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可恨
梁家卿臉色大變,眼底閃過一絲陰霾,重重的哼了一聲,朝富陽縣長張德凱使了個眼色,張德凱立刻會意,誰不知道富陽是梁家卿的基本盤,富陽的幹部多喝梁家卿有所勾連,張德凱更是梁家卿的得意門生。
“我不同意——”張德凱站了起來,雖然臉上在笑,但是卻等於一巴掌打在了劉浩宇的臉上,在張德凱看來,富陽是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那還不是自己說了算,你劉浩宇再厲害,還能垮的過去自己。
隻是誰都想錯了,劉浩宇絕不是妥協的那種人,更何況如今他是占盡了上風,看著張德凱眼睛眯了眯,嘴角慢慢泛起了呀一絲嘲弄,有些人真是高看了自己,也低看了別人,張德凱這是要和自己叫板呀。
“不同意保留,工程上的事我說了算。”劉浩宇就是這麽霸道,一句話截斷了張德凱接下來的話。
“劉市長,憑什麽,吳天意還沒有在咱們建寧任職,更何況這麽一個年輕人,毛都還沒長齊——”張德凱臉色難看起來,說話也沒有那麽多顧忌,顯然忘記了,自己麵前這位劉市長就是個年輕人。
“張縣長——”劉浩宇聲音有些陰冷了,這個張德凱還真不知道好歹,自己已經給他機會了,說的這麽明白了,怎麽,還讓自己打臉收回自己說的話不成,看來他們真是想多了。
可惜張德凱真的高估了自己,劉浩宇如此明白的暗示,張德凱竟然沒有接,反而嘿了一聲:“劉市長,不是我小瞧這位小吳,在富陽他做不好的,富陽沒有人會聽他的——”
“張德凱,誰給你的信心在這裏給我說這些話,怎麽,富陽難道不是在黨的領導下,還是不是在市委市政府的領導下,看來富陽問題還真有點嚴重,我還就不信了,沒有了張屠夫還要吃帶毛的豬。”劉浩宇粗暴的打斷了張德凱的話,而且一點情麵也不留,直接嗬斥上了,話還很重。
張德凱觸犯了劉浩宇的逆鱗,劉浩宇最看不起的就是把私人利益放在工作至上的人,如果稍微懂點事,那也就算了,如今竟然公然跳出來,宣揚這些亂七八糟的,還敢這麽威脅自己,劉浩宇絕對不會忍耐的。
至始至終,吳天意都沒有變一變臉色,隻是定定的看著劉浩宇,讓劉浩宇更是騎虎難下,臉色一沉,瞪了張德凱一眼,淡淡的道:“從現在開始我宣布,解除張德凱富陽縣修路總指揮的職務,從現在開始,富陽縣修路的事情就和你沒關係了,你可以回去了,我相信沒有你張德凱,還一會又李德凱王德凱,不信咱們走著瞧。”
說話越來越輕,隻是表情卻越來越冷,其他的人都看出了端詳,這位劉市長是真的怒了,張德凱要倒黴了,就算是有梁市長維護,也要倒黴了。
“劉市長,按照規定應該召開辦公會——”開口的是梁市長,到了此時梁市長還沉得住氣。
所謂辦公會就是按照市政府的辦公會設立的,所有大事應該協商解決,梁家卿有把握,隻要召開辦公會,劉浩宇就不得不收回他的話,這臉不打也要打,還要狠狠的打,這就是瞧不起自己的下場、
可是真的那樣嗎?劉浩宇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嘿了一聲:“梁市長,你可能忘了吧,早在動員大會的時候,就曾經通過了一項規定,我作為實際負責人,除了對財務要公開之外,大筆走向的錢需要開會決定,但是涉及到人事安排,我是有一言而決的這個權利的,如果這點事說了還不算,修路的事誰能幹誰就幹好了。”
這句話也是當初劉浩宇說的,黃書記崔市長,包括市委所有的領導,通過了一項決議,修路指揮部的職務因為是臨時的,不涉及級別問題,劉浩宇高興,可以安排一個副科長去領導一群正處級幹部,卻沒什麽問題,所以劉浩宇有權調換裁撤,這已經形成了紅頭文件。
眾人一呆,梁家卿也是臉色一變,但是卻沒有再說什麽,劉浩宇還真有這權利,自己好像有點失算了,正醞釀著再說點什麽,可惜劉浩宇已經不再理睬他了。
看著劉浩宇拿起電話,一個電話給黃書記撥了過去,很快電話就接通了:“黃書記,我是劉浩宇,幾年出了點問題,富陽縣縣長張德凱,我認為他能力不足以承擔起富陽路段的建設,所以我把他退了回去——”
黃書記在電話中沉默了一下,嗯了一聲:“你是實際負責人,我說過全權委托給你了,你覺得不合適就不合適,修路是建寧市這三年之中最重要的事情,任何事情都要給這條路讓路,告訴張德凱,讓他來市委報道。”
“謝謝黃書記了。”劉浩宇鬆了口氣,黃書記還真是給麵子,收拾張德凱就是再給他張目,幫著他立威。
笑吟吟的掛斷了電話,劉浩宇眼睛都眯起來了,望向一臉陰沉的張德凱“張縣長,黃書記讓你去市委找他,說不定有好事等著你呢,修路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張德凱真想一拳砸在劉浩宇那張笑的發賤的臉上,怎麽就這麽膈應人,非往人傷疤上撒一把鹽,不過話是這麽說,張德凱卻沒時間在和劉浩宇置氣,這次黃書記相招是來者不善,張德凱本能的朝梁家卿望去。
“呼,我正好有事要和黃書記匯報一下——”梁家卿臉色同樣陰沉著,張德凱刺去估計著要倒黴了,梁家卿不得不為張德凱出頭。
劉浩宇可恨呀,這麽點小事就把張德凱往死裏整,但是此時和劉浩宇說這些沒有用,還是和黃書記說清楚,劉浩宇做的太過分了。
隻是過分的可還不止這些,梁家卿話音才落下,就聽見劉浩宇咳嗦了一聲:“梁市長,指揮部可缺不了人,一個蘿卜一個坑,你要是走了——”
梁家卿身子一僵,邪火蹭的竄了上來,豁的站起來,強忍著怒氣,盯著了還有閃過一道寒光:“你願意怎麽做就怎麽做,有能耐你安排別人,我倒要看看誰能挑得起這副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