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就這樣吧
作為事件的主導者,閆善忠副書記此刻正陰沉著臉,從窗戶裏看著大門口發生的這一切,咬的一嘴的鋼牙都是咯嘣作響。
閆善忠沒有想到建寧市反應如此激烈,更沒有想到建寧市如此囂張,竟然敢和省紀委撕破臉,真以為自己不敢對建寧下手,不過心裏還是有了那麽一絲慌亂,如果劉浩宇身上找不到突破口,接下來自己才真正的被動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省委省政府不可能不知道,對一個讓漸進騰飛的副市長動手,如果沒有抓到證據,就貿然動手,而且沒有通報省委省政府,那麽接下來自己所麵臨的壓力可不小,此時此刻閆善忠有些後悔了。
真的不該趟這趟渾水,這個劉浩宇不簡單,聽孫處長說,那小子簡直就是個茅坑裏的石頭,又硬又臭,無論問什麽,一句話也不說,還一個勁的威脅辦案人員,說什麽郵政局可以直接處理他,沒有證據這事情沒完,還說什麽請神容易送神難之類的話,怎麽也撬不開劉浩宇的嘴。
看來事情有些超出預料,短時間不可能撬得開劉浩宇的嘴,隻怕也不會給他時間去撬開劉浩宇的嘴了,事情都鬧到這一地步了,相信很快就會傳到省委省政府的領導耳中的,自己還是想想怎麽消弭影響吧。
正胡思亂想著,忽然秘書急匆匆的敲門進來了:“閆書記,剛才張書記回來了,把孫處長給叫過去了,我聽見張書記發了火,還拍了桌子,並且要求孫處長就此事寫檢討,另外要求孫處長盡快拿出一個結果——”
張書記知道了,閆善忠皺了皺眉,讓自己冷靜下來,朝秘書點了點頭:“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我去張書記那裏一趟。”
說完,閆善忠慢悠悠的拿著水杯朝張寶田辦公室走去,此時的張寶田也正煩躁的抽著煙,剛才詢問過孫處長,到如今一點真正的證據還沒有拿到,當時張書記就怒了,沒有真正的證據怎麽能夠隨便抓人,還是抓一個影響這麽大的副市長,這不是胡鬧了,而是在作死。
先不說劉浩宇是省委郭書記的愛將,對於劉浩宇,郭書記肯定要支持的,如果拿不出證據來,郭書記那關就不好過,而且劉浩宇在建寧的成績多麽耀眼,如果說排一個北湖成績榜的話,劉浩宇絕對是榜首,無出其右,這樣的人物沒有省委的同意,你能隨便抓人嗎?
現在建寧已經表現出強烈的怒火了,市委市政府聯動,老百姓聯名信,這意味著什麽,如果處理不好,萬一發生群體性事件,省紀委是要擔責任的,到時候自己這個書記可就難辦了,真是飛來橫禍。
想想徐建新書記的電話,張寶田不得不相信劉浩宇是清白的,最少這一次的實名舉報,多半是有人故意陷害,現在不是吧劉浩宇如何的問題,而是怎麽善後的問題,建寧市公安局直接抓人,敢在省紀委門前抓人,就是一種態度,這件事不會這麽容易了結的。
或許自己應該去和劉浩宇見一麵,好好的聊聊,最好能把此時消弭在萌芽中,事態不能繼續擴大了。
正胡思亂想著,門忽然被敲響了,一肚子邪火的張書記沉聲應了一句:“進來吧。”
門開了,進來的是閆善忠,這位常務副書記,此時一臉的雲淡風輕,一進門就嗬嗬的笑了:“張書記,這是怎麽了,我還以為屋裏著火了呢。”
“快著火了,老閆,你不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吧?”張書記可沒有好臉色,他如何不知道這裏麵是閆善忠搗的鬼,現在這麽被動,就是閆善忠下的令,竟然還有臉和自己嬉皮笑臉的,明顯的實在打擊報複。
不過閆善忠總和劉浩宇有什麽交集,自己怎麽一點不知道。
“張書記,你是在煩惱那個劉浩宇的事吧——”閆善忠嗬嗬的笑著,一屁股坐在了張書記對麵,慢悠悠的喝了口水:“其實沒多大的事,咱們完全可以化被動為主動,你看看這幾份資料——”
說著,閆善忠將幾份資料丟在了張書記麵前,張書記皺了皺眉頭,拿起來一看,才發現這幾份是建寧市的幾位幹部的黑材料,其中最大的涉及到一個副市長,還有一位縣委書記,和幾位處級幹部。
“老閆,你這是想幹啥?”眉頭擰得更厲害了,張書記一顆心在往下沉,這個閆善忠是不是瘋了,這時候還想渾水摸魚。
“張書記,紀委有紀委的職責,把這幾份材料通報給省委領導,要求徹查建寧的問題幹部,省委當然要給出意見,不就可以轉移注意力了嗎。”閆善忠依舊笑著,事情說簡單也簡單,抓幾個人,就把劉浩宇的這件事消弭道最小的狀態,然後再做做劉浩宇的工作,應該可以把事情壓下去。
張寶田張書記張了張嘴,卻究竟沒有說出話來,其實閆善忠的辦法並不是沒有可取之處,現在人們把目光都集中在了劉浩宇身上,如果在抓一個證據確鑿的副市長,就可以把視線吸引到那個人身上,就可以低調處理劉浩宇的事情,但是這是有個先決條件的。
“老閆,這樣吧,你先去做作劉浩宇的工作,再說其他——”心念轉動,隻要做好了劉浩宇的工作,其餘的事情反倒是好處理了,或許真的必須用閆善忠的辦法。
心中歎了口氣,閆善忠知道自己無法推脫,張寶田怎麽會不知道是自己指使的,偏偏讓自己出麵去做劉浩宇的工作,這是要讓自己去丟人現眼呀,不過閆善忠還真的沒辦法推辭,真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看來自己必須給老領導說一聲了,以後不能再摻和這些爛事了。
“那好吧,張書記,我去做作劉浩宇的工作,其餘的事情就麻煩張書記你了,你說這個孫處長,過來請示,我說既然是實名舉報,就先查查,必須給舉報人一個交代,必須要給社會一個交代,他怎麽就能直接去抓人——”閆善忠歎了口氣,仿佛自己真的冤枉了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