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8章 880.原來是他!
但對於劉循來說,這無異於給自己臉上兩巴掌,自己剛才還拚命說劉備仁義。
“張裔,這名單上的世家,你帶著隊伍前去,既然參與了,也就沒有必要留下了!”
“是,大人!”張裔馬上下去了。
劉循知道,這就是半數蜀郡世家,隻是這時候蜀郡世家實力已經異常薄弱,而其它地方百姓對張任歌功頌德,不可同日而語,清除並不難,他們都集中在成都,而且沒有多少實力,成都城內連馬匹都沒有,想到這劉循一陣黯然。
“好了,讓他們進來吧!”
第一撥進來的是吳秋雨和花妙語,兩人走到劉循麵前跪下:“越嶲太守吳吳秋雨攜內子拜見州牧大人!”
“你怎麽來了?”
“我叫他來的!”張任說道。
“起來吧!”
“謝大人!”吳秋雨領著花妙語起身,然後走到張任身邊跪下:“屬下拜見主公!”
“花妙語拜見主公!”
“吳秋雨,好久不見!”
“主公洪福齊天!”
“好,你夫婦倆一邊看著就行了!”
“是!”
第二撥也是兩人,賈詡和花解語,兩人先到劉循身旁朝劉循一拜:“草民賈詡攜內子叩見州牧大人!”
劉循很奇怪,這二人跟自己毫無關係,自己也不認識,他們是誰自己都不得而知。
賈詡也不待劉循開口,拉起花解語,然後到張任身前,朝張任一禮:“屬下拜見主公!”
“花解語拜見主公!”
“姐姐,姐夫跟你說過了吧?”張任盯著花解語問道。
花解語當然知道,默然點了點頭,眼神在找姐妹們。
“先別說了,你們另外一邊等著!”
第三撥也是兩人,涼州州牧程武文極其夫人弄玉,兩人進來之後,沒有看劉循,而是徑直走向張任跪下:“屬下拜見主公!”
“起來吧!你和軍師他們一起,敘敘舊!”
“是!”程武文不明白來綿竹做什麽,但是必定有什麽大事發生,主公安排,自己領著弄玉到賈詡身邊:“屬下見過軍師!”
“妹妹見過姐夫、姐姐!”弄玉也朝花解語一禮。
“涼州牧大人,我們隻需要一邊旁觀即可!”賈詡淡淡的說道。
程武文早就習慣了這隻老狐狸,他在人前總是一副淡然的樣子,但一肚子壞水,於是朝賈詡一禮,站在一邊,沒有吱聲。
“解語見過姐夫、姐姐!”妙語看到了姐姐和姐夫,遙望著連忙施禮道。
劉循臉色馬上急變,原來他們是一家人,這涼州牧當年還在益州的時候頂撞過張公義,沒想到還是做戲,還以為張公義故意將程武文弄出益州,沒想到人家居然跟自己平級了,也是州牧,在往下深思,那麽司隸呢?至少關中不也是落入張公義手裏了嗎?這些消息早就被封鎖了。
第四撥隻有一個人,是個近四十餘歲婦人,走進來也沒有朝劉循跪拜,直接朝張任跪拜:“竊玉拜見主公!”
“竊玉,你跟妙語好久不見了,你們去聊聊!”來人正是竊玉,竊玉感念張任救父之恩,還有對自己姐妹的救助,一直不敢忘懷。
“是!”竊玉看都沒有看劉循,徑直走到妙語身邊,兩人好久沒見,又是好姐妹,兩家本來就在越嶲,就走的親近,經妙語提醒,竊玉也看到了對麵的賈詡、花解語等人。
“竊玉見過姐夫、姐姐!”竊玉遙望著連忙施禮道。
花解語神情複雜的而看著竊玉,都是五十左右的人了,這個時代算是進入老年,沒想到居然會這樣子,老來麵臨聚變。
劉循看到竊玉,當然認識,臉色馬上變白,他是怎麽知道的?
“帶他上來吧!”賈詡輕輕說道。
“是!”
一陣鎖鏈聲從外麵傳進來,一個花白頭發的身影慢慢出現,竊玉一看花容失色:“相公,怎麽會這樣?”
竊玉離開了花妙語,小跑幾步來到管曉敏身邊,看向張任,卻看到張任目光平視,看著劉循,劉循閉上眼睛,知道這次幫助他的人沒一個能幸免於難。劉循也能看出,這都是張公義的屬下,包括管曉敏,當然最有權力的一位就是那個六十餘歲的老者,他們稱之為軍師,所以除了張公義,所有人都很尊敬他。
“文和,開始吧!”張任平靜的說道。
“是!”賈詡朝劉循一禮,這裏除了張任之外,隻有他知道劉循的真實身份,這禮數不能廢:“建安四年,管曉敏利用龐文,接近益州牧大人,並且懷上了孩子,開始在益州牧大人身邊蠱惑。”
劉循聽到這一段,當初龐文居然不是偶然機會,而是管曉敏利用龐文的,自己居然不知道,隻是在場誰也不知道,當管曉敏靠近的時候,自己毫不猶豫的相信他,不是因為龐文,而是因為自己的祖父,劉焉,劉焉臨死的時候告訴自己父親劉璋,好好利用當時的越嶲太守管曉敏,因為那時候劉焉就察覺管曉敏的不安分,所以當管曉敏靠近的時候,劉循完全信任管曉敏。
“益州牧大人獨自經營廣漢的時候,管曉敏建議組織軍隊,軍隊負責人為前作亂將軍龐義的兒子龐武,並勾結蜀郡各大世家,開始曆時五年之久的叛逆準備。”
“我這不是造反,我是幫助益州牧大人奪回益州的治理權利!”一直沒有吱聲的管曉敏說道。
“管曉敏,我隻想問問,你為何反我?”張任到現在還沒明白管曉敏為何要背叛自己,自己一直對自己人很好很好。
管曉敏看向張任,卻沒有絲毫愧疚,什麽時候有野心的呢?管曉敏想起那個老人,當年老益州牧劉焉大人,劉焉第一次私自見自己的時候就說過:“未來的益州別架就是張公義,但這個位置屬於有能力的人,有能力爭取這個位置的人!”那一刻開始的吧!
