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怪不得
話音落下,賀廠長也庫熊著搖了搖頭:“田書記,今晚上我也不能去,晚上還要配一個重要的客戶,幾十萬的生意耽誤不得。”
田書記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上去好像有點失望,隻是將目光落在了黃老板身上,黃老板抿著嘴笑了笑:“也就我自己有時間了,沒家沒業的,這生意沒我盯著也行,那我就等著田書記請客了。”
黃老板何嚐不知道田書記的心思,雖然田書記比她大十幾歲,不過職務在這裏擺著,要說黃老板不動心那是假的,但是一直以來都是欲擒故縱,就是不肯說透,卻偏偏總是弄出那麽一點意思,吊著田書記的胃口。
一聽見黃老板答應了,田書記哈哈一陣大笑:“看來我今天請客請定了,不好意思,我又糊了,估計這今天這手氣,不但能把昨天的贏回來,還能有不少結餘——”
這說著話,隨手摸了張牌,沒想到剛好糊了個清七對,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情高興,手氣也跟著好起來,猛地將牌啪的拍在桌子上,正要推到手中的牌,卻不想就在此時,房門忽然就被推開了,隨後幾個人大步走了進來。
田書記抬頭看了過去,三個人認識的隻有崔縣長一個人,至於領頭的年輕人,怎麽看著這麽眼熟,一下子還沒想起來。
“崔縣長——”皺了皺眉,感覺好像有些不對勁,即便是崔寶義找自己有事情,也不會這麽粗暴的將門踹開。
隻是話還沒說完,打頭的那個年輕人就大步走了過來,陰沉著一張臉,話也不說一句,伸手一扒桌子,猛地一用力竟然將桌子給掀了,麻將牌掉的四處都是,發出啪啪的聲音,場麵一下子靜了下來。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懵了,田書記沒想到敢有人和自己掀桌子,正當他惱怒的時候,倒是一旁比他年輕不少的徐濤一下子認出了劉浩宇,不由得站起來,臉上寫滿了尷尬:“劉市長——”
劉市長?話到嘴邊,田書記猛地頓住了,終於想起了這個年輕人為什麽看著這麽眼熟了,這位不是新來的劉浩宇劉市長嗎,可是劉市長發的哪門子彪,幹嘛掀自己桌子,至於這麽對自己有意見嗎?
田書記臉色有些難看,站起來正要開口,卻不想劉浩宇搶先開了口:“田書記真是好興致,還有心情打麻將,不如抽時間去杜樓看看。”
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話,劉浩宇甚至懶得和田書記再多說什麽,話音落下,?扭頭就走,絲毫不顧及田書記的臉麵,至於周天霖自然是緊緊地跟著劉浩宇,轉身也就離開了,隻有崔縣長猶豫著,抬腳又落下了,好像他不能跟著走。
“崔縣長,到底怎麽回事?劉市長幹嘛發這麽大火?”徐濤反應過來,心中有些擔心,這位劉市長雖然年輕,但也不是官場新丁,雖然是副廳級幹部,比田書記高一級,但是也不至於這麽落田書記的麵子,況且官場上講究的是潤物細無聲,今天發這麽大火,勢必有原因的,弄不清原因決不能貿然處理。
崔縣長也不敢隱瞞,隻是一臉的苦澀,長長的歎了口氣:“怪不得劉市長,今天劉市長電話通知我讓我陪著他去村裏搞調研,查看學校校舍情況,就在我們眼前,一間教室轟然倒塌,幸虧當時劉市長提前一禮要求孩子們先搬了出來,否則華,二十多名孩子就要被埋在裏麵了,這事情對我們觸動太大,劉市長他——”
話沒說完,徐濤和田書記臉色就變了,終於明白劉浩宇發的哪門子彪了,事情好像真的挺嚴重的,一想到校舍倒塌,如果真的將學生埋在裏麵,那自己這個左書記絕對跑不了責任,萬幸沒有傷到人。
田書記心裏已經不敢怨怒劉市長掀自己桌子了,真要是計較起來,隻怕自己就糟了,鬧起來絕對是自己倒黴,沒有人能指責劉浩宇什麽,但是自己上班時間玩牌,而且還偏偏出了大事,哪還敢在多想下去,不由得一把抓住崔縣長的手腕:“崔縣長,還有沒有其他的情況?”
“今天走訪了十二座小學,就有二十多間快要倒塌的教室,劉市長都一力主張全都搬出來——”將今天的情況說了一遍,崔縣長也是一臉的苦澀,回想起那一幕,到現在還膽戰心驚,這種事情遠比書記發怒更讓人驚駭。
聽了崔縣長的話,田書記臉色變了,沉吟了一下,朝劉浩宇離去的背影望了一眼,咬了咬牙,卻並沒有去追劉浩宇的腳步,反而當機立斷道:“徐主任,馬上通知縣委縣府和教育局的同誌,從今晚開始,所有人加班,分配下去,將全縣的所有學校檢查一遍,凡是涉及到頻危校舍的,學生必須立刻搬遷出去,至於聯係孩子們的教室,大家自己想辦法,盡量租用鄉親們最結實的房子,決不能再出這種事故了。”
幾十年的宦海沉浮,讓田書記很明白,這一次是萬幸,自己玩牌這種小事對自己影響不大,哪怕是教室坍塌,不是沒傷到人嘛,但是如果再出上一回事,那自己絕對就要完蛋了,畢竟劉浩宇已經警告了自己。
田書記很有決斷,這時候要的就是一種坦度,否則去追劉市長根本無濟於事,更何況劉浩宇還在氣頭上,等他消消氣再說吧,隻要自己做好了,一些事情比自己說更管用。
說著田書記當先一步朝外麵走去,徐濤也不敢怠慢,緊隨著田書記朝外走,至於崔縣長也緊緊地跟上了,隻留下不知所措的賀鵬和黃老板,最後賀鵬苦笑著也離開了,吱喲黃老板默默地收拾著殘局,心中對哪位劉市長多了一絲懼意,不知道會不會對田書記造成不好的影響。
縣委書記親自掛帥,其他的領導幹部自然不敢耽誤,凡是能喊上的領導,一個不拉的叫上了,整個縣委縣府的頭腦們幹部們,包括教育局的幹部們,分成了好幾十個小組,旁晚時候就都各自想辦法下鄉去了,哪怕是一夜不睡,也要把這個工作做完了,因為田書記說得明白,誰負責的那一片出問題,就要摘了誰的官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