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章 828.此惜芳菲
“嗯,謝謝你的救命之恩,這些日子碎銀已經用完了,這裏有一錠黃金……”張任從包裹中拿出一錠黃金,遞了過去,突然想到小彩虹的事情,手又縮了回來。
姑娘看到這一錠黃金,眼睛發亮,正欲去接,結果看到張任手縮了回去,心裏就急了:“你反悔了?”
“我怕你一下子拿這錠黃金,會出事情!”
“你不信守諾言!”姑娘眼中浮現一層霧水。
“那你答應我……”
“答應什麽?”姑娘警惕道。
“財不外露,這錠黃金隻有安全的時候,才能將它變成銀兩,最好是碎銀!”
“好!”姑娘答應的極快。
“好吧!”張任將黃金交給姑娘手中。
姑娘捧在手裏,朝張任一禮,也沒有說什麽,一邊趕緊往外跑,一邊將黃金收入懷中,生怕張任要回去似的。
“我有這麽恐怖麽?”張任怔了怔,然後回到床上休息,張任知道生病最重要的是休息,身體機能需要。
張任睡了一覺,然後起身,自己體力慢慢回來,這幾天也打聽了,這裏叫秭歸,算是走錯了路,這裏向西就是益州方向,但天柱山在東邊,在夷陵那邊。
張任起身,收拾了一下,就上了自己的馬車,出了秭歸東門,沿著長江朝夷陵方向而去。
謝家灣,秭歸縣城東南邊,一群地痞流氓追逐這一個灰頭土臉的小子……
河的另外一邊,張任揮舞著長鞭,多悠悠的趕著馬車,河對麵一個髒兮兮的小子瘋狂的奔跑,張任停下馬車,居然有十幾個地痞流氓追那小子,不,那姑娘,那姑娘自己認識,就是前幾天救了自己的姑娘,那姑娘在拚命的跑著,風聲傳來,那群地痞流氓的叫聲:“小子,別跑,將金錠留下……”
……
張任拿起長刀,下了馬車,跳入河中,雖然修為喪失,遊泳的本領倒是沒有喪失,更何況這河麵並不寬。
小子退到河邊,地痞流氓呈扇形包圍著。
“你們再過來,我就跳下去!”
“聽出來了沒,是個雌兒!”一個留著口水說道。
“我也聽出來了,沒想到是個雌兒!”
“我先……”
“我先……”
“跳啊,妹子,我們這麽多人陪你洗鴛鴦浴……”一個地痞流著口水說道。
一個濕露露的身影將姑娘一拉,自己擋在身前。
“是你!”
“咳咳……”張任吐了一口吐沫,深秋的寒冷,河水冰冷,加上秋風瑟瑟,讓自己寒熱病好像又要發作一般,張任知道自己支撐不了多久,所以決定先出手,長刀拔出,左手一陣刀光揮灑自如,九頭龍閃出手。
刀光散去的時候,站著的還有十個地痞,然後一個個倒下,張任有些站立不足了,顫抖著雙腳,全身顫栗著,左手都快拿不住長刀,然後跌落在河灘之上,地痞隻剩一個,看著滿地屍體,也不管張任如何,掉頭趕緊跑。
“你怎麽了?”
張任知覺慢慢蘇醒,哆嗦著身體,聲音顫抖著:“冷……”
姑娘看了看對麵的馬車,他寒熱還沒好清為了就自己從對麵遊過來,很明顯寒熱又起來了。
“離我遠點,寒熱快好的時候最容易傳染!”
“你為了我……,我怎麽會將你扔下……”
“羅捕頭,那邊,那邊有個凶手,殺了很多人……”遠處傳來聲音。
張任聽見了遙遠的聲音:“快走,有捕快來了!”
姑娘扶起張任……
“沒用的,這樣跑不過他們,隻有過河……”
姑娘一咬牙,拉起張任,走了幾步,進入河裏。
進入河裏之後,寒冷刺骨,張任頓時清醒過來,本能的反應,將姑娘左右夾住,朝河對岸遊去,這一趟張任當然碰到了一些不該碰的地方,但求生的欲望,讓張任忘記了自己也是渾身無力感覺,隻知道往河對岸遊去。
姑娘羞澀無比,這家夥從背後夾住自己,遊著遊著倒是毫不客氣的抓住其中一隻,將它抓得扁扁的,姑娘當然不知道這是她身上最好抓住的地方,特別是手從自己背後彎過來,這個地方最為突兀,而去對於這種柔軟,男人的本能反應就是抓住,最無恥的就是還條件反射的捏了兩下。
張任的水性早就因為龜仙人,超越了一般人能理解的速度遊過了河流,這段時間姑娘嗆了好幾次,喝足了水,在暈過去之前,死死抓住張任的左手,想掙脫,但是那隻手依然在自己身體之上。
張任上了河岸,沒有回頭,將姑娘抱入車內,橫看了河對岸,長鞭一甩,馬自動跑起來,就不去管馬匹到底往哪兒跑了,鑽入車內,給姑娘人工呼吸,按住姑娘的左胸,做心肺起跳,許久之後,姑娘吐出口中的水,睜開眼睛羞澀的看著張任,這時候姑娘的麵容被河水清洗幹淨,露出姣好的麵容,但張任早已經暈乎乎了,根本看不清楚,隻是機械化的坐著心扉起跳和人工呼吸動作。
“啪……”姑娘有點惱羞成怒,自己都醒了,雙手還摸著自己的左胸,還要親自己,於是出手一巴掌下去。
張任直直的倒了下去,手都沒有收回。
“你別嚇唬我啊!”姑娘看著張任直挺挺倒下,心裏好生害怕。
許久之後,馬慢慢跑,馬車停在一個山下,馬匹自己找到地方,吃著山下鮮嫩的青草。
姑娘穿好衣服,將一床被子給了張任,自己抱著另外一床被子,掀開車簾看了看四周,天已經黑了,外麵風很大,很冷,姑娘早就穿好衣服,裹著被子,用點灰塵塗在臉上,懷裏的金錠倒是沒有遺失,心裏大定,看著躺著縮在被子裏的這個男人,顫抖著全身,回想著下午發生的事情,已經沒有回頭的機會了,一咬牙……
當第一縷陽光灑落在馬車之上,張任睜開了雙眼,眼前的姑娘還是灰頭土臉,但是身下自己很清楚,兩人都是光光的,回想起昨天,或許姑娘不這麽做,自己就沒命了,張任拉開被子,看著那對……
“啊……”姑娘突然醒來,看到那個男人盯著自己仔細觀看,然後停了下來,害羞的轉了過去。
張任長歎,這個身材就算臉上長的很難看,還有很多男人要,沒想到自己得到了,至於麽,不就是有點主角光環而已,不需要女人前仆後繼吧,重要的是前段時間自己還發誓了,不會再娶的,這讓自己好頭疼。
“姑娘,對不起,我覺得我們要好好談一談!”