“當年那一戰,我不服!”管曉敏喊道:“何況我們兄弟跟你之後,多少年,吳秋雨大當家和我在這偏僻的越嶲為你守護這座鐵礦,其他人,早就一步步爬上去了,我的好三弟都到了州牧了,我和吳秋雨踩在郡守上下顛簸,你們建功立業,我們卻在幹瞪眼,他,吳秋雨,我的大哥,他可以天天抱著花妙語,安逸的過日子,已經滿足了,但是我管曉敏並不想,當年我輸了,我花了整整十多年,學習,學習兵法,學習戰術,學習治理百姓,我不弱於任何人,為何將我放在這偏遠的越嶲和廣漢?”
張任一怔,這管曉敏居然因為這個,自己也沒有想到,那一戰,他居然花了這麽長時間學習戰術、兵法和治理百姓,難怪越嶲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條,自己居然沒有注意到,難怪當年在首陽山上毫無謀略的二當家,居然這次出手就是這麽大手筆,差一點啊,差一點就被他得逞了。
賈詡看了一眼張任,看張任沒有回答,上前一步:“老夫當年聽主公說過,當年你們投降的時候僅僅希望要有個好的出身,主公安排你們從縣令做起,經營晴嶺之地,算是一個好的出身了,後來幫你們爭取到越嶲太守,已經大大超過了你們的期望了,至於當年的三當家,程武文,做出的貢獻,你不知道,老夫倒是深知,一個州牧,並不為過,哪怕未來三公九卿也不為過,你是臥薪嚐膽,奮發圖強,你想走出越嶲,做出一番貢獻,你有能力,為何自己不提出?你以為把你們放在越嶲是發配你們嗎?為何這麽多次官員變動,越嶲這一塊一直在你們兩手裏?越嶲那裏隻有兩個鐵礦嗎?蜀郡張府早就遷入了越嶲,也就是說,主公將自己張家人的性命都交給了你,這還不是看重你,還要何等重視與你?你不知主公的良苦用心,就選擇背叛主公,引入外援,你知道當主公知道你是哪個幕後主使,何等痛心麽?”
張任感激的看了看賈詡,馬上理清了賈詡的思路,這個管曉敏的確是自己錯誤,沒了解自己屬下的心,但是此時為時已晚,叛逆就是叛逆,法不得容情。
管曉敏被賈詡說的也是一愣,好像是這麽一回事,可以說那是主公最重要的地方之一,主公的家人都在越嶲,算是最相信自己才會這麽做。
“實際上,你和吳秋雨的功勞,我們一直不敢忘,但是越嶲的情況你清楚,所以隻能由你和吳秋雨負責,這樣我們才能安心,沒想到啊,你選擇了這條路。”
“主公……”管曉敏並不怕死,走上這條路心裏就有準備,“屬下知錯,屬下該死,當初老益州牧大人找到我的時候,他對我說,這益州別架遲早是你的,但也是有能力的人的,重要是自己爭取。”
“哦?”張任眯著眼睛,原來這老小子這麽早就準備了,這隻老狐狸啊,自己兒子上任,沒有動靜,卻讓劉循出手,很明顯,他看的很清楚,隻有這個機會才能為他的三兒子報仇,算的那麽遠,居心險惡啊!
“主公,你大人有大量,饒我我家相公,如果要殺要剮,我替我家相公!”竊玉當然聽得明明白白,現在明白了自己相公這幾年為何如此鬼鬼祟祟,躲著自己,原來是造主公的反,自己知道肯定會製止的,他就不想讓自己知道。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摩天嶺第二條就是背叛主公隻有死路一條!竊玉,你不會不知道吧?”賈詡一旁悠悠的說道。
此時吳秋雨和程武文都清楚主公讓自己來此做什麽,這是公審管曉敏,讓自己安心,自己都是管曉敏的兄弟。
“主公……”竊玉心裏一抖,癱坐在地,喃喃的說道。
“主公,我願用我的功勞換取二弟一命!”吳秋雨喊道。
程武文看向吳秋雨,當年摩天嶺分別前,自己讓他當心管曉敏,他都忘記了,程武文朝張任一禮:“主公,吳秋雨和我的功勞能否救下孩子?”
張任微微點了點頭:“好,讓管曉敏家孩子可以不死,但有個前提,竊玉要活著!”張任知道如果竊玉沒有活著,其他人對孩子亂嚼舌根,自己雖然不怕,但是幾代之後,就說不準了,有了竊玉,至少母親說的話,孩子終究會容易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