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今後我自己流浪
“你冒著危險回來,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難事?”司命問我。
難事其實挺多的,不過來這件事,並不算什麽難事。
“我想請司命仙君幫一個小忙。”我狗腿似的笑。
“說吧,什麽事?”司命從榻上下來,一臉無奈,“便知道你來尋我,自是有事相求。”
我撇嘴,司命是不是弄錯了什麽?此處是我的仙邸。
我開門見山,時間不允許我說廢話。
司命聽後,漂亮的臉上泛起幾分不悅,他瞥我一眼,回我兩字,“不去。”
“為什麽?”最能請的動文德星君的隻有他了。
“沒有為什麽。”他再次坐回去,閉眼打坐。
我:“……”
“司命?您就看在我冒著生命危險來找你的份上,幫我這個無家可歸的人一把吧!”我上前,拽著他的袖子搖了搖。
他不為所動,我不甘心再去求他,求了好一會兒,他的態度依舊如此。
我無奈,忽然有些心酸,說來也是,我憑什麽能讓他無條件的幫助我,他又為什麽要幫助我一個天宮的罪人。
即便是朋友,朋友之間也會有疲憊的時候。
我吐了口氣,“我很感激司命你還能到我仙邸來看一眼,謝謝。”
話音剛落,司命睜開眼,眸子裏夾雜著我說不出來的意味,他隻是看了我一眼,語重心長與我道,“秀秀,我不是不願意幫你,而是你要辦的事情,我不能幫,天宮有天宮的規定,凡人也有他自己的命數,有些事情,你能夠做的就做,不能做的,量力而為。”
司命的話我懂了,就像老君說的,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有些事情我真的不應該插手,可是我還是會幫助唐老頭,因為那是我許下的承諾,所以我必須完成。
不過這次,我不走捷徑。
所幸沒人發現我,我怎麽來的怎麽回去。這一趟天宮,我不算白來。
司命說,天帝知道他與我交好,不許他出走天宮,否則當論叛徒處理,所以才沒有再去魔界看我。
我一點都不怪司命,他有他的立場,而我今後,就真的隻有自己一個人了。
——
我不在頂這越忘年的身份,唐老頭見了我,自是有些陌生。
唐老頭打量著我,半信半疑,好一會兒,才問我道:“那她現在怎麽樣了?老兒醒來以後就沒有看見她,還托人去找了,是不是被那群人……她有沒有受傷?”
不過相識一場,他能夠如此擔心與我,我真的很感激,讓我體會到了人間的真愛。
“她現在很好,不過因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沒辦法來看你。”我解釋說,開始詢問有關他兩個孫女失蹤的失去。
他起初百般推辭,不想麻煩我,在我一番勸說之下,他終於鬆口,說起了具體情況,那是和上一次完全不一樣的橋段。
而這個故事,我聽著很是耳熟,就好像……好像,越流年姐妹倆的遭遇。
同樣是五歲出走,同樣是家道中落,不同的是唐老頭的孫女是在回老家的路上走丟了,而越流年姐妹是被自己的父母賣進了舞坊。
“這麽多年了,我先前還尋過很久,可是都沒有她們的下落,她們失蹤以後,我那兒子兒媳,沒心沒肺!”他說著,重重歎了口氣,“不提他們,他們生了她們姐妹倆,卻從未盡到父母應盡的責任。”
“您的兩個孫女有什麽特征嗎?”比如胎記或者痣一類的?
唐老頭搖頭,“那時候才五歲,身上也沒什麽胎記,不過她們是孿生姐妹,如果還活著,那一定很漂亮。”
重點——孿生姐妹!
“或許有一個人和您描繪的很像。”我簡直不敢相信,世上能有這麽巧的事情。
他的兩個孫女是孿生姐妹,越流年和越忘年也是,都是五歲出走。
聽完我的話,唐老頭既激動又興奮,連忙問我是誰。
“是上回你救過的那個姑娘。”
唐老頭瞳孔微張,滿臉不可思議,“這……這怎麽可能?她就是我的孫女?”
