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打人打臉
“好呀,這個提議好,郭書記,其實我也遇到過,前些天我和老伴去銀行取錢,就因為吵到了辦理業務的小姑娘打電話了,結果被訓斥了一頓,你說讚一個老幹部老黨員,也不好和一個小姑娘計較,不過我老伴氣的一天沒吃好飯,是該整頓了,讓老百姓怎麽看咱們。”張寶田也有同感,很多時候作為?領導,特別是幾位領導,張寶田很注意影響,從來不去走後門,所以也遭遇過一些情況。
郭書記也深有同感的歎了口氣:“誰說不是呢,前幾天我去醫院做了個檢查,因為有人插隊,我就是指責了幾句,還被小護士給訓斥了一頓,你說這叫啥事,插隊的沒事,倒是老老實實排隊的成了錯的,這種事看起來雖然小,但是對社會的影響卻不小,老百姓都說咱們政府黨委不辦事——”
至於禁酒令兩人都沒有提,劉浩宇的意思很明顯,禁酒令一定會處理一批幹部,犯了錯誤的幹部先冷處理一下,調離崗位,而這些空出來的崗位中,紀委和組織部會占據一些,當然這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說白了自己去空出崗位。
而且這件事有了省委書記的支持,也不怕任何人反對,做出來的成績可是實打實的,張寶田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這樣心情激蕩過了,郭書記轉了一句劉浩宇的話,工作不是等出來的,而是主動創造出來的,不以事小而不為,隻要做了就是成績,不得不讓張寶田開始佩服。
與漸漸對劉浩宇有了好感的張寶田不同,閆善忠是恨透了劉浩宇,因為王澤安堵在門口,閆善忠不得不推掉中午的酒局,感覺自己好像被困了一樣,始終沒有下定決心去和王澤安見麵。
為了減少影響,閆善忠一直拖到了一點多,大街上沒人了,單位上沒人了,這才慢悠悠的除了辦公室,連中午飯都沒吃,強迫著自己走向那輛依維柯,心中不知道咒罵了劉浩宇多少回。
全省幹部裏,也隻有劉浩宇敢這麽幹,敢打紀委的巴掌,說是威信那是騙人的,難看的是他閆善忠的臉麵,可是不處理又不行,丟不起這人呐。
“閆書記,您不是出去了嗎?”可惡的王澤安哪壺不開提哪壺,明明知道是個推脫的話,卻還要拿出來說事。
別讓我抓到把柄,閆善忠心裏冷哼了一聲,不過臉上不帶出來,隻是淡淡的看著王澤安:“王局長,我也是剛回來,聽說你把小孫他們送回來了,不過你有沒有考慮過影響,知不知道對紀委造成了什麽樣的影響,就不怕追究你的責任嗎。”
一般的幹部早就被嚇破膽子了,得罪紀委還能有好,可惜王澤安不是,等閆善忠話音落下,嗬嗬的笑了:“閆書記,你可別為難我,什麽影響我不知道,不過可都是有真憑實據的,不會隨便找點事就鬧出事來,您看看這些材料吧。”
說著,將一大疊資料遞了過來,閆善忠不想接也不行,打開來卻是孫處長三人家庭的銀行流水記錄,包括妻子的和親人的,並且將孫處長他們家人的職業收入都寫在了上麵。
“王局長,我想請問一下,有手續嗎,你就隨便調查幹部,這不合規矩吧,說白了你這是違法,知法犯法呀——”心中雖然震動,臉上卻一點不帶出來,反而淡淡的盯著王澤安問了一句。
“是嗎,閆書記可以去告我,我沒意見,不過手續還是有的,我奉劉市長的命令,特意問一句閆書記,孫處長三人銀行流水明顯和收入不成正比,那些錢是怎麽來的,閆書記能給出一個結果嗎。”王澤安不怕被威脅,知法犯法,閆善忠才叫知法犯法,閆善忠也不敢叼著這件事不放。
“我會進行調查,告訴劉浩宇,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哼了一聲,閆善忠有些不滿,這是要逼他呀。
王澤安微微笑著,眼眉一挑:“閆書記,我就是個跑腿辦事的,您也知道,劉市長讓我來我敢不來,對於您的話,劉市長說了,身正不怕影子斜,劉市長隻是想一心為老百姓辦點事,也不想和人勾心鬥角,但是他是當兵的脾氣,沒有挨了打不還手的脾性,還請閆書記多擔待著點。”
話音落下,王澤安朝車上揮了揮手:“把人帶下來。”
隨即孫處長等人就被推了下來,一個個精神萎靡,看見閆善忠是欲言又止,但是眼神中流露出來的哀求,卻已經出賣了他們,雖然不太清楚那些資料究竟是什麽,但是知道那是他們受賄的證據。
銀行的流水賬上,很自然的反映出了一些問題,單說孫處長,省城買了一套房子,老家還有一套樓房,銀行流水經常會多出一筆錢來,去除正常花銷,絕對和一家人的收入對不起來,錢是那來的,說是借的誰能證明,他已經沒有機會弄出證據來了,這些錢怎麽解釋?
關鍵是那些匯錢的賬戶都給調查出來了,其中就有以前被審查過的人,盡管轉存過,卻還是被翻了出來,這一點又如何解釋?
閆善忠翻看了一下資料,一方麵對孫處長三人的貪婪所震動,一方麵更對王澤安能差的如此詳實而惶然,什麽時候公安也開始查貪汙了,就這些資料看,孫處長三人已經是證據確鑿,對三人進行雙規是沒有問題的,但是閆善忠要怎麽做?
一個棘手的問題擺在了閆善忠麵前,如果徇私的話,隻怕劉浩宇還有後手,如果動手的話,那以後誰還敢跟著他幹,這幾乎是一個無解的問題,但是事實上閆善忠就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隻能動手抓人,否則倒黴的還是他。
長長地吐了口氣,麵無表情的看著孫處長三人:“小孫,我沒想到你作為一個紀委幹部,竟然收受那些貪汙犯的賄賂,如果這些是真的,隻怕誰也救不了你,你應該更清楚,如果單純的是因為違規,我可以豁出身家性命保你,但是你現在這些,我作為一名黨員就必須遵循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