姑娘點了點頭。
“我的衣服呢?”
“掛在外麵!”
張任看了一眼姑娘,默默的拿出包袱,換上一件新的衣服,然後將外麵的衣服收起。
張任看了看姑娘的乞丐服,依然濕透的,歎了口氣,拿出一件套自己的衣服:“你先穿我的用一用吧!”
姑娘頷首:“好……”
張任起身準備出車倉……
“那個……外麵冷……”姑娘輕聲說道,如蚊子一樣輕。
張任頓了一下,下了車,看了看四周,今天風和日麗,曬曬太陽挺舒服的,隻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有好的跡象,但沒那麽快。
過了一會兒,姑娘穿著張任的衣服出了馬車,一件男人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居然讓她穿成了千嬌百媚,除了一些臉上的灰塵,有些灰塵掉落,露出裏麵白皙的臉蛋,張任看過去,這臉蛋是鵝蛋臉,如果沒看錯的話也是漂亮至極的臉蛋,但是自己不能再沾惹感情了,但此女對自己有兩次救命之恩,真是……
“我能坐這裏麽?”姑娘怯生生的說道。
張任點了點頭:“能跟我講一講你麽?”
姑娘一臉迷茫:“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誰,從小被帶離家,一年前才聽到別人講自己的家,還有……”
“別人?”
“是……我的……未婚夫!”姑娘低下腦袋,說的很輕很輕,“還有他父親……”
“所以……”
“本來打算今年就結婚的,我就逃出來了。”
“……”張任一陣無語了,這姑娘是逃婚出來的。
“逃出來很不容易,已經走了千裏,這手腳都磨破了,看見你的馬車一動不動,就想……”
“借用一下?”張任很明白了,隻能幫助她很委婉的說道。
姑娘輕輕頷首……
張任一臉苦笑,但馬上反應過來:“不對,千裏之遙,你往東走,也就是說,你從益州出來的?”
“是……”
“益州怎麽那麽容易出來?”張任冷峻起來,自己可是三令四聲的說過,沒有自己手諭不能放任何人出益州,這李嚴……
姑娘當然沒有看出這男人的變化,繼續說道:“我仔細打聽過了,隻要貧苦百姓,像活不下去的樣子,說自己是南陽郡的,李大人就會偷偷放出去。”
張任明白了這李嚴對自己家鄉的人還是心慈手軟了,這姑娘就用了這個漏洞。
“你要去哪?”
“翼州,我家裏人在河北翼州!我隻是想回去看看,我家到底是怎麽樣子的!”
“河北之地正在打仗!”
“那也是我的家啊!”
“那姑娘怎麽打算?”
姑娘白了張任一眼,這還用說麽,都被你看光了,而且都睡在一起過了:“回家之後,等待……”
“等待?”張任有點奇怪。
“等我一下!”姑娘突然站了起來,到車裏拿了水袋,將臉洗幹淨,然後轉向張任。
風停住了,太陽也鑽進了雲中,但姑娘四周閃亮起來,張任看著這個女人,瞬間有些恍惚,這個姑娘大概二十歲左右。
“妾身……”
張任長籲一口氣,苦笑道:“我知道你是誰了!”
這張臉上次看到還沒那麽驚豔,因為臉還沒張開,女大十八變,張開之後,直逼貂蟬,當年依稀的容貌,如此花容月貌,就算是張任這個患有臉盲症的男人也記得清清楚楚,至於麽……
“素質靜相依,清香暖更飛。笑從風外歇,啼向雨中歸。江令歌瓊樹,甄後夢玉衣。畫堂明月地,常此惜芳菲!”
甄宓聽見“甄後夢玉衣”的時候身上顫抖了兩下,她早就知道當初是皇宮,那個劉循是皇子,眼前之人居然知道自己。
“你知道我?你認識我?為何是‘甄後’?”
“因為他遲早為帝!”張任長歎道,然後起身,揭去自己的人皮麵具,然後緩緩跪下:“益州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