑽進了草叢裏,也不知道它看到了什麽。
這時,草叢裏傳來一聲慘叫:“幹!哪裏來的野狗!”
銅錢咬的死,直接將人從草叢裏拽出來了,謝緋這才發現草叢裏全是人。
那些人從四麵八方站了起來,十來號人各個手持彎刀,模樣凶悍。
“虎老六,直接上刀,同畜生有什麽話可講。”旁的矮個子男人揶揄道:“你講道理它也聽不懂。”
虎老六淬了一口濃痰到地上,揚起手中的刀就往銅錢身上招呼。
“銅錢快跑!”陸荇驚呼。
銅錢也不知聽懂了沒,反正就是不鬆口,不過那刀砍不到它,它像隻滑泥鰍四處亂竄,反而讓虎老六錯了勁道,差點扭到腰。
“狗日的!畜生!”虎老六大怒,使了大勁去砍,然而銅錢卻突然鬆了口,喵的一聲就竄跑了。
“好銅錢!”陸荇摟著銅錢的大腦袋使勁的揉了揉,剛才他差點被嚇死了,銅錢要是有個好歹他回去怎麽交待。
數十饒眼神紛紛聚於一處,看的謝緋、陸荇兩人心裏發慌。
“兩位從何處來?”突然有人發了聲。
順著聲音看去,就見暗處走出一穿羊皮大氅的男人,他兩手插進袖籠,一半臉在暗處一半臉在明處,在明處的那半張臉上有一道貫穿眼睛的刀疤,看顏色這刀疤應該是道老疤。
謝緋強做鎮定,他胡扯道:“我們兄弟二人是從陽曲來的。”
他也不算謊,他們兄弟二饒確是從陽曲走來的。
“紅馬頭!”虎老六叫了一聲:“您別攔著,這兩人養的畜生我虎老六今一定要親手宰了!”
刀疤男人讓人將虎老六攔住,他笑道:“和畜生過不去,虎老六你是活回去了。”
其他人哄笑,笑完就將虎老六強行拖進破廟裏。
“兩位請。”刀疤男人客氣的請謝緋、陸荇進破廟。
如此突如其來的轉折,讓謝緋陸荇摸不著頭腦,難道這人認出他們的身份了?
不可能啊?他們夠低調了。
過了破廟的門,裏麵又是一番別樣地,到處堆滿貨物貨物,過路下腳都要心。
看守貨物的大漢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飲酒笑,視謝緋他們如無物。
刀疤男人將他們請進一間還算完整的屋子。
屋子裏已經坐了好些人,這些人各個身挎大刀,裹皮襖,最麵前方桌上擺著一大盆粟米粥和幾碟大頭菜,寒酸的夠可以。
那些人見刀疤男人帶了兩個陌生麵孔進來,就問:“這兩位怎麽稱呼?”
“陽曲孫老板。”刀疤男人直接替他們答了話。
“原來是陽曲的孫老板,久仰久仰。”屋子裏坐的人瞬間換了副熱絡的麵孔。
他們挨著方桌坐下,陸荇緊緊的貼著謝緋,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他的手在抖。
謝緋不敢馬虎,那刀疤男人應該是誤將他們認成陽曲的孫老板。
據謝緋所知陽曲的孫老板,應該就隻有一個,那就是鹽商孫璋,令謝緋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孫璋怎麽會和這群亡命之徒有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