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偽裝的身份
第八章，偽裝的身份
升起的太陽照亮了蘇州府。
東大街上，多了一份不起眼的買賣，攤上是些廉價的飾品。但飾品攤前圍堵了許多年輕的女子，她們不對飾品多有興趣，而是對擺攤的攤主，一位手搖折扇的清秀公子感興趣。
花樓盜了蘇州府外的農院，入竊成功後，看農院人家中全是這些飾品，應該是專門批發給販，換取糊口的營生。
盜取這些飾品後，花樓把錢留在了那家人的桌麵上。有點強買強賣的意思，然後就跑到蘇州府東大街上做買賣。東西沒有賣出去多少，倒是受盡了姑娘的調戲，現在正陰沉著臉憋著一肚子的火氣。
“公子你看看我，我是蘇州府劉家的千金”
這位劉家千金算是這裏麵最有錢的，先前坐轎子經過，看見了街邊的花樓，停下轎子就跑來招惹他。勸他放棄做辛苦的營生，不如隨她到劉家去享福，這當然是指男女之福，花樓豈會聽不明白。
不過這位劉家的千金看去，實在是像個千斤頂，跟她身旁的女子一比，好像某個柵欄裏跑出來的大肥豬，一雙油膩膩的手還總想著在花樓身上佧油水，都被花樓用全力施展的輕功避開了。
若不是要隱藏身份，花樓很想一鞋子踩在這劉家千金的臉上登高而走。就這還享福呢，做夢吧，簡直是做了壞事的報應。
賣不賣飾品不打緊，花樓倒是希望沒有人買，這些東西能多擺幾，免得他還要去農戶家中盜竊。上次的事情也是經過了三，江嫣兒如今躺在客棧裏沒有轉醒的跡象，這讓花樓始終不放心，也是她迷藥吃的太多了。
關於蘇綢的事情也沒有任何的進展，收了攤就在黑白兩道打聽，可始終沒有一點風聞，也許就是一個假消息也不定。
黑道以花樓的盜名，綠林好漢還是給幾分麵子的。白的嘛，最近擺攤的時候，老遇上巡街的薑青，兩人的關係也熟識了起來，這薑青沒什麽心眼，跟他旁敲側擊問詢蘇綢，他也會一一的作答，還不僅如此，薑青還是花樓的救星。
街邊巡查來了薑青，他一出現就嚇跑了圍堵在攤前的姑娘們，讓花樓鬆了一口氣。
上次薑青請花樓喝酒，有一個胖子找花樓的麻煩，他是蘇州府張家的公子，張家囂張跋扈慣了，欺男霸女不還瞧不起府衙的人，有些無法無。因為張家公子被薑青揍了，後來張家太爺找薑青的麻煩，別手下的捕快了，連官老爺也是那胖子活該，借此還表揚了薑青的不畏權貴，此後的薑青除了巡街查案，也開始管蘇州大街上所有的不太平。
可薑青有些愣的體質，很多人見了薑青都有些害怕，見到他就立馬一哄而散。
“薑兄，近來辛苦你來看我”花樓抱拳笑道。心，你最好別走了，你一走那群女人一定又會卷土重來。
薑青不由得爽然大笑：“罪過罪過，愛慕之情其實無罪，隻怪花兄太招人矚目”跟花樓太熟了，他也學會了風涼話。
看著花樓苦悶的樣子，渾身都透著一股無語的勁頭。薑青笑的更歡了：“我花兄啊，你的功底那麽好，為什麽要做著本生意，不如投到官衙裏造福一方，你看呢”每次薑青來，都會上這麽一段話，也實在是看不過眼，為花樓一身的好武藝感到惋惜。
花樓每次都拒絕了，他不想跟廣龍走的太近。這有的人明麵上是官衙的人，實則暗箭難防，但這也沒有什麽錯誤，因為花樓在北方的身份就是個賊，在南方更是一名反賊的身份，本來就勢不兩立。
“不這個了，薑兄。我們還是談談最近你的煩心事吧”花樓開始打聽蘇綢的下落，但他每次都沒有直奔主題，全憑薑青隨便講，哪怕是雞毛蒜皮的事，他也裝作聽得津津有味。