我鄭重點頭,“我不能夠完全確定,但是時間和特征都對上了。”
唐老頭像是想起什麽,“不對不對不對……我記得那姑娘說過,她們是被父母賣進舞坊的,我那兒子兒媳應該還沒有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說到最後,他自己都沒有了底氣。
“是與不是,問問您的兒子兒媳不就知道?”如果真的是,那我這也算是事半功倍,替唐老頭完成了他的心願。
他有些猶豫,似在糾結,由此可以看出,他和他兒子的關係。
“為了我的孫女,老兒我拚了這條命也要去問問他們!”他鄭重其事道。
他這樣說,我怕他到了那邊出意外,便要求跟著一起。老頭還是有幾分拒絕的,我記得人間有一句話,叫家醜不可外揚。想來他是怕這個吧。
不過我是仙家,並不在意這些。
見我執意要跟著,他拿我沒辦法,便帶著我一起了。
路上總看他捋一捋他的白胡子,不僅讓我多次想起老君,總是長不出來胡子的下巴。
“爺爺,你很像我一個朋友。”忍不住道。
唐老頭又捋了捋胡子,“你看著這麽年輕,還有像老兒年紀大的朋友?”
我楞,忘了,他是凡人,傻笑敷衍說:“我朋友的爺爺。”
爺爺?
按照老君的年紀,確實應該是我的爺爺輩,不,若是按照凡人這麽算的話,他應該排我祖宗輩的。
唐老頭兒子的居所,可是比他的氣派好幾倍。
他大力拍門,“唐彰,開門!”
門內傳出一個不耐煩的聲音:“誰啊?”
“你老子我!”
裏麵的人磨蹭了好一會兒,才過來開門。是一個中年肥胖的男人,他麵色紅潤光滑,肥胖的有些油膩,眼底帶著幾分緊張,神情卻是笑著的:“爹,您今兒怎麽有空前來了?”
唐老頭冷哼一聲,“你還知道我是你爹啊!”
他的話音剛落,那邊來了一個女人當即接話道:“爹這話怎麽說的?當年不是您硬要跟我們斷絕關係?怎麽反倒怪到我們頭上來了。”
女人一張尖尖的瓜子臉,臉上抹了一層層的粉,盡管我不用,但也知道她的妝容費了很長時間,比不上穿金戴銀的那些貴婦,不過看她的身上的衣著,綾羅綢緞。
“你這是又要出門?”問話的是唐彰,唐老頭的兒子。
“怎麽?許你鬼混,不許我出門?”那女人懟一句。
“我哪有鬼混?不就是和朋友喝了幾杯小酒嗎?”
“那我也不過和姐妹們看幾支舞,怎麽了?礙著你了?”
“……”
唐老頭在一旁氣的牙癢癢,這夫妻二人一點沒把他這個父親放在眼裏。
我看不慣,在這個時候卻還不能為他出頭。
“你們可以不把我放在眼裏,我今天來,就問一句,我的孫女是不是被你們賣了?”
麵對老頭的質問,爭吵的二人安靜下來,皆是一臉驚訝的看向他,“這……這怎麽可能?”
“是啊,爹,您是從哪聽了一些不靠譜的故事?大媛小媛不僅是您的孫女,那也是我們的骨肉,我們怎麽可能把她們賣去舞坊呢?”
唐老頭臉色立刻變了,他氣的一記耳光掃過去,“果然是你們兩個喪心病狂的狗男女!”
是了,他可沒說她們被賣進了舞坊!
看來真的是他們二人。
受了耳光的唐彰捂著臉,自是不敢出聲,有錯的就是他們,更何況對麵的還是他的父親。不過他的夫人就不一樣了,她看了看自家夫君的傷勢,當即冷眼過來,“爹!當年是你和我們斷絕關係,如今找上門來,罵自己的兒子是狗,那您是什麽?”
“你……你們!”唐老頭氣的喘不上氣來,我暗暗給他渡了一絲仙氣,以維持他的身體,“說,把我孫女賣去哪個舞坊了?”
“怎麽著?您還想把她們認領回來?您丟的起這個臉,我可丟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