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

  這傷說到底也不過是劃了道口子, 頂多因為口子割得有些深會好得慢一點,放到習武之人身上是家常便飯的傷, 秦洵不想齊璟太多關注在這上頭, 拱了拱身子:“吃飯吧, 我餓了。”


  “方才已讓清硯吩咐廚房去了。”齊璟彈他腦門,“讓你先吃飯,不吃。”


  “那會兒不餓, 現在餓了。”秦洵嘟噥,“光吃你的又不能當飯吃。”


  熱血霎時往上一湧, 齊璟耳朵通紅, 在他腰上輕掐了一把:“說什麽呢!”


  秦洵埋著頭偷笑。


  一想起這檔子事,齊璟又忍不住問他:“喉嚨真沒事?不舒服要說。”


  “真沒事, 你都問幾遍了。”秦洵無奈,“要不然再給我喝點兒水。”


  齊璟披衣裳去給他倒水,秦洵歇息這半晌回了些力氣,撐身坐起來,窩在熾熱懷抱裏良久, 一時失了暖源竟覺得裸/露在外的皮膚接觸空氣發涼, 秦洵把被子往上扯,裹住自己。


  被窩裏的餘溫包裹住他,秦洵心滿意足地低頭親了口被麵:“真暖和。”


  齊璟端水回來坐在床沿,喂他喝:“暖和的是我吧?”


  秦洵剛喝了口水, 仰頭用沾著濕潤水氣的唇在齊璟臉頰碰了碰。


  齊璟不太滿意:“我跟被子是一樣的嗎?”


  秦洵扳過他的臉, 在他另一側臉頰上也啵了一口。


  穿衣裳下床的時候, 秦洵狀似不經意問:“燕芷,你還記得她嗎?”


  都是長安世家裏耳熟也麵熟的人物,齊璟當然是記得的,但他撿起了求生欲:“哪位?名諱有些耳熟,記不太清了。”


  秦洵攏著前襟:“就是燕相家的孫女啊,千金大小姐,前幾年不是一直想嫁你,我們在禦書館念書時候,人家還給你送過雞湯呢。”秦洵撇撇嘴,“你肯定記得,你就跟我裝。”


  齊璟笑了,幫他束腰。


  起床不過是用個晚膳,這時辰一般不會有客登門,也不會再有需要出門的急事,不用把衣裳穿得太規整,齊璟隻給他往腰間鬆鬆一束。


  “怎麽,父皇找你是說起燕小姐了?”


  他聽出秦洵的意思了。


  萬幸,還好沒說記得,不然秦洵剛才能光溜溜地從床上蹦起來。


  “你年過弱冠,尚未婚娶,當爹的著急了,想給你指一門金玉良緣。”秦洵酸溜溜的。


  齊璟好笑:“嗯,那然後呢,指成了沒?”


  “虧得有我的聰明才智,幫你擋過一劫,你可得好好犒勞我,今晚的飯桌上必須有紅燒肉,你現在去讓廚房添上還來得及。”秦洵昂著下巴,袖子一甩往外去。


  齊璟跟上他,拍拍他的後腦勺:“來不及了,紅燒肉一時半會兒燉不透,明天再給你做。”


  秦洵輕哼一聲,算是答應了。


  吃著飯,秦洵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不夠勁,他搖搖頭,嘖嘖兩聲:“齊璟,我發現你不太行,真不太行。”


  齊璟舀湯的手一頓,好氣又好笑:“怎麽著我就不太行了?”也不知先前翻雲覆雨那會兒帶哭腔討饒的人是誰。


  秦洵放下碗,語重心長給他掰扯:“你想想,雖說我以前也拈過花惹過草,但我都給抖幹淨了,我心上眼裏就隻有你一個,這都多少年沒人來給我點鴛鴦譜了。你瞧瞧你,你看看你,你都有我了,還有人在操心你的婚事,巴望你去拈一拈外頭的野花野草,你不上道,齊璟,你是真不上道……”


  齊璟無奈:“有人給我操心又不是我樂意,我還不是心上眼裏就隻有你……”


  “不算!不算!”秦洵直搖頭。


  他存心胡攪蠻纏起來從來不能試圖和他爭辯,齊璟認輸,歎氣道:“你怎麽這麽不講道理。”


  秦洵撅嘴:“你是要道理還是要我?”


  齊璟不假思索:“要你。”


  晚膳後消食散步,二人繞著偌大的王府穿過幾方庭院,回房時夜色漸濃,秦洵非要脫光了衣裳睡覺,齊璟拗不過他,隻好隨他去了,圈住他的腰往上一提,動手給他扒了褲子。


  頭沾到枕頭的秦洵很快入睡,看樣子這一天是真累了,齊璟給他理理頭發,輕著動作托起他受傷的那隻手,解開包裹手指的布條,借著燈光端詳那條傷口良久。


  十指連心,這得多疼啊。齊璟心疼地摩挲那隻光潔的手背。


  他這股子稀罕勁放到外頭去,八成是要叫人嗤之以鼻的,手劃破口子能叫什麽大事,劈柴的下廚的做匠工的,誰手上沒受過點傷,就算同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貴富家子弟,年少時淘氣的小男孩子們,磕到碰到的也多了去了,就劃了手也能稀罕成這樣。


