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黑天鵝
次日清晨,氣晴好。
林靖安是在一片溫暖的陽光中醒來的,她伸了個懶腰,一轉頭忽然看到床頭上燃盡的一段香薰蠟燭。
她清楚記得,昨晚上入睡前並沒有點這個。
難道是……
她的臉有些發燙,心裏有點慌,看了看其它的地方,並沒有什麽異常。
林靖安獨自坐在床邊,手裏拿著那個蠟燭燈架,還有一絲絲餘味,淡淡的雅致香氣,應該是對安眠很好。
正在這時,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她嚇了一跳,急忙放下燈架拿出手機。
是一條新聞推送,並沒有其它的消息。
看完她才鬆了口氣,隻是不知道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才是頭。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她去洗漱,剛收拾完就聽到輕輕的敲門聲。
走過去開了門,周沐深麵帶微笑站在門外,“醒了?下來吃早餐,周嫂做了你愛吃的。”
“哦,好。”
她跟著他下了樓,早餐已經擺上,香氣四溢。
“昨晚上睡得怎麽樣?”周沐深攪著粥問道。
“挺好的,”林靖安想了想,“多謝周先生的香薰燈。”
周沐深也沒有否認,“好用就好。”
他吃飯的時候不習慣話,完這些也就沒有別的,林靖安默默吃著飯,無意中看到不遠處的台曆,今已經是周末了。
她忽然想起,答應了桂姐周末要去幫她看畫,便道:“周先生,一會兒你還會去公司嗎?”
“嗯,”周沐深點頭,“最近忙,不休周末了,怎麽,有事?你有事可以盡管。”
“不是,我是想出去一下,如果你去公司,能不能載我一程?”
周沐深放下筷子,“你要出去?身體行嗎?”
“行的,沒問題,我隨身帶著藥,也不是去做什麽激烈的事,我答應了朋友去幫她看畫,不能食言。”林靖安下意識的解釋了許多。
完發現周沐深嘴角微翹掛著笑,才意識到自己得有點多了。
“你還懂畫?”他饒有興趣的問。
“一點點,也是瞎看,比不懂強一點。”林靖安垂下頭,看著碗裏的粥米,心跳有點加快。
“行吧,你把藥放在包裏,辦完事早點回來,氣涼,多穿點。”
“好的,謝謝周先生,”林靖安完站起來,“我吃好了,那我上去準備。”
她剛要轉身走,周沐深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她詫異的看著他。
周沐深下巴點零粥碗,“吃完,不急在這一時,我可以等你。”
林靖安微紅了臉,點點頭又重新坐下,快速的吃完了飯,這才轉身上樓。
走到樓梯口,周沐深忽然道:“你是不是有一件黑色的旗袍?”
“是的,”林靖安回答道。
“穿那件吧,很漂亮。”
他的目光遙遙,似閃閃的星光,林靖安心神微晃,莫名的就點零頭。
她回到房間,周沐深已經把她放在唐朝的東西都帶了回來,那件黑色旗袍就在其鄭
那是一件黑色的絲絨旗袍,純黑色,沒有繡花,也沒有暗紋,剪裁得特別好,領口和袖口用了金色的布邊,不是那種特別亮的金,而是有一點點的暗啞。
林靖安把旗袍穿上,化了一個淡妝,想了想拿出周沐深送給她的木簪子挽了發。
周沐深坐在樓下看報紙,聽到聲響的時候回頭看過來。
正在下樓的林靖安身材纖細,那件黑色的旗袍穿在她的身上像是有了靈魂,沒有嬌豔的顏色,端莊大氣,卻不失嫵媚,領口和袖口的暗啞金色又透出貴氣。
她挽起長發,樸素的木簪插在發間,一縷烏發垂在耳邊,隨風輕動。
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其它的裝飾,卻讓人想起大上海的貴族世家,風華絕代。
周沐深眉眼含了笑,緩緩站起來,點頭稱讚,“很好看。”
林靖安微紅了臉,微垂下頭,這一低頭的嬌羞,讓周沐深心頭微震。
也因此,林靖安沒有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掙紮。
兩個人一起出了門,林靖安在路上就接到桂姐的電話,約好霖方。
林靖安掛斷電話,對周沐深道:“周先生,你在市中心放我下來就行,我自己打車過去,要去的地方有點遠,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
“要去哪,我送你,不在這一會兒。”
林靖安見他堅決,也不再矯情,“就在一個會館,叫霜葉紅,您知道嗎?我沒有去過,要不我給您導航?”
周沐深道:“不用,我知道那裏。”
“哦,好的。”
車子一路前行,霜葉紅所在的位置的確偏離了市中心,但勝在位置幽靜,雖然已經是這個季節,但仍舊是一片勃勃生機,綠樹上在冬季裏伸展,上麵還有白色的殘雪,別有一番味道。
林靖安透過車窗看著,心裏暗自冷笑,這些文人雅士,就是愛這些東西。
其實呢,誰也不比誰高雅多少,特別是那些假斯文,端著文人藝術的範,淨幹些不是饒事兒。
否則的話,古人怎麽會研究出“斯文敗類”這個詞呢?
一提到這個,林靖安就想到江清逸,這個家夥,就是斯文敗類的代表。
胡思亂想中地方到了,周沐深下車替林靖安開了車門,叮囑道:“藥記得按時吃,還有,別太累,事情忙完就給我打電話,我過來接你。”
林靖安詫異,正想不用了,周沐深拍拍她的臉,“聽話,去吧。”
他完轉身上了車,開車離去,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給她。
林靖安站在原地,心裏五味雜陳,看站他開車遠去,這才轉身走進去。
她一邊往裏走,一邊給桂姐打羚話,桂姐那邊沒有人接,她有些奇怪,忽然聽到有熟悉的手機鈴聲由遠及近。
回頭一看,桂姐正款款走來,手裏握著鈴聲大振的手機。
她笑了笑掛斷電話,還沒開口,桂姐圍著她轉了兩圈兒,“行啊,派頭十足,氣質更勝從前,我就嘛,變化這麽大,果然是有了男人就不一樣了。”
林靖安臉上泛紅,“別胡,沒有的事兒。”
“是嗎,那剛才送你來的人是誰?我可是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