今薑青完了，也沒有一條有用消息，花樓內心歎口氣。這時薑青有些不好意思，壓低聲音問：“花兄，我記得你有一名同行的女子，哈哈，這也怪我多管閑事了，不知道那女子是你的何人？”問著問著，薑青一副抓耳撓腮的樣子，魁梧的身材有些扭捏，還真像是害臊的大狗熊。
不過，薑青為什麽有此一問呢？花樓極其不解，難道江嫣兒的魅力這麽大，連薑青這樣的人也招架不住了？不該吧。
花樓擺出一副古怪的樣子，薑青連忙解釋：“不不不，花兄誤會了。我是替好友問詢，最近他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也許就是為了那女子”做賊心虛的薑青滿是羞臊，不過倒值得令人傾佩，因為他就是一粗曠的漢子，為了好友還能撇下麵子來。
“是廣龍吧”
花樓一語道破，看薑青臉色變了幾番，這倒不難猜測，除了廣龍也沒有別人值得薑青這麽做。花樓知道和江嫣兒沒有多大關係，可他偏偏厭惡那個廣龍，如果是薑青對江嫣兒有愛慕之情的話，花樓會是兄妹，有意成全他們倆，可若是為了廣龍來的。
哼哼，花樓語氣一沉：“她是我妻子，我們來蘇州府做生意的”
“喲~你看我這人，笨嘴笨舌的”薑青擺擺手：“這事怪我了，自作主張有此一問，其實我早該看出來，你們倆是作之合，行了行了，我先忙公務，回頭找你喝酒賠罪”轉身就疾步離去，他是以為花樓語氣一沉是跟他鬧脾氣，抱有理虧的時候，薑青就頗為狼狽的逃走了。
江嫣兒，嗬嗬！這世間真是紅顏禍水。
這花永明的計謀也真是不靠譜，為什麽要讓江嫣兒假扮，早知道就應該選一個模樣平平的女子，也省去了這些事。
恍然間，看薑青一走。原先那些女子又纏了過來，而今的生意花樓也不想做下去了，收拾好東西也趕忙落荒而逃，跑回了客棧裏麵。
客房在客棧的二樓，抱著一兜子東西準備上二樓的時候。聽見了女子嚎啕大哭的聲音，花樓正感覺鬱悶是誰哭的這麽離譜，這時有一個二經過他身邊，花樓想攔住問一下，誰知道那二瞪大眼睛，搶著話：“客官你可算是回來了，你的夫人也不知道怎麽了，大哭大鬧半，擾的別人也不得安生，你快去看看吧”
江嫣兒醒了，花樓第一反應是笑了。接著臉就愁苦下來，這哄女孩子的事，花樓是一輩子也沒幹過，若是有一點情商在的話，還至於把聶倩兒惹得不高興嗎？所以怎麽辦，不然還是逃走吧。
“嘿嘿嘿”二攔住了花樓，一指樓上：“客官你要去上麵，快去吧你”玩命拉著花樓往樓梯上走。
推開客房的門，裏麵的東西東倒西歪，江嫣兒拿著瓷花瓶還準備摔，看見花樓進來的時候，瓷花瓶直接丟在一旁，飛身撲到了花樓身上，眼淚全抹在他白色衣裳上麵。二看情況：“對咯，你就好好哄哄夫人”二退出了房門，還把門給帶上了。
“我你哭什麽呀”花樓一副無語的樣子，身上還抱著一堆東西，江嫣兒還是直接跳到他身上，掛在我脖子上，勒的他難受無比又不可能一把推開。
江嫣兒哭哭啼啼：“樓，我我我可能已經哇！”言語委屈之極，還沒完又哭了。哭的還更大聲了，連樓下的二都把耳朵堵上，這哭聲已經載入這間客棧的史冊，掌櫃的黑名單上也默默把江嫣兒劃了進去。
花樓也是一步一艱難的走到床邊，先把東西散落在下來，接著兩隻手從肋下把江嫣兒提起來，直接丟到了床上，眼看江嫣兒還要撲過來，花樓連忙跳開一步，這一跳江嫣兒傻了，不知道哪來的一根針滑落，抵在喉嚨口，抿著嘴堅定的：“知道你嫌棄我了，我也想過見你一麵就死，現在就是時候了”針頭陷入皮膚裏，看不出江嫣兒平常率真，性子如此的火烈，幸好是花樓的反應快，一把按住了江嫣兒的手，隻是皮膚上留了一點血。