  可齊璟就是心疼得不行。他的阿洵就不該被磕了碰了,就該完好無損地跟他嬌氣任性賣乖打滾,何況會劃出這一道口子還有為他的緣故。


  房裏有秦洵平日備著搗鼓的一堆藥具,齊璟從裏頭挑了幾樣要用的,動作細致地給秦洵傷口處換了藥,新取了根布條包裹好。


  秦洵其實很喜歡光著身子睡覺,覺得這樣舒服,但一般隻有氣候適宜的春秋時節齊璟才放任他,因為他睡覺不老實,會亂翻亂拱或蹬被子,甚至有一回齊璟夢裏被人鎖喉,睜眼一看秦洵睡橫了一條腿架在自己脖子上。寒冬時齊璟怕他蹬被子著涼,盛夏時本就經常隻用薄毯搭住肚子,讓他光溜溜的未免不像樣了。


  平日秦洵若是穿著衣裳睡覺,齊璟並不是整晚都抱住他,畢竟同樣一個姿勢維持太久身體會發麻酸痛,何況他也不能扼製秦三公子喜歡在睡眠中活動手腳的習性,但若秦洵光著睡,齊璟基本就會把他一晚上都圈懷裏了。


  這事過去還沒多久,秦洵的不講道理就變成了理虧,原因是有人抑製不住蠢蠢欲動的小心思,估計八卦消息什麽的也不是很靈通,眼看秦三公子已然及冠成年,殷勤巴巴地送了他兩位美人。


  彼時秦洵正攜夫回娘家蹭飯,被自己園子裏多出來的兩位美人驚得往外倒退三步,忙拉著齊璟奔逃到淮園。


  秦洵捧著長兄倒給他的熱茶驚魂未定:“什麽情況?我就算已經成了潑出去的水,這家總也有我的一席之地吧,這、這總不至於把我的園子易了主,讓我回來睡花園的橋洞底下吧!”


  秦淮同情地看他一眼:“你該慶幸,有人想得起來巴結你,起碼你這膏粱紈絝在外頭人看來,還不至於是個徹頭徹尾扶不上牆的草包。”


  “那這招數也太俗氣了,給我送美人,是我自個兒生得還不夠美?”慢慢緩過神來,秦洵翹起二郎腿,臉不紅心不跳。


  秦淮輕嗤:“就是啊,你秦三爺又不喜歡美嬌娘,下回提醒人家,該給你送個美——”餘光驀地瞥見桌邊另一人發黑的臉色,秦淮把“美男子”吞回了肚子裏,話到嘴邊驟改,“送個什麽毛茸可愛的小寵之類的,貓啊狗的,才好討你歡心。”


  “你別說,我近日還真想養隻貓啊狗的,給它教好了,以後帶出去應付討厭鬼,比如曲家和韓家那倆臭小鬼,我跟他笑嘻嘻的,我的小寶貝深知我意撲上去給他一口,他就隻能幹跳腳,不然怎麽辦,貓啊狗的又不像人懂事,不高興就咬人,我也沒法啊。”


  秦洵笑得賊,腦門上結結實實挨了秦淮一記清脆板栗。


  秦淮沒好氣:“家裏孩子已經給你教壞不少了,不夠是吧,貓啊狗的也想荼毒。”


  秦洵揉著腦門抱怨:“你說秦鎮海怎麽就不知道給我攔一攔呢,他這爹當得真不稱職。”


  “什麽事就知道喊爹,你還在吃奶嗎,子煦前兩日還說,商兒現在都知道不能什麽事都找爹娘了。”


  “這些人用來討好達官貴人的姑娘大多出身不怎麽好,很多都是被家裏賣出或是從別處拐賣來的,無依無靠,若是送上門被退回,難免是讓原主失了顏麵,指不定會被原主遷怒,下場不會好到哪兒去。”齊璟神色不算高興,語氣卻還是溫和的,扒下了秦洵放手裏打轉的空茶杯,又給他添滿一杯茶水,“想來伯父是知曉這一點,不忍心吧。”


  美人退不回,又不能留下,秦洵思來想去,被飯桌上父親一句“留下灑掃”點醒了靈感,讓這二位美人去上林苑給他母親做貼身伺候的婢女了。


  一來美人有了去處,是被差去服侍秦洵最為敬重的母親,不算拂了送禮者的麵子,二來識趣的都該品得出,在秦三公子這兒,送美人是不討喜的。


  處理了煩心事,秦洵心情大好,王府門外跳下馬車,一回頭,發現齊璟心情不好。


  齊璟見他回頭,幹巴巴道:“你不太行,我心上眼裏隻有你一個,你都有我了,還有人給你送美人,巴望你去拈一拈外頭的野花野草,秦洵,你是真不上道。”


  秦洵總算知道了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秦洵認了栽:“你不講道理!”


  “你是要道理還是要我?”


  “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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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夜裏多夢,稀奇古怪的,還一個夢一個劇本,什麽正劇言情恐怖都占了個全,醒來居然還理得順夢裏的故事背景和劇情發展,有點奇妙。每次都回想一下是不是看過什麽劇然後被自己的潛意識帶到夢裏了,有也應該不是最近的。


  最近忙得都沒時間看劇,朋友給我安利過好幾次陳芊芊了,聽著覺得挺有意思,也一直想看但沒空看。有小可愛看過陳芊芊不,真的很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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