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
“老竇,你覺得姚汝生怎麽樣?”透過窗戶,劉浩宇定了姚汝生好一會,忽然從嘴裏蹦出來一句話。
此時的姚汝生一臉呆滯的坐在審訊室裏,具工作人員將,從進來之後,就沒怎麽說過話,那些姚汝生的卷宗,姚汝生已經承認了,卻是死活不肯開口提及其他人的事,仿佛已經認命了。
姚汝生貪汙受賄高達三十多萬,當然這和他的職務有關,畢竟交通局是個有錢的單位,但是姚汝生也明白,三十多萬足夠把他送進監獄待上一輩子的,既然紀委已經掌握了資料,那麽他就不可能再出去了,說起來,姚汝生知道的薑尚韜的事情更多一些,單單是交通局修路,薑尚韜就沒有少從裏麵撈錢,但是姚汝生不敢說出來。
比起竇紅旗來,姚汝生顧慮更多,自己完蛋了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但是自己的老婆孩子還需要人照顧,這一點上薑尚韜做的不錯,如果將薑尚韜的事交待出來,能不能讓薑尚韜倒台不敢說,自己絕對會很慘的,甚至可能危害到家人,該怎麽選擇,姚汝生已經很明白了。
被劉浩宇問起來,竇紅旗沉默了一會,才歎息了一聲:“老姚陷得太深了,隻怕不是交上贓款那麽簡單,終究是要判刑的,如果放他出去,一旦有人追究,勢必要有人承擔責任——”
歪著頭看了竇紅旗一眼,劉浩宇輕輕地搖了搖頭:“我還不想這麽快和薑尚韜撕破臉,所以姚汝生必須出去,不過他和你不一樣,出去了也隻是等於監外執行,一旦薑尚韜等人落網,他還要進去服刑的,不過我可以幫他。”
劉浩宇笑了,笑的很有把握“老姚的女兒該上大學了吧?”
“是——”竇紅旗心裏一哆嗦,卻不敢不說,在他眼裏,劉浩宇絕對比薑尚韜更可怕,薑尚韜雖然掌控了水務縣的局麵,但是上麵卻沒有人,即便是他的老領導,也已經退居人大二線了,而劉浩宇不同,劉浩宇還年輕,又有好幾位省級大佬支持,而且做事狠辣,誰也看不透劉浩宇的底牌。
嗬嗬的笑了起來,劉浩宇揉了揉下巴,吐了口氣:“機會不錯,老姚的女兒可以去外省上大學,到時候他老婆可以跟去照顧,我可以幫他幹點事情,讓他老婆掙些錢,最少不會有生活之憂,老姚在戴罪立功,也許三兩年就出來了,到時候當不了領導,最少可以好好的生活,你說老姚會不會動心。”
竇紅旗一呆,看著劉浩宇已經推門進去了,猶豫了一下,也跟著推門走了進去。
呆滯的姚汝生正胡思亂想著,已經沒有了一點希望,卻如何沒有想到會看到劉浩宇,而且緊跟著劉浩宇進來的是竇紅旗,心中不免一震,惶然有些不知所措。
“老姚,看來你的狀態不怎麽好呀。”劉浩宇在姚汝生麵前坐了下來,擺了擺手,讓工作人員出去了。
看到這一幕,姚汝生心裏打了個突,嘴唇哆嗦了一下:“劉縣長,你——”
“我來救你的——”說著,掏出煙來遞給了姚汝生一根。
姚汝生接過煙點上,臉色卻沒有一絲驚喜,隻有濃濃的苦澀:“劉縣長,看來你果然是省裏派過去查窩案的,謝謝你還能來看我,不過我自己知道我的情況,我是沒得救了,為我擔責任不值得。”
“你到很清楚自己的情況,我也不可能承擔那麽大的責任,不過——”劉浩宇並不在意,上下打量著姚汝生:“你女兒今年就該上大學了吧?”
姚汝生臉色一變,猛地站了起來,臉色變換著看著劉浩宇:“劉縣長,你什麽意思?”
微微一笑,劉浩宇卻沒有說話,隻是朝竇紅旗擺了擺手,竇紅旗知道這時候該自己上了,嘴角抽了抽,一臉苦澀的站到姚汝生麵前,念頭轉動,苦笑了一聲:“老姚,劉縣長真是來幫你的,相信我,老老實實地聽劉縣長的話,不然——”
究竟說不下去了,兔死狐悲,竇紅旗覺得姚汝生和自己一樣可憐,都是別人的棋子,唯一的差別就是自己能出去,而姚汝生不行。
“嗬嗬嗬——”見竇紅旗說不下去了,劉浩宇忽然笑了起來:“行了,老姚,明人不說暗話,薑尚韜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而且隻能比他做得更好,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機會,將該說的說出來,我保證你的妻子女兒可以好好的生活,而且我會指點她做點生意,確保你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你戴罪立功,過兩年可以出去,當然你也可以選擇頑抗,不過那也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讓你家破人亡其實很簡單,最少我不是嚇唬人。”
“你——”姚汝生心中劇震,劉浩宇終於露出真麵目來了,看來將自己弄來省裏隻怕早有圖謀。
“投資地產,一百萬的利潤,相信我,我說得出做得到,另外你的女兒可以去浙省輕工大學,薑尚韜的手也伸不到哪去,等她們回來的時候,一切都塵埃落定了,或者——”劉浩宇臉色一緊,眼中閃過一道寒光:“薑尚韜倒台之後,你們家一無所有,你女兒也上不了大學,你老婆也會被強行辭退,什麽也沒有,我保證你們家過得極其慘淡,甚至會出一些事故,或者你出去的時候,你老婆是別人的,你女兒走上不該走的路,就此沉淪也不一定。”
“劉縣長說得出來,就一定做得到,我已經該說的都說了。”話音落下,竇紅旗有些無奈的接了話,盡管他不想這麽說的。
劉浩宇做不做得到,絕對做得到,見識過劉浩宇的手段,竇紅旗一點不懷疑這一點,看著臉色發青的姚汝生,竇紅旗感同身受。
“想好了,你隻有一天的時間,如果晚上你還不交代的話,那麽明天水務縣就會有你的傳聞,最少你是直接實名舉報薑尚韜的人,我不知道薑尚韜會怎麽對付你的家人,不過我想你可能比我清楚。”劉浩宇說的聲音很輕,卻好像一把大錘砸在了姚汝生的心頭,砸的姚汝生全身沒有了力氣,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