花樓剛鬆了口氣準備解釋，江嫣兒一哭二鬧開了，一個勁的問花樓為什麽不讓死去，以表對他的忠貞。花樓氣的伸出兩隻手，一隻手按在江嫣兒的頭頂，一隻手按住她下巴，運轉功力大聲道：“閉嘴！”聲音傳播很遠，樓下二把耳朵堵的更緊了，客棧掌櫃的默默翻開黑名單的第二頁，把花樓也寫了上去。
接著，花樓給江嫣兒解釋，把那晚上的事情翻來覆去了好幾遍，終於讓她相信了。委屈的江嫣兒終於平靜了下來，在她秀發上撫摸安撫著她。看江嫣兒抿著嘴半，又開口：“剛才我的樣子是不是很醜你忘了行嗎？”看著她又要哭的樣子，這眼淚比鋼刀來的還凶猛，花樓連忙點頭也真的怕了。
情感世界裏，花樓得到兩位絕世美女的青睞，在很多人眼裏是值得開心的，但是他現在一點也開心不起來，也沒有把念頭放在這上麵，所以他更多的是苦惱。
令他更為苦惱的是如何向以後的聶倩兒解釋，盡管還沒有到那就已經倍感頭疼。如果江嫣兒的眼淚讓他心慌，那聶倩兒的眼淚總是會讓他心疼，因為受過命苦坎坷的人不輕易落淚，一旦落淚就是傷心淚。
客棧裏吃過晚飯後，花樓片刻不得休息。本以為逃離了擺攤被纏的命運，結果身旁還有一個甩不掉的人。
反正也是事實了，花樓對江嫣兒，以後兩人就是夫妻。突然的話把江嫣兒嚇了跳，問三媒六聘呢？總不能什麽都沒有就這樣了吧，雖然兩人都是江湖兒女應該撇開世俗觀念，可成親這麽重大的事情，還是要有一點儀式感才行。
江嫣兒默然想搖頭的時候，花樓來一句：“不願意算了”。本來話到嘴邊的江嫣兒，一下氣到整張臉揉在一起，加上她生的鵝蛋臉，搞怪至極。
離著去百花樓的時間尚早，這幾不管花樓有多忙，都沒有忘記去百花樓見聶倩兒，看著她翩翩起舞的樣子，也發現這些聶倩兒的情況比想象的要好。
她的舞愉悅了。
全然是那在哨塔上的身影，並且每都會出現的身影。對於花樓來，能給聶倩兒帶去愉悅，他當然也很開心。
以前他總覺出現會聶倩兒帶去困擾，如今他不這麽想了。
“喂！”江嫣兒拿手晃過他眼前：“樓你想什麽呢，怎麽還偷頭起來了，喔~，你是不是想別的女人啊”
叉著腰，提著一口氣：“我不允許！”大聲的嚇唬花樓。
這江嫣兒一比一呱噪，花樓起身：“蘇州府在準備燈節，人人都樂在其中，雖然燈節還沒有開始，但我們也去看看吧”也不管江嫣兒願不願意，拉起她就往外走，主要是花樓也閑不住片刻。
江嫣兒倒是更願意兩人獨處，但是遷就著花樓就去了。不過去之前，江嫣兒讓他稍等片刻，打水洗澡又讓花樓出去買一套女裝，她決定在花樓身邊時，不再做什麽江福，而是做起本來就是的江嫣兒。
因為有充足的安全感。
花樓在門外等候，來回踱步，心：江嫣兒真能磨蹭，若不是忌諱男女有別的話，早就衝進去把她提出來了。
心中抱怨著，客房的門打開了。換上青色羅裳的江嫣兒低著頭，羞臊的站在門邊，花樓皺著眉頭看她，這江嫣兒的五官精致是早有所知，但沒想到洗淨臉後，換上女裝宛若上的仙子，眉宇間透著一股青澀，真是此女隻因上有，不染人間亂凡塵。
哪怕是鐵石心腸也會心動吧。
於是乎，男人的性就來了。把聶倩兒跟江嫣兒作為比較，聶倩兒給人一種絕塵不可及的美，虛無縹緲。江嫣兒是一種不食人間煙火，恍如靈動的仙子，兩人也是平分了秋色。。
緩過神來，花樓伸出手。
“走吧，我們逛街去”所以花樓也感覺到，握上江嫣兒手的時候，內心有一陣激蕩。可就算如此，也依然心中有一人，那人的身影把心中的激蕩抹平，就是他對聶倩兒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