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你配不上主君
有些懊惱，呆坐了好一會，我還是出去找找彩月吧。
這個小女子外表高冷強勢，其實和大多數女孩一樣，而去她將情義看的很重。我和她相處了那麽久，他待我才親近一些。
我剛剛說了那樣過分的話，她會傷心的。
到底對魔界不是很熟悉，沒走多遠，我就迷路了。以往還能仗著仙法找到大致位置，而今……
我迷茫的站在一棵大樹下，顯得那樣孤獨無助。
從未有過的感覺。
周圍有其他魔族人經過，隻是他們知道我的身份。
是啊，我的身份太好猜了，一個連魔身都沒有完全練成的魔人，現如今隻有我一個。
隻是他們都不敢上前，怎麽說，我也是許翊帶回來的人。他們的目光火同情或嫉妒或恨，更多的是嫌棄，厭惡。
我曾是天宮的人，這一點永遠也改變不了。
我蹲在樹底下，第一次體會到了孤立無援的意味。
是何種酸澀。
可笑啊，這種時候我想到的是天宮啊。
“天秀啊，你別真給我搞笑啊。”
跟前多了一雙黑色的靴子，我心中一動。
“你怎麽一個人蹲在這裏哭啊？”
我愣住，抬頭，才感覺到眼淚出來了，嘴上卻還是嘴硬：“我沒有。”
黑色的靴子是彩月啊……
“我就是去跟尊上解釋了，你怎麽自己出來了？還走那麽遠？不知道你現在身體還沒好嗎？”彩月的目光帶著三分責備七分心疼。
眼淚卻再也沒有忍住，決堤而下。我抱住這個女人，突然發現，自己這三百年間來，活的讓人心疼。
“對不起……”我居然對著唯一一個關心我的女人說過分的話。
我太壞了！
我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彩月怔了怔，她生疏的動作讓我想到了許翊。
——
許翊還是沒有來，而我徹底對他死心了。這種心死，是在第二天聽到他頒布的王令，選妃開始了。
而我也真正的意識到，我們回不去了。
入魔的決定我不後悔，畢竟現在後悔也沒用了。
我不想待在魔都了，彩月見我如此，提議說：“尊上估計也顧不上我們這些小嘍囉了，我帶你去我的家鄉好不好？”
這是第一次，她向我提起了她的家鄉。
現在的我有什麽資格說不？
彩月真的就沒有再走什麽規矩辦事，帶著我偷偷出了魔宮。
而我，什麽也沒留下，唯獨許翊給我的月牙佩，我再一次留了下來。
那個東西，它，不屬於我。
魔界很大，我去過的地方不過皮毛一角。
彩月的家鄉是在魔界的邊境，我曾聽瓊林說，彩月是上一屆大臣之女。她的父親是鎮守邊關的大將，當年也是戰功赫赫，可後來鬼迷心竅以下犯上，被抓以後，唯一求的就是他的家人平安。上屆魔王心善，同意他的請求，不過全部充數為奴。
她原來也是伺候了不少達官貴人，後來被許翊選中，一直在做其他的事情，再後來做了一段時間，就自由了，再之後才被調到了我這裏的。
她說她很感激許翊，如果不是他當年選中她，她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貴人下麵擦鞋底呢。
她說了她的故事，我也說了我以前的故事。
她聽完，問我，“那你是怎麽被尊上選中當我魔族的眼線呢？”
我歎一聲，這個身份還真是過不去了。
於是我道：“男-色誤人。”
彩月半信半疑。
想不到，在去彩月家鄉的路上，我能夠碰見熟人，——瓊林。
他不在許翊身邊待著，怎麽跑這老遠來？
他看見我，臉色一沉，走了過來，“你怎麽在這裏？主君知道嗎？”
“瓊林大人。”彩月認識他的。
我想說，這麽長時間了，你們有管過我的死活嗎？
我也跟著彩月喊他一聲瓊林大人，“小的如今也沒什麽用處了，就不待在魔宮占位置了。”
瓊林眸色變了變，爾後說一句：“也是。”
我倏的抬眸，又聽他道：“你配不上主君。”
強忍住眼淚，我扯了一抹笑弧，訕訕道：“是啊，小的哪配得上他……”
瓊林臨走前，惡狠狠的掃了我一眼，我依舊對他笑，笑的苦澀，最後，暗了眸色，苦了臉。
彩月試探問我：“你和尊上？”
我搖頭，“我們走吧。”
如果可以，我想斬了我自己的情絲。
於是我輕嗤一聲，“待我恢複了法力，就研究研究，怎麽斬自己的情絲。”
“什麽？”彩月沒聽懂。
“快走吧，剛才碰見了瓊林，萬一他追上來怎麽辦？”我轉移話題。
“對啊，我們是偷偷跑出來的。”
——
我實在不能相信彩月，她說她的家鄉很美，結果滿是沙塵，方圓十裏見不到一戶人家，告訴我哪好？
也是，她這個人的口味就是很獨特。
來都來了，我也沒辦法一個人再去別的地方。
日子一晃，六個月都過去了。
我的法力比預計中的恢複時間還要早兩個月，魔身也就此修成了，我現在是個完完全全的魔人了。
還是有點小興奮的，這是我的新身份。
這六個月間，我也不是一事無成，不想我殺神一刀斬，有一日居然能成為魔界的“月老”。
換做以前，那是想都不願想的事情。
我現在已經混成了渡緣村的名人，我和彩月就靠著這個營生。
不過最近，渡緣村附近發生了一些意外，總有魔獸破壞結界，搗毀村落。
邊境處以外，那是魔獸的世界，據村民講述，魔獸已經很多年沒有出來活動了，這突然出來，肯定是因為邊境鎮守官被撤了，才會如此囂張。
對此，我很奇怪，鎮守邊境的將士，怎麽能夠隨便亂撤下呢？
許翊再蠢，也不會蠢到這份上啊。
“還不是因為當今魔王選妃，本就沒多少人，魔軍將士啊都奔著這事操勞了，留在營地的沒幾個。”說話的是我鄰居，前幾天剛搬來的，他們村子毀了。
雖然他這樣說，我還是不相信，許翊是這樣的人，可能是下麵的人為了想邀功才這樣的吧。
我故作輕鬆說一句，鄰居搖頭，“說句不好的，你可別到處說啊。”
他示意我附耳過去，小心翼翼的說：“當今尊上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